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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宇很想说‘能’,但他最终还是盯着郑秀妍的眼睛,说道:“秀妍,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所以你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我虽然说过会陪着你,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插手你的一切;艺人这条路确实很难走,但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的姐妹,你还年轻,跌倒了再爬起来,千万不要轻易放弃!”
“怀宇,虽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我相信泰妍她们,但我更相信自己!”
郑秀妍笑了,笑得很开心。眼前的男人虽然没有说一些华丽的辞藻来安慰自己,也没有许下信誓旦旦却不着边际的承诺,但是郑秀妍已经觉得足够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这个世上谁都靠不住,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或许还有她们…
“怀宇,谢谢你!”美得有些梦幻的脸上洋溢出一丝满足的笑容,郑秀妍眨眨眼,吐了口气说道,“我能抱抱你么?”
李怀宇站起身,把郑秀妍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下颚抵住她的头顶,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时间悄悄地流逝…
“我该走了,下午还要回去练习呢!”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分钟,或许很久,郑秀妍轻轻地推开了李怀宇,抬起头说道,“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恩!我们的出道舞台你一定要来看!”
“会去的!”李怀宇淡然一笑,“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好了,你忙吧!”郑秀妍拒绝了李怀宇的好意,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却没回头,“怀宇,你能等我吗?”
李怀宇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虽然郑秀妍看不见。
“你等了我七年,我也能做到!”
郑秀妍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抵抗不了地心引力,肆意地淌了下来,顺着光洁的脸颊,一滴一滴地滑落。
郑秀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或许是因为那个温暖如昔的怀抱,或许是因为那一句坚定不移的承诺,又或许是即将面临出道的胆怯,更多的却是没有理由的哭泣…
……
目送郑秀妍的离去,李怀宇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沙发上多了一个人,正是冒充司机的杨皓天。
“怎么样?有没有和你的小女朋友一诉衷肠、缠绵悱恻?”
李怀宇面无表情地坐到了电脑前,没有接话,随手打开了郑秀妍留下的几张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喂,哥哥在问你话呢!”
“秀妍不是我的女朋友,以前不是,或许以后也不会是!”
“咦?吵架了?分手了?”
“没有开始,何来分手?”李怀宇淡淡地说道,“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秀妍就要出道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想这些事!”
“讲的都是屁话,你以为那些在屏幕上纯洁的像小白菊一样的女明星就没有私生活了?告诉你,全都是扯淡!明星也是人,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就应该谈恋爱,咱又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不必遮遮掩掩的!”
“秀妍是,马上就是了!”
“那就和俊毅哥说说,把S,M买下来,那个破公司值又不了多少钱!”
李怀宇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又何尝没那么想过?但秀妍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那么做的话情况反而会更糟。我都不敢当着她的面承诺帮她,如果被她知道我们在背地里收购S.M的话,说不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现在这样的状态很好,我不想改变什么!”
杨皓天直直地盯着李怀宇看了很久,沉默半天才说道:“性格还挺倔强的嘛,很和我的胃口!怀宇啊,我发现你和郑秀妍越来越般配了,一定要拿下哦!”
“这事以后再说吧!”李怀宇拧了拧有些发酸的眼眉,说道,“俊毅哥和弈城哥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杨皓天想了想,说道:“俊毅哥去了三星,好像有什么业务要谈;弈城哥去了J.Y.P,帮你去做媒了!”
“做媒?做什么媒?”李怀宇奇怪地问道。
“还记得那张照片么?背后写有电话号码的照片!”
“闵…闵先艺的照片?”
杨皓天点点头,说道:“朴振英昨天来电话了,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以为我们觉得他们公司给出的筹码不够,所以弈城哥今天又去了,这次不知道又会带回谁的照片…”
“皓天哥,这话怎么让人觉得别扭呢?”李怀宇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说道,“你是在怪我没打那个电话?没找那个女人?”
“是少女,不是女人!”杨皓天纠正李怀宇的语病,一本正经地说道,“怀宇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去年就成年了吧?你看看你,都活了二十年了,居然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难道你想把你的处男之身保持到世界末日?你的父母不急,我们做哥哥的几个可是心急如焚啊!怀宇,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滚!我很正常!”
“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
李怀宇脸皮一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杨皓天站起身,走到李怀宇面前,淡淡地说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要想有收获,就必须先要付出。至于需要付出什么,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在你看来,也许不单单是一个女人的事情,但是在J.Y.P看来,那个叫闵先艺的女人或许只和一则有用的头条新闻同等价值!”
说完这些,杨皓天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又说了一句:“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或许用不了多久,你的小女朋友也会走上这条路!”
杨皓天走了,留下李怀宇一个人,一个人静静地回想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沉吟良久,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李怀宇下意识地点开了电脑屏幕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灿烂,女人旁边的男人笑得同样灿烂。
“砰!”双手无力地敲打着桌面,李怀宇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滚烫的节奏却温暖不了他此刻越发冰冷的心。
杨皓天说的没错,或许真的用不了多久,郑秀妍也会走上和闵先艺同样的道路。她会被当做一件商品,一件可以估量的商品,出卖自己的青春和年华,以换取那充满了浮夸和血淋淋的梦想。
李怀宇后悔了,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会告诉郑秀妍,自己不会插手一切,自己不会干预她的前程。
如果自己强硬一点,现实一点,然后再小心一点,郑秀妍是不是就不会发现?一路上的坎坷会不会少一点?
李怀宇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
J.Y.P公司。
二楼的会议室内。
闵先艺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斯斯文文,眼底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伤感的年轻男子,古井不波。
闵先艺不再是当初那个充满了青春和朝气的少女,出道半年以来,现实已经把她尖锐的棱角磨去了大半,剩下的只有迎合一切的圆滑和世故。
前些天朴振英找她时说的那些话仍回荡在耳边。“如果你同意,那就在这张照片背后写上你的电话号码;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没听见刚才我说的那些话!”
朴振英走后,闵先艺哭了很久,为自己的命运而哭,为组合的前程而哭,又或是为了朴振英的提议而哭。
然而,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颤巍巍地写下了一窜数字。有的时候牺牲一人能换来大家的幸福,这是作为一个组合队长所必须承担的责任,谁也逃不了!
金弈城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面的女孩儿,嘴角扯起一抹坏坏的笑意:“闵先艺?”
“李…李怀宇先生?”女孩儿战战兢兢地地问道。
“不是,我不是李怀宇!初次见面,我姓金,金弈城,Naver金弈城!”
站起身,伸出手,在女孩茫然的眼神下,金弈城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触手冰凉,仿佛昭示着女孩儿极度不安的心,金弈城温和一笑,说道:“初次见面,闵先艺小姐不介绍一下自己?”
“啊?啊…您好,我是wondergirls的闵先艺!”客套的语调,机械式的动作,千篇一律的字眼,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依旧茫然。
金弈城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孩很可爱,迷糊的可爱,他忍住自己的笑意,淡淡地说道:“闵先艺小姐,我想帮你做个媒,不知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