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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业亭再看到乔影的时候,她穿着手术服,脸色比做过手术的病人好不到哪里去。她整个人瘦了一圈,累得好像随时就要倒下。
张业亭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在乔影的面前,但是每天的鲜花跟小礼物没有断过,诊所的护士们都在好奇那是什么人,今日见到本人,都是一脸兴奋跟羡慕。
“乔医生好幸福啊,有这么帅的男朋友……”
“又帅又有钱,还这么浪漫,真是嫉妒死人……”
“乔医生人长得漂亮,医术又那么好,当然有好男人追,你嘛……”
从没在诊所露过面的张业亭一出场就极有存在感,他淡淡笑着,对那些护士们的议论好像没听到似的,一双眼落在乔影身上。
他道:“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乔影看都没看到他一眼,径直的往前走去,只当他不存在。
幸福?
好男人?
那是她们都不知道,这是个衣冠禽兽。
张业亭知道乔影不会理他,他也不在意,跟随在她的身后。
乔影心底里的恶心,随着张业亭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已经到了喉咙口,就快要吐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失控,再次捅他一刀。
可这是诊所,她工作的地方,她不能再冲动,不能砸了饭碗,不可以对别人不负责任。
乔影一再的按压着自己,脚步越走越快,前面一个医生走过来的时候,她对着他道:“宋医生,请帮忙叫保安,有人在骚扰我。”
那医生一愣,转头看了眼跟在乔影身后的男人。但见他西装笔挺,样貌斯文,一派清贵的气质,怎么也不像骚扰人的变态。
刚才他听见几个护士在议论乔医生的男朋友,想来便是这个人吧。
乔影每天都有人送花送礼物的事,整个诊所的人都知道,对她心动的未婚男士也都打了退堂鼓。
宋医生便只当小两口吵架,笑笑说道:“乔医生,有话好好说嘛,别老生气。”
他还亲切的拍了下乔影的肩膀,经过张业亭身边的时候,对他打趣道:“好好哄,乔医生的脾气可不算好。”
张业亭一直都是这样,一副深情温柔的好人模样,若非自己见到了这个人的真实面目,乔影自己也会那么相信的。
乔影有口难言,只能埋头快点离开。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拉着门把就要关上,这时,一只手顶在门板上,乔影脸色一变,心跳已是很快,她压着自己的恐惧,压低着声音怒道:“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
张业亭诚恳道:“乔影,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我有事情必须要跟你谈。”
乔影手上用力,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
张业亭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她,手下一松,眼看门就要关上,他的手突然横在门框上,门关上时,重重的挤到他的手背,顿时鲜血涌了出来。
“啊!”张业亭的脸疼得扭曲了起来,看了一眼乔影,但见她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动容。
张业亭忍着痛,快速说道:“我要跟你谈连良的事,如果你不想她离开的话,就听我的!”
他知道,就算他这只手断了,乔影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她会毫不留情的关上门。只有关于那个孩子,她才愿意听。
乔影听到那名字,脸色猛然一变,顿时有种踩空了的感觉,但她很快的恢复了冷淡:“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业亭道:“你不用再隐瞒,我已经查到了,是那个女孩,连良。”
他一字一字,很肯定的说出连良的名字,又说道:“你故意误导我,让我以为那个男孩是你的,可是你这只是在拖延时间。你找了傅寒川来帮你的忙,想要阻止我。”
乔影抿紧了嘴唇,冷冷的看他,眼睛里起了杀意。
她不说话,便是无法辩驳了,张业亭想笑一下缓解她的紧张,只可惜因为吃痛,他的脸色很难保持平静,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受伤那只手的手腕,鲜血从他的手背低落在地上。
他道:“小影子,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你。如果你以为,我真的要带走那个孩子的话,那我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可以马上去找她,而不是来找你。”
乔影拧眉看着他,没有再急着把门关上。她倒不是在思索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性,而是在想,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张业亭转头往走廊看了一眼,再看了眼自己滴血的手背,说道:“我们要一直这么站在门口说话吗?”
