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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贴着门,拼命的往后缩,恨不得从门缝钻进去。
赵毅这个坑货!
我死死地盯着大门口子,想要看看进来的是啥东西,可看了半天也没人进来,就连吹唢呐和敲锣的人都不见了,整个院子只剩下我自己在吹冷风。
他们应该是走了。
我呼出口气,刚想让许倩开门,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阴森的声音。
“你看见我婆娘了吗?”
随着这话,阴风嗖嗖的往我身上吹。
我僵着脖子转头,就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我对面,帽檐挡住他的上半边脸,只能看见他的发黑的嘴。
“看见我婆娘了吗?”他又问了一次。
“没有。”我小声说。
他抿唇看了看屋里,片刻后,转身往外走。
还没等我松口气,许倩突然在屋里尖叫一声,那男人猛地顿住。
看着他停住,我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喘不上来。
男人转身,声音阴冷,“她就在屋里,你骗我。”
话落,他猛地欺身向前。
我看着情况不对,扭头就跑,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他直接掐住脖子。
掐到我脖子的一瞬间,他惊愕道:“我竟然可以掐到你。”
要不是情况不对,我真想给他个大白眼,没掐到我,那你手里头捏的是啥?
我拼命的挣扎,想用舌尖血吐他,却被他先捏住下巴,闭不上嘴。
已有多次被掐脖子的经验,我很清楚自己根本挣扎不开,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动了,开始喊萧煜出来帮忙。
刚叫了两声,一把黑伞从院外旋转着飞进来,带着破空之势,直接打在那男鬼的背上。
男鬼仰头惨叫一声,帽子掉落,上半边脸显露出来。
我倒吸口凉气,他上半边脸连着头皮血糊糊的一片,皮都被硬生生的给掀掉了。
帽子一掉,他立即把我扔到地上,捡起帽子套在脑袋上,像是很怕别人看见。
“上去,揍他。”萧煜的声音传进来。
我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敢动,“我打不过呀。”
话刚说完,我不受控制的抬起手,萧煜的黑伞落到我手里,碰到伞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就不听我使唤了。
我拿着黑伞朝着男鬼扑过来,挥伞、踢腿,动作干脆利落,与其说是我用黑伞,倒像是黑伞控制着我揍人。
那男鬼一碰到黑伞,身上就一阵滋啦的响,惨叫连连,他最后朝屋里恨恨的看了眼,猛地窜出院子,跑了。
我想去追,可黑伞却不动,我的身体也动不了。
“萧煜,咱们快去追啊。”我着急的说。
他淡声道:“时机未到。”话落,我手上的黑伞猛地朝外飞去。
黑伞离开,我也失了力气,直接坐到地上。
等到我缓过来跑到院子外的时候,黑伞和萧煜都不见了踪影,叫了他几声,也没人答应。
他怎么不进院呢?
我站了会,转头往院子里走,就看见许倩正站在屋门口,“土子,那东西跑了?”
“嗯,没抓住他。”我挺不好意思的,看她的表情不大对,试探着问:“你知道他?”
许倩立即摇头,慌乱道:“我不认识。”说完话,就跑回她自己的房间。
我在她房门外叫了她两声,她带着哭腔说:“你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
我叹口气,蹲在她屋门口等着赵毅,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赵毅终于回来了。
我抱着胳膊坐在一边,都懒得跟他说话。
他笑呵呵的跑到我边上,“土子,生气了?”
“没有。”我说。
他伸手拽我,我立马躲开,最后还是被他凭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硬是把我拽到院子里,说:“我昨天是去买布阵的东西了,没有东西的话咱们不是那煞的对手。”
他把背包打开,献宝似的一件一件的掏出里头的东西,铜铃铛、桃木牌、八卦镜还有一堆的公鸡毛……
“你从啥地方买的?”我纳闷问。
“从半坑子村的独眼刘手里买的。”他挑眉道:“你爸没跟你说过,独眼刘除了有一手做棺材的活计,也会做道家法器吧?”
