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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仙长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那魔龙是看在我面子上,才给你的那片龙鳞,你都没点儿感谢的表示吗?”徐离越突然不再祈求,语气转硬。
“小丫头,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的命运已经掌握在老道的手中了,还敢如此放肆!”现如今骨珣也不会再隐藏,他买来徐离越的真正目的,就是拿来炼成养蛊器。
“我自然知道,但是既然骨仙长也需要利用我,怎么着感谢一下,也可以让我更加恭顺的为你利用吧!”徐离越不退让。
徐离越的话听在徐离筱耳中,却让她侧目。她和徐离越从小一块儿长大,虽然了解徐离越就是个不服输、倔强好强又人小鬼大的丫头,但是自从离开大渔镇之后,她就感觉徐离越有了些微变化,但具体变化在哪儿,她也说不出来所以然。此时听了这些话,才觉得是徐离越的口气越来越像大人。
“是吗,那老道倒是想听听,你想让老道如何感谢你?”骨珣操纵满月盘朝着其中一座仙山下降,途中有三三两两的御剑飞行者,见着骨珣,便远远的打招呼,称一声骨师叔或师伯。
“我也只有一个要求,也是你当初答应我大伯母的,那便是送我堂姐去欧阳掌门处测试灵脉!”
徐离筱没料到徐离越一直还记着这事,不禁抬头望着徐离越,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味道在翻滚。
骨珣顿了顿,眸中寒光闪过,不过转瞬却道:“你不为你自己求情?”
“我知道自己的下场。但是我堂姐来这里,一是因为我的强求,二是因为我大伯母的不挽留。她都没得选择,也没给她选择说话的机会。所以,小越在此恳请骨仙长答应,往后无论你要将我拿去练什么蛊,我徐离越都绝无怨言!”徐离越说着,同时已经在满月盘中跪拜了起来。
对于一个有现代人思想的她来说,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祖宗,但是对于一个要将她作为养蛊器使用的人,她却咬牙忍了。她觉得是她将徐离筱带来了这样一个有来无回的地方,绝对不能让徐离筱跟着骨珣,那样会让徐离筱丧命的。现如今还有唯一的出路,便是去测试灵脉。就算没能测试出灵脉,徐离越也打算求一求欧阳掌门,将徐离筱留下来做个侍候丫鬟,或者送回大渔镇,都好过被骨珣拿去养蛊。
来这世界六年,还是第一次如此恳切的请求一个人,此时徐离越心里,多少是酸楚的。
徐离筱愣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但是她还是听懂了徐离越的话,意思是说堂妹徐离越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她。
骨珣突然再次认真的审视了一番徐离越,心中却因为她的一席话而有些震惊。徐离越才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小丫头而已,竟然已经如此通透聪慧,虽然性子是跳脱些,但是却真真比她堂姐更懂事,更善于观察分析。如若她有灵脉,也不是这千年难得一见的百毒不侵体质,自己都很想收她做徒弟。这样聪慧的徒弟,就算资质不佳,想必领悟力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骨珣思索良久,终于是有些惋惜的答应了,“唉,好吧!”
“谢谢骨仙长!”徐离越立时由衷开心的笑了,又赶紧拉过徐离筱道:“堂姐,快来谢谢骨仙长!”
徐离筱也木然的,在徐离越的拉动下,跪了下来磕头拜谢。
“好了,起来吧。既然决定了,老道现在就带你们去,也省得老道日后改变主意,更省得你这丫头在老道耳边聒噪!”骨珣面色又恢复一贯清冷。
当即,骨珣便调转满月盘方向,朝着五座仙山中,地貌相较其他四座仙山更为坦荡,屋宇最是雄奇层叠的那一座仙山飞去。
徐离越心想,这一座应该就是禹仙宗掌门所在仙山了。
满月盘停在一众高檐粗柱大殿前的广阔广场上。此时艳阳当空,但在这广场之上,却感觉浑身清爽舒坦,并无艳阳灼热之感。
落下地来,目所及处,才见这仙山虽未及云层,但周围却缥缈缭绕着如轻纱般的仙气云雾;而这一广场竟也有方圆数百丈之广,地面都是大小相等的巨大方砖切成;广场最高处阶梯尽头一排雄伟高庄的殿堂楼宇,雕梁画栋,却也肃穆庄严,殿堂后方则是巍峨的山峦;广场两旁又有奇石小山密林,也有细致清澈的溪流,幽径廊桥若隐若现藏于其间;广场下方一长排台阶延伸出去,又是一片翠竹林,竹林间青砖碧瓦的屋舍却又典雅精致。
“走吧!”骨珣一扬袖袍,双手背于身后,率先朝着广场上方阶梯走去。
徐离越赶紧拉着徐离筱小跑跟上。
近了大殿,才看见殿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苍劲雄浑的写着“极仙殿”。
骨珣略在殿门外站定道:“这便是禹仙宗水之仙山极仙殿。”
徐离越望着紧闭的殿门,心中却有些疑惑,莫非就在这里测试灵脉?
正此时大门打开,一名身才中等,着暗纹银袍,眉目威严,约莫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自殿中步出;身旁跟着一名身着紫衣,目若星辰,约莫十四五岁的俊朗少年。两人似乎不料骨珣在门外,均是愣了一下,旋即中年男人才笑道:“骨师兄在外云游多年,今日终于回来了!”
那少年面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躬身一礼,称呼道:“余繁见过骨师伯。”
骨珣点点头应礼,但脸色依然清冷,只抱拳一礼道:“掌门近来可好。”
徐离越心中明朗,原来这就是欧阳掌门。
“无碍,早已是陈年旧疾。”欧阳聚芳笑笑,似乎并不在意,转而看到骨珣身后的徐离越两姐妹,眼中一瞬不解,问道:“那两个女娃娃是……”
骨珣伸手将徐离越两姐妹拉到跟前,道:“这是大渔镇徐离家的女儿,听闻掌门在一年前曾让徐离兄弟下迩海打捞什物,后徐离兄弟身陨迩海,当时掌门允诺,在今年要给徐离兄弟后人测试灵脉,不知是否有此事?”
欧阳聚芳听罢,骤时眸光一紧,似是思索片刻,然后才笑问道:“莫非,这就是徐离兄弟的后人?”
徐离越却有些不明白,欧阳掌门也不说是不是有这件事,这算是默认了吗?
“正是。”骨珣淡淡答道:“前日我正巧去大渔镇接一位老友,徐离家兄长的遗孀,拜托我将此女带来禹仙宗面见掌门。”
说着,骨珣将徐离筱推了出去,推到欧阳聚芳面前。
欧阳聚芳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徐离越,似在问另外一个女娃不也是徐离兄弟后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