乔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来,张业亭跟着进来,关门时,乔影冷冷道:“门开着。”
对乔影来说,跟张业亭共处一室,这样更有安全感。诊所不比公立医院,没有那么多病患上门,开着门不妨碍他们说话。
张业亭看了她一眼,依照她的意思没有再关上门。
他走进来,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对着乔影道:“有棉纱吗?总不能让我就这么流血而死吧?”
乔影的声音更冷了一些,她道:“你的命在我眼里不值钱。”
别的病患,她会医治,可张业亭……她根本不在乎他流了多少血。
张业亭苦笑了下,自己在办公室内环顾了一圈,看到身后的玻璃柜内放着消毒水跟棉纱,便自己动手拿了出来。
他拿着双氧水,直接对着伤口倒了下去,疼得身体一哆嗦,差点瓶子掉了下去。等缓过劲来了,才笨手笨脚的缠上纱布。
乔影冷冷看着,张业亭抬头看她,说道:“郑再是他派过来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我只能这么做。鉴定中心的报告被我藏了起来,但这拖延不了多长时间。”
“小影子,我知道你不想让那个孩子去美国。可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在拖延时间。”
“你阻止不了他的,你在白费力气——”
“如果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你可以滚了。”乔影嚯的站起来,扬手指着门外。
张业亭看到她苍白的怒容,无奈说道:“你知道,我说的都是实情。”
“小影子,你要藏是藏不住的,你要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你知道他……”张业亭想要说佐教授的势力她见识过,话到了嘴边赶紧打住。
乔影最不能面对的就是那件事。他叹了口气道:“我得到的秘密资料,他得了胰腺癌,如果不能控制下来,最多不过一年的时间。所以他才急着要找到孩子。”
“那孩子去了美国,顶多过一年,她就能回来。但那时,她已经是惠东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这样对她来说,不好吗?”
“我知道你想要保护她,可是你撇开私人恩怨,为孩子的未来着想,什么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乔影冷笑:“你要跟我谈的还是这个?”
说来说去,还是要连良去到那恶魔一家。
她道:“佐益明又许给了你什么好处呢?”
“他就要死了,你带着孩子回去,取得的不只是他的信任,还想趁着孩子还小的时候,方便你掌控,到时候你就是惠东集团的幕后掌控人。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是不是?”
上一次,张业亭为了得到佐益明的信任,牺牲了她,现在,有这么一个可以让他一步登天的机会,他能放过吗?
乔影讽刺的笑着。
张业亭眉心一拧,说道:“乔影,如果你这么想我的话,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许诺了我什么。”
“就算他死了,惠东集团还有别的掌控人,怎么都不会是我。但如果我顺利把孩子带回去,我可以成为亚洲区的总负责人。”
“如果我想要的话,现在不应该来找你,而是连家的那俩夫妻。我说服他们,比说服你简单。”
说完,张业亭直直的看着乔影。
乔影面上平静,可是心里已经完全混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觉得前后左右都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在向着她逼近,让她就要喘不过气来。
她攥紧了桌角,指节已用力到发白。
这时,张业亭面色松动了下,他道:“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不是来逼你的。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藏起了那份报告。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这段时间里,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就尽快去做。”
乔影狐疑的看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业亭站了起来,轻笑了一下道:“就当我怕你的诅咒。就连教授都得了癌症,下一个就是我了,不是吗?”
佐益明是因为在实验室受到了辐射而引发癌症的,与诅咒无关。如果一个人的怨恨真那么有效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但对乔影而言,这是对她最合适的解释了。若说他为了赎罪,他信吗?
……
张业亭已经知道连良,乔影心里慌得不行。
她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办法,可当巨轮又一次的迎面碾压过来的时候,她还可以做什么?
乔影拿着水壶倒水,颤抖的手几乎拿不住水杯。
她的失眠更加严重了,每天起来的时候,只能补妆遮掩自己的憔悴。
早饭的时候,乔深看到乔影怔怔的盯着面前的煎鸡蛋,提醒她道:“怎么了,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乔影在乔家父母面前不敢表露出什么,站起来道:“我吃饱了。”
她走了出去,乔家父母面面相觑,对着乔深道:“乔深,那个张业亭,他是不是还在纠缠着你姐姐?”