还真没有,老余头都没跟独眼刘说过话。
赵毅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昨天晚上过去,还让独眼刘给你做一把桃木剑,以后你就有东西对付他们了。”
“真的?”我双眼放光,从来没想过我也能有自己的桃木剑,可转瞬就低落了,“我没学过看脏的本事,不会使桃木剑。”
他看我一眼,说:“放心,到时候你就会使了。”
我们说着话,许忠媳妇从外头进来。
看见她,赵毅立即沉了脸,问:“你跟我说说,你这房子到底是咋回事?”
许忠媳妇当即白了脸,嗫嚅道:“就是个房子,没啥。”
“你不说实话?那这事我可帮不了你。”赵毅眼一横,道。
“别,别……”许忠媳妇急了:“这房子原来是许倩她小姑家的,她家闺女跟许倩是定在一个月份结婚,许倩是明天,她家闺女是今天,一个月前他们突然把这房子钥匙给了我,自家搬到县城去了。”
她后悔道:“我们家穷,房子也不像样,正巧这房子空着,我就想着让许倩在这里出门子,这事我没问过许倩她小姑,早知道会惹上这样的东西,打死我也不会贪这便宜啊。”
赵毅这才缓和了脸色,把许倩从屋里叫出来,问他:“除了唢呐声,你还听见啥了?”
许倩诧异的看了赵毅一眼,转瞬又仓惶低头,结巴着说:“有人叫我出去,说要跟我结婚。”
“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许忠媳妇白着脸,埋怨许倩。
许倩啜泣道:“我哪好意思说这个。”
许忠媳妇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哭了一阵,就说要去找许倩小姑算账。
赵毅拦住她,“这事跟她们家没啥关系,是这屋子原本就不干净。”
他说着话走到院子里,拿出罗盘绕着院墙转圈,最后停在牲口棚旁边,在墙角挖了半天,最后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还上着锁。
赵毅直接找了个锤子把铁盒子砸开,我跑过去一看,盒子里头是黑色硬块。
“是狗毛烧成的灰。”赵毅闻了闻,说。
我惊讶道:“都这样了,你还能闻出来?”
他解释说:“这是一种镇煞的方法,把寿终正寝的黑狗毛烧成灰,再掺上朱砂,按照后天八卦图的方位,埋在东南巽地。”
我心头一跳。
他接着道,“这房子被高人布过局,虽然无法解决那煞,可至少能压住他,后来铁盒子生锈渗水,这局效力大减,那东西才又重新出来作祟。”
他说完话,把铁盒子交给我,又开始在院子里走,最后在西南角的墙角挖出一个红布裹着的木头人。
看见那个,赵毅脸色更加凝重,停在院子正中央,让许忠媳妇跟着他一块挖。
我皱眉看着他挖的那块,突然想起来,昨天那敲锣的和吹唢呐的就是站在那块。
赵毅和许忠媳妇挖了大半天,竟从地下挖上来一块长方形的大石头,石头的中间被掏空,放着一副头骨。
石头上还用朱砂写着几个字,勉强能看出来写的是:这石头不能动,怎么挖出来就怎么埋回去。
“叔,你们干道士的可真随便。”我嫌弃的说。
赵毅回道:“就得直白易懂,不然没点文化的人都看不懂,那不得坏事?”
