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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文怀疑自己幻听的时候,沈唐久已经俯身把谭小睿抱起来了,谭小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得见牙不见眼:“爹地早安~”
“早。你怎么也起这么早?”沈唐久语气比较和蔼,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欧阳文心中十分惊讶——老大什么时候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
“来,见过欧阳叔叔。”沈唐久抱着谭小睿朝欧阳文抬了抬下巴,示意看那边。
谭小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家里突然又多了个人,但既然爹地跟他很熟,他也就乖乖叫人了,“欧阳叔叔好。”
“……你好……”欧阳文跟他打了招呼,然后用目光询问沈唐久——这怎么回事啊?
沈唐久便介绍道:“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这是我儿子,睿睿。”
“谁问你这个了?”欧阳文轻咳一声,随后考虑到谭小睿在场,又把话咽了回去。
“说来话长,回去再告诉你。”
一行人收拾妥当,吃过早餐,便驱车赶往机场。
欧阳文负责开车,陆洋坐副驾驶,沈唐久和谭小睿坐在后座,当然谭小睿还抱着谭明哲。
谭明哲这时候想起他的跑车了,哀叹一声:“哎!我的车啊!”
“节哀顺变。”沈唐久言简意赅送他四个字。
谭小睿也幸灾乐祸:“反正爸爸你现在也开不了车,毁了就毁了吧。”
谭明哲:“……”
行驶中的车子微微一歪,欧阳文差点踩了刹车——爸爸?!爹地?!他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哎……原来如此,还真是……缘分啊!”飞机上,欧阳文跟陆洋坐在一起,听他转述了沈唐久一家的神奇事情,忍不住发出慨叹。
“那你呢?你也是从某组织脱离出来的,没听说过谭明哲的大名吗?你们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组织的人呢?”欧阳文自觉这个脑洞应该不错。
陆洋先是一愣,然后摇头:“没听过。而且我们俩擅长的领域并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欧阳文好奇。
“我更偏向医学化学的研究,他好像是高科技和身手更好一点。”陆洋解释道。
“这样啊……”欧阳文赞叹道,“那你也不错啊!”
“过奖过奖。”
五人平安抵达b国。
“以后你就住我家了。”欧阳文左手转着车钥匙,右手架着陆洋往停车场走去。
“嗯?这样好吗?会不会打扰到你的私生活?”陆洋一瘸一拐地,几乎是单脚蹦着,跟他一起走。
“不会。”欧阳文爽快道,“我还是单身。”
“哎?真是可惜啊……”
“说得你好像有对象似的。”欧阳文扶他坐进车子,关上了门。
陆洋愣了愣,想想也是,于是闭嘴不说话了。
欧阳文先沈唐久一步,将车开出停车场。
“再联络。”沈唐久在路口跟欧阳文告别,兵分两路,各自回自己家。
“之前一直没跟你商量过,关于你的事,我会暂时隐瞒父母,只说小睿的部分。”沈唐久一边开车一边跟谭明哲商议。
“好,都听你的。”谭明哲笑眯眯答。
沈唐久便通过车载手机接通老妈的电话:“妈……”
“儿子啊!你搞定那边的事了?睿睿还好吗?”唐秋叶接通电话很快,而且没等沈唐久说话,她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让睿睿跟我说句话。”
谭小睿于是探着身子朝电话喊道:“奶奶好,我是睿睿,我挺好的,我跟爹地坐飞机回来了,现在在车上……”
“哦哦,是要来奶奶家吗?”唐秋叶声音更加温柔,“过来吧,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好~”谭小睿得到沈唐久的示意,乖乖答应了。
唐秋叶十分开心:“久久啊,你们还有一小时才到吧?我去买点好吃的。你慢点开。”
“知道了,妈。”沈唐久挂断电话,朝父母家驶去。
虽然打算让谭小睿跟自己住一起,不过这事老妈已经知道了,自己在a国的时候没办法,如今回来了,就得过去跟父母交代一下。
唐秋叶挂断电话后,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沈章年拿着象棋,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听到唐秋叶挂断电话,便状似不经意地问她:“儿子要过来?”