乔深知道张业亭每天都往诊所送花的事,说道:“没事,不搭理他,过阵子他自己就会放弃了。”
话是这么说,但只是对着乔家父母说的。张业亭是带着目的而来,岂会就这么罢休?
乔深在屋外拦住乔影,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乔影看了他一眼,咬了下嘴唇,把张业亭找过她,并且说的事都说了一遍。她道:“乔深,你说张业亭他想干什么?”
乔深眼内闪过一抹冷光,他道:“在你面前假装赎罪做好人,既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又可以顺利带回孩子,这才叫大获全胜,在姓佐的面前才能突出他的能力。”
张业亭已经知道连良的身份,但若是强行带走她,他知道乔影这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的乔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人欺负的乔家。而且这里是北城,动静闹大了,他不好收场。
乔深在傅寒川身边做了那么多年的助理,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上位者的赞赏。
他看了眼乔影,如果张业亭说,那姓佐的活不过一年,而且他顺利把连良带回美国的了话,恐怕那才是他往上爬的开始。
届时,张业亭已经是亚洲区的总负责人,有了资历。乔影答应让他带回连良,也算是两人关系缓和,若是真的按照他计划的,娶了乔影,到那个时候,他就是连良的继父了。
虽然想到这个的时候,乔深恶心了一把,但若是成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既有身份又有资历,拿下惠东集团还不是早晚的事?
乔深没有把这些说出来,怕加深乔影的忧虑。
乔影的精神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再给她加压,那根弦就要断了,恐怕就要回到以前那个癫狂的状态。
乔深看了眼乔影捏的微微颤抖的拳头,低声安抚道:“姐,你先放松下来。他不是说压下了报告,我们还有时间。”
“只要他找不到连家的人,他就不可能带走那孩子。”
乔影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她道:“我就是为这个急,他找到了连良,就会联系上连家的夫妻!”
……
此时,连家陈旧的小公寓内。
连家的房子买的是二手房,虽然屋子不大,但是布置的温馨有爱。
郑再慢慢的参观着连家的屋子,走到陈列柜前,拿起奖杯看看。
那是连良二年级的时候,参加市内小学生艺术大赛,拿到的一等奖。
陈列柜内还有连良的成绩单,奖状等等,整齐的摆放着,一尘不染。
郑再一一看过,对所看到的很满意。
虽然不是个男孩,但是学习优秀,以后再培养一下,未来一样可做大用。
他背着手,又去了一遍连良的卧室。很小的房间,书桌书柜都摆在卧室内,没有独立的书房,房间拥挤不堪。
连家夫妻愣愣的看着走进走出的男人,看到他用极为挑剔的目光审视着这栋房子,甚至是他们夫妻。
连加实不高兴了,他觉得这男人的挑剔像是在羞辱他们。没有一个人去别人家,还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家东西的。
他开口道:“郑先生,你说有事找我们谈,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要有什么事的话,请开口直说。”
连加实今天送连良去的学校。
那天连良哭着回来以后,连加实放弃了早晨上班族的生意,先把女儿送到了学校,回来的路上接到的这个男人的生意。
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主动介绍起了自己,说他姓郑,他去了的地方竟然就是他家小区。
连加实做的是服务行业,客户说去哪儿便是去哪儿。车子进了小区,对方付钱的时候,给了双倍的价钱,又说时间太早,朋友家还未起床,想去他家先讨杯水喝。
连加实拿了人家的小费不好意思拒绝,想着正好回家吃个早饭,就让他上来了。
可他没想到,这个男人进来以后一句话不说,更没喝水,先把人家房子先参观了一遍,而且还是用那样的眼神。
郑再看了一眼连加实,再看了看罗青,转头拿起陈列柜上的一个相框。
那是连家一家三口的合照,他道:“这是你们的女儿?”
连加实看了眼那照片,眉头拧了起来,紧张道:“是,她是我女儿,你想做什么?”
