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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福公公了!”身怀七个月孩子的女人盈盈一福,声音轻柔,笑容温婉。
福喜偏过身子没有受她的礼,笑道:“苏良媛不必客气,这本是奴才的本分!”
没错,原本的苏承徽因有了身孕被抬了份位,成为了苏良媛。
苏良媛抿唇一笑,她模样秀丽,气质柔和,宛若一汪盈盈的水,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无害的女人,竟然成功的隐瞒了所有人,七个月的胎儿到现在才爆了出来。可以说无论是胆识还有心性,她都是个中翘楚。
“劳烦公公传话,这些银子就给公公吃酒吧!”边上一个穿着青色夹袄的宫女立刻递了个荷包过来。
福喜接了过去,道:“苏承徽客气了!”说完,领着几个太监扭身走了。
回到外院,进屋里给太子回话。
“奴才看苏承徽的模样,是个温顺的!”
楚惊天捏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道:“咬人的狗不叫,她能在太子妃眼皮子底暗渡陈仓,其中的手段,可见一斑,你可不要小觑她。”
“在太子爷眼里奴才就是如此不中用吗?”福喜不服气。
楚惊天嗤笑一声,让人坐在自己腿上,用手圈着他的话,笑道:“你不是不中用,而是太蠢!”
“你让外边的太监去内院穿个话,今夜本宫去太子妃屋里!”楚惊天突然道。
知道太子要来的消息,早早的太子妃就开始准备了,沐浴,梳妆打扮,擦上口脂香露,这么一弄就弄了好几个时辰。
绿芽为她插上做工精致的簪子,笑道:“太子妃您这么一打扮,真是艳光四射!让奴婢等人羞惭得紧啊!”
太子妃脸颊绯红,闻言嗔道:“你这小蹄子,可是打趣起本宫来了!”
绿芽一笑,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奴婢明明说的是实话,太子妃总不能让奴婢说谎吧?”
太子妃对着黄色铜镜照了照,满意的笑了笑,道:“你让人出去看看,太子爷这是到哪了!”
“是!”绿芽矮身,扭腰出去了。
外院。
习坤看了一眼时辰,瞥了一眼里边正凝眉思考的人,皱眉道:“殿下午时只食了一碗饭,如今时辰不早了,早该饿了!”
杏子缩了缩脖子,撅嘴道:“可是太子不叫,你敢上前?”
秋子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刚才内院的人也来传话,太子妃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可是殿下好可怕!”杏子像小绵羊一样,性格温顺,更有小动物般灵敏的直觉。虽然楚惊天总是笑着的,他却能准确的捕捉到他的情绪。
“如果进去吵到殿下,一定会被骂的!”他无比肯定。
可是总不可能让殿下被饿坏吧?但是他们也没有胆子去打扰他,以前也有不长眼的太监这么做过,最后直接被拖了出去赏了板子。
三个人缩在墙角愁眉不展。
“不如让福喜去吧,太子爷一定不会骂他的!”杏子自认为出了一个好主意。
习坤和秋子相视一眼,皆是看出了相同的意味。他们两可不是杏子这个缺根筋的,自然看得出来太子爷和福喜之间的猫腻,不过他们做奴才的哪有置喙的权利?不过就连杏子都看出来了太子爷对福喜的特别,这也就代表了他并没有想瞒着他们。
不过,他们知道归知道,却没有谁会往外说,除非不想要命了。
“对了,话说福喜去哪了?”习坤问。
秋子道:“……在库房!”