许忠媳妇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许倩哆哆嗦嗦的跑回屋,说什么都不出来了。
赵毅把石头放到地上,在院子的东西南三个角上挂上八卦镜,绕着石头插了四十九根鸡毛,一手拿着铜铃铛,一手拿着桃木牌。
“土子,坐石头上去。”他跟我说。
我心中警铃大作,退到门边,“不去。”
坐石头上不就相当于坐那头骨上,太瘆人了。
赵毅凝着脸,皱眉道:“快过来,给我压阵,没时间了。”
我磨磨蹭蹭的走到鸡毛圈里,犹豫好半天才坐到石头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又被赵毅坑了。
他让我闭上眼,开始摇铃,念叨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发音特别奇怪。
我明明很紧张,可一听见铃铛声,脑袋就开始发昏,不住的打哈欠。
耳边有风呼呼的吹,还有打斗声,我心里知道得睁开眼,但就是睁不开,而且越来越困。
不知过了多久,铃铛声突然停下,我浑身一震,刚一睁眼,就看见一道发虚的影子窜到院子外,转瞬消失不见。
赵毅单膝跪在不远处,捂着胸口,嘴角渗着血丝,像是受伤了。
我忙着站起来,刚想过去把赵毅扶起来,就听见身后咔擦两声,扭头看去,那具头骨竟然碎了。
“过来扶我一把。”赵毅咳嗽着说。
我回神,把他扶起来,“刚才咋了?”
他叹气说:“我打不过那煞,被他给跑了。”
我把他扶到屋里,他歇了半天才缓过来,“虽然那煞给跑了,但我也把他的头骨毁掉,以后这院子不会再出事。”
许忠媳妇露出感激的神色,说让我们留下吃饭。
赵毅摆摆手,支使着我把院子里的东西收起来,“我们还有事,就不吃饭了。”
许忠媳妇又是一番道谢,把我们送到村外才回去。
“叔,这不是回村的方向。”我坐在三轮车后头跟赵毅说,他这更像是往县城去。
赵毅解释说:“先不回去,去县城见个人。”
他带着我来到县城南边的一户平房院子外头,看着我们身后没旁人,才在门上敲了三下。
看他这副神秘的模样,我对他要见的人更加好奇了。
过了会,院门竟然吱吱呀呀的自己开了。
赵毅立即牵着我进院,我们刚进去,院门又自己关上。
“快进来吧,水都要凉了。”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特别温柔。
赵毅一改之前紧张兮兮的状态,吊儿郎当的领着我进屋,直接往凳子上一坐。
屋里有生人,我也不好意思坐,就站在赵毅身后,好奇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三十来岁的样子,妆容精致,头发盘在脑后,紫色上衣黑裤子,衣服是现在时兴的款式,但应该是改过,特别显腰身。
跟她的目光对上,我扭着衣角,红了脸。
女人失笑,朝我伸手,“过来,到姨这边来。”
我用目光询问赵毅,他直接把我推到女人跟前,笑着说:“土子,叫英姨。”
我听话的叫了声。
英姨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拉着我的手,“真乖,长得真俊。”
赵毅一脸的骄傲,跟被夸的人是他似的,说:“那可不,这第一次见面你不表示一下?”
英姨嗔他一眼,往我兜里装了个红包,“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着你打他。”
我忙着摇头,要把红包还给她,老余头跟我说不能随便要人家东西。
赵毅道:“收着吧,没事。”
“谢谢英姨。”我把红包装兜里,道了谢,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喝水。
英姨笑着摸摸我的头,跟赵毅寒暄了一阵,才说:“上次说的那张纸呢?拿出来我瞅瞅。”
赵毅把从余家祖坟挖出来的小瓶子递给英姨,说:“英妹子,你好好看看,我是真不知道这是个啥。”
“英姨,你是坐火车来的吗?”我好奇地问。
闻言,她看我一眼,笑着点头。
原来英姨就是赵毅上次说的那个从南方过来的人。
赵毅疑惑道:“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快?”
英姨回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附近办事。”
说着话,她已经把纸展开,仔细的看了半天,她摇头道:“我看不出来,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薄的纸。”
我说:“之前余学民把我抓到我矮包子里,他也拿了着这样的一张纸贴在我脸上。”
英姨用食指在纸上蹭了几下,重新把纸装到瓶子里,说:“我带回去研究一下。”
赵毅撇嘴说:“我还以为你本事多大呢。”
英姨瞪了他一眼。
我看着那小瓶子,想要回来,那是我老余头的东西,可英姨那么温柔,我不好意思张嘴。
“余家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英姨问道。
赵毅忙着说:“我怀疑余家跟西南巫门有关系,余家祖上有人修习巫术,而且祖宗还是用的船棺葬,不过现在余家最后一任当家人去世,线索算是断了。”
英姨若有所思。
我好奇的问:“英姨,啥是西南巫门?”