“是啊是啊,还有你大孙子也要过来!快别下了,走走走,陪我去超市。”唐秋叶拽起沈章年,推着他往外走。
沈章年自然是已经从她这里听过自家儿子瞒着他们有了个儿子的事,那份鉴定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虽然一开始是震惊和怀疑的,但是等平静下来想想,沈章年也就没再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
——儿子事业有成,也是能顶天立地的成年人了,他自己的事,自己心里肯定是有数的。做父母的,只是在孩子小的时候做正确的引导和教育便可,有些事不宜过多干预。
这大孙子来得突然,但不能否认,得知这件事后,震惊怀疑褪去,便剩了高兴和期待。
沈章年陪着唐秋叶一起去超市买了好些食材回来,刚到路口就看见沈唐久的车开了过来。
沈唐久也看见他们了,车速放慢,车窗放下,谭小睿先喊了一声:“奶奶——”
“哎!真乖!”唐秋叶合不拢嘴地应了,扭头看了一眼沈章年。
沈章年盯着扒着车窗探头的谭小睿看了几眼——嗯,的确是有点儿子小时候的样子。
谭小睿看见沈章年,犹豫了一下,稍微缩了缩头,却也是冲沈章年喊了声:“爷爷……”
沈唐久有那么三五分像沈章年的,沈章年跟唐秋叶又走在一起拎着购物袋,谭小睿的呼唤并没错。
沈章年没像唐秋叶那么笑开花,但也柔和了表情,竟‘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唐秋叶和沈章年并未上车,毕竟快到家门口了,他们俩跟在车后面,沈唐久去停车,然后把谭小睿抱下车。
谭明哲已经被沈唐久放进自己衣兜了。
之所以放在自己衣兜是担心待会儿老妈抱谭小睿的时候挤着他……万一再不小心露出点什么破绽就不好了。
唐秋叶开大门,沈唐久便快走两步去接了老妈手里的购物袋。
唐秋叶手里拎着两袋,沈章年拎着四袋,一共是六大袋子东西,蔬菜水果肉零食饮料等等等等,沈唐久忍不住调侃:“妈,你们这是要搬空超市吗?”
“超市哪那么容易就搬空了!你们回来也没提前说一声,我们时间有限,就看上什么买什么,不知不觉买了这么多。”
谭小睿亦步亦趋地贴着沈唐久,偷偷打量这处小院。
其实这也算是b国特色的一种别墅了,房子是三层小楼,一共二十米那么宽,少说一层也有六七个房间。小楼坐北朝南,东西都有厢房,放些杂物啊什么的。
小院里有圈出来的土地,里面分成五垄,一共六块地。
不过这会儿是冬天,土块都是干的,里面也没种什么东西。
靠近大门的地方有几棵树,也都干巴巴地伸着枝干晾在那里。
谭小睿想到之前沈唐久跟他说的——可以跟爷爷奶奶说在小院里种葡萄——他咧了咧嘴,有小院是真的,可以种葡萄也是真的。
唐秋叶关好大门,看见谭小睿又怕生又好奇地打量小院,嘴角还带了笑,心里顿时一阵欢喜。
只要好好相处,这小家伙肯定会跟他们亲昵起来的。
沈章年和唐秋叶都默认了孙子的存在,所以也就没当着沈唐久的面问东问西。
沈章年打开了客厅的大电视,找到一个动画频道就放下了遥控器。
唐秋叶则将买回来的水果洗了放在茶几上,推到谭小睿身边:“坐飞机飞来飞去折腾一路,累坏了吧?快多吃点水果。”
说着唐秋叶又从那六个大袋子中翻来翻去,翻出一个卡通形状的儿童水杯,去厨房洗了干净,从饮水机接了点水放在谭小睿手边:“奶奶给你买了个水杯,以后你就用这个喝水。”
“谢谢奶奶。”谭小睿很喜欢那个水杯,伸手抱过来靠着沙发这边的沈唐久,偷偷瞄了一眼沈章年。
沈章年也正在偷偷打量他,爷孙俩目光一对上,沈章年先一愣,谭小睿冲他笑笑,没说话。
沈唐久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就暂时从简:“这孩子叫谭小睿,快六岁了,很聪明。”
沈章年和唐秋叶都点了点头。
然后沈唐久冲谭小睿道:“你也已经知道了,他们是你的爷爷奶奶。”
“嗯。”谭小睿应了一声,又叫了一遍爷爷奶奶。
沈唐久给他把外套脱下来:“热不热?先脱掉吧。”
“嗯。”谭小睿把水杯放回茶几上,伸开胳膊让沈唐久给他把外套脱下来。
“你玩你的,别不好意思。”沈唐久拍拍他的后背,起身看了沈章年一眼,沈章年就跟他一起站起来了。
他们父子俩得好好聊一聊。
谭小睿目光突然落在茶几角落的象棋上,他往前走了两步,蹲在棋盘边上,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爹地,这是什么棋?”
“这叫象棋。”回答他的是沈章年。
沈章年也不跟沈唐久去楼上了,转回身来走到谭小睿身边蹲下:“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