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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武听了白婵的话,便知她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安慰道:“鬼丫头,你别担心,我既然敢来这里,就有办法对付把你抓来的人。”
然而,白婵仍是很担心的样子,说道:“我以前相信你,认为没有你做到的事,但这一次,我不认为你可以做得到。”
方笑武皱了皱眉,道:“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退回去。”
“退回去?不可能的,我既然来了,就不会下山。”
“你不下山的话,就会被困在这里。”
方笑武突然说道:“要我下山可以,但你得跟我走。”
岂料,白婵摇摇头,说道:“我走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只要走离这片竹林十丈,我就会死。”
“如果你死了,我可以让你复活。”
白婵咬着嘴唇说道:“没用的。我这次要是死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救活我,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打败将我抓来这里的老人,但你不可能打败他的,所以……”
方笑武听了,忽然朝白婵一步步走了过去。
白婵见了,神色大变,但她不能朝方笑武过去,所以只能干着急。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白婵埋怨道。
“别的话我可以听,但唯独你刚才说的话,我绝不会听。我不可能将你留在这里,如果要死的话,我们就一起死。当然,我们也未必会死。”说完,距离白婵越来越近。
忽然,一个白发高个子老人从竹林里出来,笑道:“方笑武,为了她,你倒是敢冒险啊。”
方笑武站住脚步。
这倒不是他害怕白发老人,而是担心白发老头会对白婵不利。
他问道:“你就是王奇说的那个怪人?”
白发老人笑道:“我就是。”
言下之意,他知道王奇跟方笑武说过什么。
方笑武凝眸看了一会白发老人,却看不出对方底细,暗暗吃惊。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方笑武问道。
“我无名无姓。”白发老人道。
“原来是无名无姓前辈。”
“哈哈,有意思。你想要什么?”
“我要把她带走。”
“你可以带走她,但你先得过关。”
“过什么关?”
“第一关,你要能打败我。”
方笑武说道:“我要是能打败你,我已经出手,根本不会和你说这么多。”
白发老人说道:“你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还敢将她带走,凭什么?”
“你把她抓来,无非是为了我。我既然来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了她?”
“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方笑武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白发老人说道:“凡是到这里来的人,没有人能出去。”
“如果这里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那岂不是说,就算我打败你了,也不可能活着离开。”
“理论上是这样,但你要是把这里化为自身所有,你就可以超脱生死,进入无生无死的境界。”
“那不就是道了吗?”
“对,就是道。”
“那你是什么?”
“我是道的守护者。”
“道也有守护者吗?”
白发老人笑了笑,说:“道当然不需要守护者,但不需要不等于没有。”
方笑武想了想,说道:“我到这里来,就是要超脱生死。”
白发老人点了点头,道:“那好,你出手吧。”
方笑武待要出手,忽听轰的一声,那座天池里面,突然飞了出了一条龙。
此龙虽然不大,但看上去是极具神威,就好像天生就是王者,而且是唯一的王者。
白发龙人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引出了它。”
方笑武问道:“它不是龙吗?”
“它不是龙。它是所有龙的祖宗。所有龙的样子,都是根据它的样子变化而成。”
“那它是什么?”
“它就是它。如果非要给它取一个名字,那就叫它真龙吧。”
真龙?
方笑武怔了一下。
此时,真龙朝方笑武飞了过去。
方笑武眼见它过来,本来想出手的,毕竟面对这种怪物,要是不出手的话,随时会被对方碾压。
可是,就在他将要出手的瞬间,他从真龙的眼中,看到了一层玄光。
而玄光里面,他居然看到了自己。
“咦,这条真龙有古怪。它好像认得我。”方笑武心中想道,便没有动手。
真龙来近以后,果然没有对他出手,而是绕着他转了几十圈,像是在嗅什么。
片刻以后,真龙发出了欢快的叫声,嗖的一声,居然变成了一条小龙,看上去就跟蚯蚓似的。
方笑武伸出手掌,真龙就落在了他的手掌心。
白发老人见了,也不意外,说道:“看来它已经认出你是谁。”
“我以前和它认识吗?”
“你以前是它的主人。”
“是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以前的你,可不是现在的你,除非你变回以前的你,你才能知道以前的事。”
方笑武对着真龙吹了一口气,却见真龙化作一股风,然后由风转为了一把刀。
方笑武接刀在手,顿时有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白发老人目中射出一道异光,问道:“你怎么知道它的造化所在?”
方笑武淡淡一笑,说道:“我虽然不能变回以前的我,但是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我要做什么,都是随我之心。既然以前的我是它的主人了,那现在的我,也是它的主人。无论我做什么,对它来说,都是造化。”
闻言,白发龙人笑了。
他忽然伸手一抓,将白婵扔进了竹林之中。
方笑武待要出刀,白发老人摇身一变,竟是变成了一股黑气。
诡异的是,这股黑气凝而不散,形成人形,还能出声:“你想要超脱生死,就先把我一刀斩开。”
方笑武听了,果断出刀,人却站在原地不动。
轰的一声,数十丈长刀劈空砍出,狠狠地劈在了黑气头顶。
然而,黑气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方笑武见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他这一刀的可怕,足以用鬼神莫测形容,可是对于黑气来说,却毫无效果。
难道真被白婵说中了,无论他的本事有多大,都无法战胜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