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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几日未得亲近,梅鹤鸣哪里忍的住,晚上匆匆吃罢饭,便叫安置,搂着宛娘上榻,急色鬼一样便来扯宛娘的衣裳,宛娘先头有些抗拒,倒不是矫情,是真怕他在外头沾了那些不干净的女人,回头自己再跟他传上什么病,岂不冤枉,因此推拒挣扎。
梅鹤鸣却仿似知她的心意,笑着亲吮她的小嘴几下,低声道:“只吃了几日酒,并未沾旁的妇人。”宛娘这才任他脱了衣裳搂在怀里,揉搓着干起事来……
事必,让婆子打水洗了身子重换过小衣才又睡下,梅鹤鸣还犹自调笑了几句:“爷只道旁人醋你,原来我的宛娘醋起来,也不遑多让。”
宛娘迷迷糊糊也无心理会他这些话的意思,闭上眼睡觉,梅鹤鸣见她半晌儿不应,凑过去瞧,只见早已睡熟,一张小脸经了*抚弄,却更粉嫩好看,探手过去摸了几把,倒是越发丢不下了。
想那日从庄子上出去,先是应了周存守的约,两人在青州聚仙楼上吃了半日酒,这周存守乃是青州府的兵马都监,跟梅鹤鸣乃是一榜出中的武举,他父亲正是川陕提督周坚,跟梅鹤鸣的父亲颇有些私交,这周存守也是个世家子弟,不学无术者,得了出身,离了他老子,到这青州府李却更无人拘束,家里虽有个正经夫人,无奈哪里管得住他,跟梅鹤鸣既有旧,又脾气相投,故以兄弟论,亲近处也不大避讳家事。
周存守一见他就笑道:“这些时候总不见你,前些日子孙元善在明月楼里摆酒,说是好生乐一乐,为此央着月卿姑娘,遣婆子去请你,不想那婆子去了半日,回来却说梅公子府里事忙不得空,我们几个还罢了,只那月卿姑娘,一双明眸泫然欲涕,瞧得兄弟我都有些舍不得,亏了哥哥倒忍心。”
梅鹤鸣却知这周存守早就中意月卿,只碍着自己不好下手,便笑道:“兄弟如手足,妇人如衣服,你若爱她,纳了家去,我还能拦着不成。”
这一句话正说中了周存守的心思,明月楼里的月卿那可是头牌,生的好模样身段儿,当年自己只一眼魂儿就飞了大半,无奈月卿虽仍在明月楼里住着,实已被梅鹤鸣包下,自己跟梅鹤鸣又是亲近朋友,总不好撬这个墙角,况那月卿一心扑在梅鹤鸣身上,他便弄到手也无甚意趣。
近日却瞧着有些松动,那日吃多酒,倒频频给自己送秋波,周存守哪里还能禁受的住,赶上这日,便跟梅鹤鸣提了一提,不想梅鹤鸣倒是痛快,不禁欢喜上来。
至晚间,陈子丰来了,他还拉着陈子丰说了这事儿,不免疑道:“人都说月卿姑娘是梅公子的贴心人,却怎的轻易便舍了。”
陈子丰笑道:“你怎的消息如此不灵,如今谁不知,梅公子得了个心尖子的佳人,巴巴的使唤了好些手段才弄到手去,现正藏在郊外的庄子上,你便瞧瞧今日的好眼色,便知一二了。”
周存守恍然,忙恭喜了梅鹤鸣,道:“既如此,待寻个好日子,弟便纳了月卿。”众人一听起哄着说:“何必另选什么日子,今日便是良辰,不若这会儿便去明月楼,跟月卿她娘赎了身契,也不用等明日,就在这明月楼里摆下喜酒,今儿晚上便入洞房。”哄着便要簇拥着周存守去那明月楼。
梅鹤鸣心里惦记宛娘,便想回去,刚说了个走字,便被周存守一把扯住道:“哥嘴上虽不说,想来心里定然恼了兄弟要纳你的人,这才忙忙到要去。”
梅鹤鸣道:“兄弟这话可从哪儿说起,想你我兄弟的交情,哪还过不得一个妇人,着实没恼,只有些惦记家里,应了晚上便回的。”
周存守却不依:“哥这话可是哄我了,哥家里也无个正经嫂子,哪有什么要交代的家里人,若不去,便是认真恼我,若不恼,去吃兄弟这一盏喜酒便了。”梅鹤鸣无法推脱,被他几个生拉硬拽的去了明月楼。
