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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啊。”
闻言，袁毅稍稍一愣，浅笑重新挂在脸上。
蓝衣修士上下打量了一番袁毅，死水般的双目突然一荡，道:“你是一个人？”
“算是吧。”
袁毅摸了摸下巴，思考后，回答。
“你也遇到了黑衣人？”
蓝衣修士死水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嗯！”
袁毅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他们说不定是一起的，都特别喜欢喝茶。”
“是吗？”
蓝衣修士眯着眼睛看了袁毅一会儿，又说道:“要不要一起过伏魔山？”
“你有办法？”
袁毅双眼一亮。
“闯过去！”
蓝衣修士转头，看着伏魔山。
袁毅双眼微动，心里沉疑地看着蓝衣修士，不确定后者是不是真想闯过去。
但！
随处可见四阶妖兽的伏魔山，光靠他们两个去闯，恐怕就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以袁毅如今的实力击杀一头震山虎倒是可以轻轻松松办到，但是引来太多的震山虎他就难以应付了，毕竟他没有分身术，双拳也难敌四嘴啊。
不过，袁毅瞟了眼人群中的柳琉和海枯衣后，心里突然有了些莫名的冲动。
“你考虑好了没？”
蓝衣修士撇头看着袁毅。
“话说，大家一起闯不是更好一点？”
袁毅立即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四周修士说道。
“你大概估计一下这里有多少人？”
蓝衣修士道。
“两三百人吧。怎么了？”
袁毅粗略地打量了一番后。
“一天以前多一倍。”
蓝衣修士道。
“你别告诉我几百人进去都被阎王请去喝茶了。”
袁毅眼睛微瞪地看着蓝衣修士。
“自然有人退了出来。”
蓝衣修士朝一边看了看，正是海枯衣和柳琉的方向。
“那个穿蓝衣服的？”
袁毅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他一来就组织了一群人上山，结果很快就狼狈地退了出来。”
蓝衣修士道。
“有多少退了出来。”
“大概一半吧。”
“人呢？”
“五百修士进山都没能闯过去，你觉得他们觉得还有希望吗？”
蓝衣修士淡淡地说道。
闻言，袁毅点了点头，两眼不解地说道:“难道天岚宗就不出来解决吗？”
“这里的人都在这样期待。”
蓝衣修士道。
“我就不明白了，这个天岚宗是不想有人加入天岚宗吗？”
袁毅的心里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些灵王要在这里参加这种惨无人道的试炼，而那些毫无修为的人反而有人接去天岚宗。
难道不是他们这些灵王要更加珍贵一些吗？
原本近两千的灵王修士，如今只有十分之一，除去那些被妖兽杀死的修士，可能有近千名灵王境修士犹如草芥一般地死在了黑衣人的手中。
他就不明白了，这天岚宗到底是在收弟子，还是在招打手。
“对他们来说，我们都是无所谓的。”
蓝衣修士一脸淡然，眼如死水。
嗯？
袁毅愣了，直直地看着蓝衣修士，灵王境修士对天岚宗来说毫无用处吗？
“为什么？”
袁毅还是不解地问了出来，既然如此，为何天岚宗还要招收灵王境修士呢？
“你倒是有些奇怪，几百年的修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蓝衣修士盯着袁毅，死水一般的双眼闪过一丝异色后，说道。
“你当我深山老林里刚走出来的人吧。”
袁毅苦笑道。
闻言，蓝衣修士盯着袁毅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道:“很多宗门的灵王都数以万计，培养一个灵王对他们来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只要他们想，随便就能招到几万灵王，甚至更多。但，每个宗门的资源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制地招收弟子。而且，之所以招收散修灵王境无非就是想要挑一些实力不错，机遇不错的修士，来充实他们灵王境弟子的门面而已。”
“门面？”
袁毅愣了愣。
“就是用来撑面子的。”
蓝衣修士道。
“宗门还用得着散修来撑面子？就算如此，也用不着把这个试炼搞得这么，这么的……”
“残忍是吧。”
蓝衣修士接过袁毅的话。
袁毅点了点头。
对他来说，一千灵王境修士说没就没了，多少有些心塞。如果只是为了撑门面，有必要把试炼搞得这么毫无人性吗？直接招收最强灵王境修士不是更好吗？
‘搞得就像是专门为了击杀散修灵王一样。‘
袁毅心里这样想到。
“但，这本来就是一个残忍的世界。”
蓝衣修士道。
“这样值得吗？”
袁毅看了眼四周还在等待契机的一些修士，他不竟问道。
“值得与否，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但，来到这里，就说明对他们来说是值得的。而且，有的时候，生死是没有界限的，有的时候生不如死，有的时候死不及生，这个界限都是人自己来调节的，怨不得他人。”
蓝衣修士冷淡地说道。
闻言，袁毅浑身一震。
之前，袁毅一直觉得龙胖有些悲观，如今想来他不过是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不过是不断挣扎中的修士中的一员而已。
如果他和龙胖换个角度，他会是一辈子当一个散修直到寿元的终结，还是努力一搏寻一条康庄大道？
这么想来，或许谁都没有错吧？！
袁毅不再打算与蓝衣修士讨论这个话题，他心里有些动荡，感觉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他是有逃避的嫌疑，但他不是受虐狂，没必要去承受那么多严肃的东西。
这个时候，袁毅不竟想起龙胖的一句感叹:失忆了真好。
那或许是龙胖真实的感受吧。
‘就照自己的路走去吧！这个世界的七七八八干我何事儿！‘
片刻后，袁毅眼里一道神采闪过，目露精芒。
残忍又如何？
可怕又如何？
待我君临天下，一切又奈我何？
想透这些，袁毅的胸腔里突然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
蓝衣修士撇头看了眼袁毅，死水一般的双眼有些诧异，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身旁的年轻人已经变了很多。
“走吧！我们闯过去。”
袁毅眺望着伏魔山，眼里尽是异芒。
既然你们看重的是我们的价值，那么我就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只是这一份价值你们终有无法握住的时候。
“好！”
蓝衣修士双眼一亮。
于是，两人向着伏魔山而去，在一众修士的异样目光下。
“他们是要干什么？两个人就想要穿过现在的伏魔山吗？”
看着袁毅和蓝衣修士真的进山了，有修士不由惊呼了出来。
“不可能的！山上尽是震山虎，他们这是找死。”
有修士冷笑。
“天岚宗会来处理吗？我们还有机会吗？还能回头吗？”
有修士语气低沉地呢喃。
“谁知道呢？”
“……”
他要做什么？
海枯衣皱眉地看着袁毅的背影，心里极度不解，两个初入灵王境的修士此时入山就是送死。
震山虎的实力他是有体验，单对单，他有手段可以击杀，但一对多，他完全没有把握，他可以很负责地说就算是灵王三境的修士都不见得能通过此时的伏魔山，更别说两个初入灵王境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