她的语气十分的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跟赵毅和老余头敷衍我时一个路子,“就是那么一群人。”
我:“……哦。”
“咱们先不纠结巫门的时,你找到那东西了吗?”英姨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赵毅轻咳两声:“被余学民拿走了。”
“哦?仔细说说。”英姨嘴角缓缓勾起,目光却犀利起来。
赵毅心虚的低下头,解释说:“余家最后一任当家人就是土子他爸,心眼忒多了,出事前特地用自己的生辰八字跑到山上去埋生桩,我吃不准他要干啥,就想着先把生桩毁了再说,谁知道他就是在骗我。”
说到这,赵毅也委屈了:“他趁着我漫山遍野挖生桩的功夫,跑到矮包子去布阵,等我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余学民捡漏的掐死,东西也被余学民抢走了。”
我吃惊的瞅着赵毅,原来他跑到我们那块也是为了矮包子里的东西。
英姨看了赵毅半天,失望的说:“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过去。”
赵毅讨好的笑着。
“既然东西已经被拿走,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英姨问。
“这段日子土子他爸对我很是照顾,虽然最后摆了我一道,但我之前答应他照顾土子的事却不能反悔,更何况她现在算是我的半个徒弟,我就想着等土子长大了,我再走。”赵毅解释说。
我瞅了他一眼,心里很清楚他留下来不单单是对老余头的承诺。
英姨赞同的点头,“这样也好,你要是在外头,我更不放心。”
我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问:“英姨,叔,余学民抢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赵毅没开口,反而是英姨回道:“那是易盘,是个很值钱的宝贝。”
我把右手缩进袖子里,点点头,没敢再开口。
赵毅又跟英姨说了会话,才带着我离开。
“叔,英姨可真好看。”我说,就是我们那块的村花都没英姨好看。
赵毅叹道:“是挺好看,就是惹不起。”
到了家,我立马把兜里的红包给姥姥,摇着她的胳膊,撒娇说:“姥,你拿着,过年给你买新衣裳。”
姥姥接过,笑着说:“不用给我买,姥给你存着。”
跟姥姥说了会话,我忙着跑回房间,听着外头没动静了,这才插上门窗,开始叫萧煜。
“在这呢。”萧煜坐在床上,笑着说。
我把兜里的符纸拿到他面前,“你知道这是啥符纸不?”
他往旁边躲了躲,点头,“镇鬼伏尸的符。”
我一听,忙着把往后退了退,他是鬼,应该也是怕这个的。
“那我爸为啥不让我告诉赵毅?”我心里纳闷,不就是几张符纸么,赵毅也有啊。
萧煜想了想,解释说:“我虽不懂道法,但也知道各家各派的符文符咒都是有区别的,以前余老头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符纸,看不出祖师爷和门派,这几张应该是比较高深的,若是让赵毅看见,他八成能看出端倪。”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那……那你会告诉赵毅吗?”我忙着问,刚想起来赵毅和萧煜是认识的。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欺身靠近我,“我没有坑老婆的习惯。”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我脸红了个彻底。
他却突然直起身,声音带着股懊恼,“忘了你还小,不能调戏……”
我噗嗤一声笑了。
“萧煜,易盘是什么?那天余学民拿走的就是易盘吗?”一想起这事我就笑不出来了。
前几天姥姥还说余学民要回来,我更是心塞的不行。
萧煜点头,自动忽略前一个问题,道:“的确是易盘。”
“那你套在我手上的是啥?”我追问道。
他握住我的右手腕,大拇指摁在黑印上,沉默不语。
又不说了!我有点生气,不大想理他。
他坐了会,后来说有事要去办,话落,身形消失。
我叹口气,拿笔在墙角画了两道,老余头离开两天了。
接下来几天,赵毅忙着帮姥姥清点老余头和余建国给我的东西,姥姥说是要把钱都存起来,留着我将来上学用。
我看着他们忙进忙出的,心里可不是滋味,不想要余建国的东西,不想当余学民的闺女。
唉。
我无精打采的坐在晒谷场边上,看着村里孩子跳皮筋,动都不想动,心里愁得慌。
“快看,小汽车!”