明月楼的月卿也是久历风月,哪里不知男人俱是喜新厌旧的,却也不禁暗愁暗伤,那日遣了婆子去梅府请不来人,便明白了几分,想是得了什么新人,却应早做计较,寻个退身之处才好,赶上周存守来明月楼吃酒,想他一贯对自己有些情意,虽不如梅鹤鸣体面,却也是个妥帖之处,便借着吃酒送了几份情意过去,虽如此,心里未免还是惦着梅鹤鸣,想梅鹤鸣的好处,便觉身子懒懒,连妆容也无心整治。
忽地她娘上了楼来,见她还在炕上堆卧,披散着一头青丝,脸儿素素,无精无神的,便道:“怎的还不梳妆打扮,前头可来了贵客。”
月卿抬首懒懒的道:“妈妈且绕过我今日,心里不好呢。”她娘哪里不知她的心病,叹道:“娘劝你多时,梅公子虽好,无奈不是个长久之计,倒不如周都监,想他跟梅公子兄弟相称,他若纳了你,也不算得罪了梅公子去,却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事,那日你不也想开了,怎的今日又这样,娘先知会你,这会儿来的客,便是梅公子打头的几个,周都监进了门,便跟我说要今日便要纳你,那梅公子也在一旁,想来已应了,事已至此再无转圜,你便听娘一句劝,好生的梳妆打扮了,欢欢喜喜下去应承,从今儿后便是周都监的人了,若你非扭着,梅公子便不好惹,你道那个周都监是个好脾气的吗,真开罪了他,莫说你一人,便是咱们这明月楼他也敢拆了。”
月卿也知她娘这话不错,只得让丫头梳妆打扮了,下去陪在周存守身边吃酒,晚上便跟周存守携手入榻,颠龙倒凤成就了好事。
梅鹤鸣几个在明月楼里吃了半夜酒,便在明月楼里歇下了,老鸨倒是知情识意的,从新买的小丫头里选了个模样儿出挑,身段柔细叫伴香的,来伺候梅鹤鸣,指望着虽没了月卿,梅公子若梳拢了伴香,日后又是一条进项。
梅鹤鸣用扇子挑起伴香的下巴端详半晌道:“妈妈的眼光倒是越发好了,这丫头生得齐整,倒也不输月卿几分。”
老鸨忙道:“伴香年纪还小呢,过了年才十六,还是个清官人,难为倒是个伶俐的丫头,诗词曲赋学的好,更最善舞,公子瞧这一双小脚,翩翩舞将起来,很是入得眼去,公子若能梳拢了,也是她的造化。”说着牵起那伴香下面的湘裙,露出底下一双小巧金莲来。
梅鹤鸣以前倒不也不大喜欢女人的脚,因本朝裹足之风盛行,举凡大家闺秀抑或这些风月场的女子,从小便缠出一双小脚来,套上绣袜弓鞋,倒还看的,若真褪了鞋袜,却难有几个入眼的,倒是家里宛娘一双小脚生的极为粉嫩,想起跟宛娘云,雨之时,宛娘那双粉嫩小脚搭在自己臂上,轻摇缓动的光景,不免勾起了些yin兴。
点了点伴香脚下道:“脱了鞋袜让爷瞧瞧。”那伴香羞的满脸通红,却还是坐于凳上,脱鞋褪袜,让梅鹤鸣端详。
梅鹤鸣一见,便顿时无了兴致,挥挥手道:“下去吧!”竟是独个睡了一晚上,至此时,陈子丰几人听了老鸨如此说,不禁笑道:“你这婆子不开眼,如今我叔叔府里现有个心尖子,正新鲜呢,待过些时日,再提此事想来可成。”
老鸨子这才放了心,周存守随了心意,第二日便操持着行了个简单的礼,一乘小轿把月卿抬回了周府,又在自己府里设宴请几人吃酒,直闹了几日,梅鹤鸣才脱了身回了庄子。
思及此,梅鹤鸣坐起身,掌灯过来,掀了锦被,细细端详宛娘一双小脚,又岂是那伴香可比的,着意摆弄半晌,才熄灯睡下。
第二日正是重阳佳节,一早,随喜儿常福儿几个就指挥着下面的管事小厮收拾庄上的菊园,这庄子虽建做避暑之用,难得却有这么个栽了菊花的园子,如今正值深秋,园中秋菊傲霜盛开,也正应景。