说话时,罗青走过去,把照片拿了回来,婉转说道:“我女儿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她原位摆好相框,擦了擦边框,转过身说道:“郑先生,坐下说话吧。”
郑再淡淡一瞥那沙发,虽然盖着一层沙发布,但是从变形的轮廓看,可见那沙发已经陈旧,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他依旧站着,背着手,转头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说道:“你说这是你们的女儿。可我来是要告诉你们,她不是。”
连家夫妻的脸色变了,连加实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撩起衣袖挥手赶人:“算我今天拉到了一个神经病,你马上离开我家!”
郑再对连加实的恼怒一点不在意,只冷声说道:“这孩子是你们领养的,现在,孩子真正的亲人来找她,你们拦得住吗?”
连加实夫妻连傅寒川在面前都尚可自在面对,可对着这个陌生男人,竟然觉得他的气场比傅寒川还强。
他们不知,傅寒川对他们那时的客气,真的遇到了硬茬就乱了阵脚了。
自从乔影跟连家夫妻见过面以后,连加实夫妻心里并不踏实。尽管拿到了乔影的保证,他们也像是哽了一块鱼骨似的食难下咽,这些天过的并不安生。
见又有人上门来找连良,连加实用力咽了一口唾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郑再比了下道:“你们明明保证过的,不会找连良回去,我这里有录音!”
为了确保他的可信度,连加实急急忙忙的就想打开录音放出来。他心中暗自庆幸,当初录音下来了。
郑再却是不屑的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冷声道:“不用播放了。”
连加实一愣,就听郑再反问:“你拿到的保证是谁的保证?”
“孩子母亲的吗?”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代表的是孩子父亲的一方。她的保证只表明她放弃了这个孩子的抚养权,此后她都无权干涉这个孩子的任何事情。”
说完,他冷酷了勾了下唇角,眼内划过一道狡诈光芒。
他倒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有这东西在,那就更好了。
连加实彻底愣住了,无措的看了妻子一眼,怎么会这样?罗青也是一脸惊慌,此时,她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个女人一再的要他们赶紧搬家。
她是不希望孩子的生父找到他们!
罗青后悔莫及,可此时,她不能够对丈夫说起,就算说了,也是已经来不及。
郑再淡淡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两夫妻,说道:“你们也用不着这么紧张,我来,就是想找你们谈谈,商量一个最佳方案的。”
连加实强自镇定着,问道:“你是孩子生父?”
郑再掖了掖西装两侧,挺了下背部冷傲道:“不是我,但我是她生父一家的代表。我是从美国来的。”
接下来,郑再又简单的说了下佐家在美国的身份背景,他道:“现在你们该知道,连良的生父家,实力有多么强大了吧?”
潜台词就是,他们想拦下这认亲,是拦不住的。
连加实夫妻互相紧靠着,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不至于腿软跌下去。
此时他们心中全是震撼,他们在孤儿院领回来的那个小猫似的女婴,竟然有那么庞大的家世?
天啊!
郑再转身,又拿起了那枚奖杯看了看,把玩着道:“你们很幸运,竟然领养到佐家的孩子。”
“放心,佐先生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把孩子教育的很好,佐先生一定会重重的感谢你们的。”
他把奖杯放回去,微微抬着下巴看着面前那对夫妻。
在他看来,连家夫妻当年收养孩子,就像是中了大彩票一样。有了佐家的厚奖,还用得着每天辛苦工作吗?
这房子也可以马上撤了,换湖景别墅颐养天年。
这么好的条件,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罗青定了定心神,松开丈夫的手,往前走了一步道:“既然现在回来找,当初又何必狠心把孩子送到那种地方去?”
“我们不稀罕什么感谢,孩子是我跟我男人的,我们有合法手续,你们谁也别想带走我的女儿!”
郑再已经料到这家夫妻的反应,在来之前,他已经打听过他们的为人,还算是正直可靠的,不然也不会把孩子教育的这么好。
他道:“我可以理解你们的不舍,你们的骨气。可是你们要用你们的骨气,跟你们所谓的爱,去妨碍一个跟你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孩子,她的一生吗?”
“我告诉你们,这不是爱,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