习坤:……
福喜很相信一句话,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而灯下看金银,越看心情越好。
“他就钻钱眼里吧!”习坤叹息。
“福喜还给了我一枚铜钱!”杏子表情着实得意,就连语气也是得意洋洋的。
他从领子里拉出一条红线出来,红线底部挂着一枚铜钱。
也不怪他如此,这铜钱只是铜钱的样式,是用上好的玉石雕磨而成的,再用米粒大小的宝石镶嵌在上边,做工十分的精致,还有特别的值钱。
秋子看着杏子双眼发光,觉得这眼神怎么看怎么熟啊!简直就和福喜看着金子的眼神别无二致。
秋子抚额。
那边福喜心满意足的将库房锁上,回到书房就看见他们三个靠在火盆边上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习坤看他白色的兔皮袄子上边沾了白色的雪花,下意识的问道:“外边下雪了?”
福喜点头,将身上的雪花拍掉,边道:“是啊,下得还蛮大的,地上都积了不少。”
杏子往秋子那边挤了挤,连忙招呼他过来烤火。
福喜拒绝了,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食盒,道:“殿下午时没吃多少,我刚才去御膳房让御厨做了些吃的,这就给他送过去!”
习坤忙道:“殿下平日做事都是按着点来,今日这么晚了也没个动静,肯定是有为难的事,恐怕脾气不大好,你进去怕是会被责骂。”
福喜凝眉,还是道:“没事!”说着拎着食盒进了里间。
楚惊天在书房的时候一般不会叫人伺候,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在外间候着,他有事吱一声就行。
福喜进了里边,就见楚惊天坐姿端正,手里捏着一本奏折,表情不惊不怒,可是福喜却能感觉隐藏在平静海面底下的波涛汹涌。
“本宫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本宫吗?”听着动静,楚惊天头也不抬的斥道,雷霆之怒,让人心惊不已。
福喜脚步一顿,走上前去,温声道:“殿下今日午时未食多少,奴才让御膳房做了一碗汤,您垫垫肚子吧!”
楚惊天抬起头来,见是他,面色缓了几分,却仍是不高兴得紧。
“本宫若是饿了,自然会吩咐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就差没直接说他多管闲事了。
福喜绷着脸,有些难过了,声音低沉的道:“奴才知道打扰了殿下,就算您要赏奴才板子,奴才也认了。可是殿下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呀,就算要罚奴才,也得把这碗汤喝了!”
食盒底层放了木炭,可以很好的保持食物的温度,打开食盒盖子,立刻就有一股香辣的热气氤氲腾出。
楚惊天被这味道勾得心里微微一动,原本不觉得饿得肚子立刻开始闹起来了,咕噜噜的作响,让他有些尴尬。
再看福喜低垂着头,像是打了焉的茄子,顿时心里一软。
“过来!”他唤他。
“殿下!”福喜走过来很自觉的坐在他的腿上,无比依赖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却垂着眼睛不看他。
“你还闹脾气起来了!”楚惊天最喜欢的便是他一双亮晶晶黑漆漆的眼睛,里边干净得像是用水洗过一样,看着就让你觉得放松。
如今,这小家伙竟然别过头不搭理他了?
楚惊天皱眉,心道自己是不是太过宠爱他了,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想着,脸上就浮出了厉色。
“殿下……”一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有冰凉的液体落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身体一僵。
“你……你怎么了?”楚惊天有些不知所措了,这种情绪对他而言是很陌生的,平日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处变不惊,不动声色,可是如今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的眼泪他就心乱了?而且,还是一个太监。
福喜察觉到了他的抗拒,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崖上云海图。
他难过,不过是因为他刚才无比的清醒的认识到了一点,楚惊天对他的态度或者是喜欢。可是这种喜欢就像是面对着一只自己养的宠物,只是占了他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无足轻重。
“殿下,奴才只是担心您的身体!”他低垂着眼,轻声说道。
楚惊天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他的一双眼睛由于眼泪而更加的明亮了,竟似比这屋里的烛火还要明亮。
楚惊天低头亲吻他的眼睛,尝到了泪水的味道,然后辗转在他的唇上,轻柔的吮吸着。
然后……
感受着对方火辣辣的回吻,楚惊天想退开身子都不行,一张唇被对方用牙齿咬住,又吸着他的唇不放开,透着丝丝的危险,却又格外的撩人。
楚惊天一时有些狼狈,在吻的空隙中含糊的道:“行了……”
福喜却是不管不顾,干净利落的把他的衣服撕开,森白的虎牙一露,狠狠咬住他胸口的一块肉……反复的用牙齿左右摩擦。
“殿下,殿下……”他一声声的叫,依恋又饱含爱意,让有些愤怒的楚惊天一时间像是漏了气的皮球,只能无奈的扯扯嘴角。
嘶,嘴皮和舌尖都被他咬破了!