园中地方开阔,一溜三间明厅很是敞亮,围上锦帐围屏,一溜桌案摆在花圃中间,甚为齐整,收拾妥帖,忙至二门外往里传话进去。
这时候,梅鹤鸣跟宛娘却才刚起身,梅鹤鸣穿好了衣裳,便来瞧宛娘梳妆打扮,见吴婆子挽了发髻,正掂量首饰,便道:“今日有客,需打扮的贵重些,取那套镶金火玉的头面来给你家奶奶装扮上。”
吴婆子应了一声,去里间取了匣子出来,置于妆台上打开,宛娘一瞧,正是那夜梅鹤鸣说拿出给她上寿的礼物,只觉颇有些讽刺。
梅鹤鸣却颇有兴致的捻起里面一根簪子给她插于发上,端详半晌道:“倒是这样喜庆的东西配你。”回头吩咐吴婆子取件跟这头面一个颜色的衣裳来。
吴婆子一愣,忙去寻了件滚金边儿的衫裙过来,服侍宛娘穿上,宛娘只觉这身颜色太过刺眼,便道:“我不惯这样的艳色,寻别的来换了去。”
梅鹤鸣眸色一沉,挥挥手道:“今儿也算喜事,就穿这件,不必换了。”正巧常福儿让人来传话进来,说前头已经收拾妥当,请爷过去瞧瞧。
梅鹤鸣瞅了宛娘一眼,站起来去了,吴婆子叹道:“奶奶这性子可真得改改,便是不想讨爷的喜欢,也不能惹爷不高兴啊,老奴在府里这些年,爷身边的人虽多,可没见过爷对谁像对奶奶这般尽心过,将来奶奶若能生下个一男半女,这辈子可还愁什么?”
宛娘正怕这个,目光闪了闪询道:“府里现没有少爷小姐的吗?”吴婆子还以为她想想通了,扫听府里的事呢,便也不瞒着她,娓娓道来:“要说也怪,我们爷十九上成亲,娶了我们前头的奶奶家来,便是我们那位奶奶没了,府里妾侍也着实不少,偏就没有一个怀上爷的子嗣的,名医不知请了多少,太医爷也看过了,都说我们爷身子骨健壮,该着多子,我们家老太太着急,去庙里烧香问卜也无济于事,闹到如今,瞧着爷的心思也淡了,又不常在府里,外头的却都赏了避子汤,若奶奶有造化,可不是大福气吗?”
宛娘听了倒真松了口气,这古代医术落后,哪里知道不孕不育,也不都是女人的事,听这话,自己倒是走运了,赶上梅鹤鸣是个有毛病的,也省得将来有了孩子累赘。
再说梅鹤鸣,从菊园出来,前头的宾客便陆续到了,也就没回后头,只在前头迎客,徐明珠等唱曲儿的自然到的更早些,梅鹤鸣让随喜儿去安置,也是冤家路窄,便是王青扮作了徐明珠的车夫,戴着个老大的斗笠,低着头,随喜儿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心里跳了一下,眼珠子转了几转,暗暗瞥了徐明珠一眼,心道这徐明珠倒是有胆子,敢把这王青给带进来,这是想找死呢,便也不动声色,安置好了徐明珠等人,回身便来了前头。
赶上周存守等人簇拥着杜知府刚到,便立在一边等爷迎了贵客进去,才觑了个空在梅鹤鸣耳边回了。
梅鹤鸣一听,脸色阴了几分,就知这徐明珠心思不简单,要看他梅鹤鸣的笑话了,一个粉头卖唱儿的ji女,真真活腻烦了,低声吩咐随喜几句,便扭过头来请几位入席。
徐明珠几人进来,陪着唱曲吃酒,一时酒过三巡,周存守却下席来一把扯住梅鹤鸣道:“子丰可说你这庄子上藏着佳人,如今可该请出来,让我们几个开开眼了吧,究竟是何等佳人,让我们梅公子连月卿都舍了给我。”
其余几人也都纷纷帮言,梅鹤鸣却笑着推脱道:“什么佳人,不过就寻常家下的妇人,却最是个脸皮薄的,那经得住你们几个打量……”众人哪里肯依从,杜知府笑道:“既贤弟纳了新妇,且请出来见见,也算有礼儿。”梅鹤鸣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