突然有孩子指着村头大道喊,我往那边一看,就见周吉的小汽车停在余建国的门口。
余学民带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从后座下来。
男孩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余学民弯腰跟他说话,眼中带笑,画面说不出来的和谐。
我看着男孩干净的衣角,白皙的脸蛋儿,一点土都没有的白鞋,又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鞋,不自在的在地上蹭了下,然后拔腿往家跑。
到家二话不说,接水脱鞋,蹲在院子里吭哧吭哧的刷鞋。
姥姥爱干净,把我拾掇的也很利落,是村里最干净的孩子,可今天跟余学民的儿子一比,就啥都不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他的白鞋,再看我的鞋,就觉得上头的泥点子特别刺眼。
等我刷完,怔怔的望着还在滴水的鞋,眼睛突然有点酸,莫名的生气。
我把鞋丢在盆里,低头回了屋。
“为何伤心?”萧煜蹲到我跟前,轻声问。
我双手捂着脸,吸着鼻子说:“我没伤心,我挺高兴的。”
他身后揽住我,在我的头上轻抚着,没再说话。
“为啥他是我爸?”我带着哭腔,问出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以前有姥姥和老余头宠着,村里一群孩子在后头跟着,我觉得自己特威风,比有爸的孩子还好。
就是前几天知道余学民是我亲爸,我除了恨他掐死了老余头,没有其他的感觉。
可就在刚才,我看见他温柔的看着那个男孩,领着他进门的时候,我不服气,觉得自己不比那男孩差,后头心里却越来越酸涩。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他凭啥讨厌我,我还没讨厌他呢。”
萧煜在我额头亲了下,“乖,不哭。”
我抓着他的衣服,咬唇忍着,“我不想哭,但眼泪不听话,一直往下掉。”
他直接把我抱到床上,替我擦眼泪,柔声道:“是,泪珠不听话,我替你擦掉。”
我把头埋到他怀里,好半天才止住眼泪。
刚想跟萧煜说今天的事,就听见了余学民的声音。
我身体一僵,忙着跑到窗户后头往外看,他正站在门口跟赵毅说话。
“赵毅,我想找人把矮包子上的屋子封死。”余学民说。
赵毅耸肩,无所谓道:“随你,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余学民皱眉看着他,“你把通阴石和我二大爷的尸体弄到啥地方去了?”
原来他也不知道通阴石和老余头的尸体为啥不见。
“你这可就不对了,村里人都知道老余是出远门了,过几天就回来,至于通阴石啥的……”赵毅一脸呵呵的表情,“鬼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学民气的黑了脸,发狠道:“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是你的靠山亲自过来,也护不住你。” 赵毅啧啧两声,挑衅道:“有本事你就出手,我等着,总在那叽叽歪歪的,你是不是个男人?”
余学民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我看完热闹,才想起萧煜来,转身要跟他说话,去发现他早就走了。
“叔,为什么要把矮包子封上?以后不用那两间屋子了吗?”我跑出去问赵毅。
他说:“暂时用不上,如今你爸和通阴石都不在这,留着那房子也没用。”说到这,他脸色逐渐凝重,“我现在有点吃不准余学民回来的目的,他已经拿到易盘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把右手背到身后,心想,他不会是为了那铁圈回来的吧?
正想着,姥姥突然领着一个小伙子过来。
“赵毅,你昨天夜里是不是去半坑子村找独眼刘了?”姥姥问。
“对,我去了,发生啥事了?”赵毅问。
姥姥拽着赵毅往村口走,“独眼刘快不行了,特地让人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