奔腾的欲、望在他体内躁动,平日的他都是冷静自持的,他掌握着欲、望,而非欲、望掌控他。这是一个冷漠且冷情的人,他随时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现在,他却感受到了那种超出他控制的感情。对方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让他的身体为之颤抖。
他仰靠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是隐忍的,是愉悦的,更是性感得让人着迷的。
福喜看着他的表情,更加努力的取悦他了,其实刚才那一嘴他是下了狠心,想狠狠的给他咬下块肉来。可惜最终还是舍不得,他喜欢这个男人,起初源于崇拜,后来是怎么转变成了这种禁忌的感情,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一点,他想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结束之后,两人的衣服已经是乱得不行,福喜双唇红得像是涂抹了最艳丽的口脂,双颊绯红,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色、情的味道。
这个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仿佛是染尘的珠子被擦干净了,瞬间绽放出了他应有的光芒。
楚惊天忍不住又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吻,这的确是个尤物,这么美好的风景,只能是他的,也只能被他观看。
想着,他就有一种冲天的豪情溢满心头。
“说说,是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两人束起来的头发早就在纠缠中散开了,乌黑的发丝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福喜双眼亮晶晶的,道:“这是奴才学习了好几本书的成果,还有好些没施展出来了,下次我们可以试试其他的!”
楚惊天一噎:……
福喜站起来把褪到了腿弯处的裤子穿好,上衣虽然凌乱,却还在身上。又弯腰将楚惊天散开的衣服扣好,当看见两个被扯坏的衣带子时,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楚惊天却不让他得逞,捏着他的脸看了看,装模作样的道:“怎么看也是一个好男儿,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你看看,本宫的舌尖都被你咬破了。”
福喜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的,忍不住瞪了他两眼,没什么威慑力。
两人闹了一番,食盒里的汤都有些凉了,不过底下有烧好的炭,温度是刚刚好,是刚好入口的温度。
一碗汤香味扑鼻,上面放了不少辣子,红辣辣的一片,看着就吸引人。
楚惊天倒是第一次见这汤,忍不住喝了一口,鲜美的汤汁从嘴里流进肚子里,整个人瞬间就热起来了。
“这是什么汤?”喝了一半,楚惊天鼻尖上都冒出了细汗,随口问了一句。
福喜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危险道:“也不是什么精贵的,不过是一碗羊杂汤而已。李公公的手艺果然不错,这汤味道可比以前奴才喝的还要好!”
“你说这是什么汤?”楚惊天认为自己是产生幻觉了。
“羊杂汤啊!”福喜很是无辜的回道。
楚惊天:……
不知道该吐不吐,还剩下这半碗,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最后他还是把剩下的半碗汤喝了,虽然心里有些隔应,但是喝了感觉浑身都是热乎乎的,舒服极了。
福喜出去让人提了热水来洗漱一番,习坤他们几人就在外边候着,里边有什么声音都听得见,这热水是早早的就让人备着的。
当看见福喜颊生红晕,一副被好好疼爱过的模样,顿时心里就闪过“果然”的念头,同时还有一股隐忧?
和主子是这种关系,先不说不是长久之计,再说若是被人知晓了,不仅太子爷大祸临头,福喜更是连命都保不了,上头那位怎么会允许这个“带坏”了主子的人存在?
福喜安慰他们:“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太子爷也知道!太子爷是不会让这种事传出去的,这东宫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