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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郎。”李慧娘看到这位大汉,脸色微红,亲切地叫道。
“姐夫。”李二宝不好意思地叫道。
这位彪悍的仁兄,就是天下闻名的大唐诗仙李白!是李慧娘的相好的。
说起这个,有人会有疑问,说李白如此高雅的人物,怎么会和青楼扯上关系呢?
说到青楼,很多人一听不就是妓院嘛,一提这种地方,感觉很龌龊,同时也很兴奋,其实既不龌龊,也不庸俗,更不下流。这绝对是一种非凡脱俗的文化,甚至高雅到可以用四个字的成语来形容:阳春白雪。
全唐诗就有里有小一半是和青楼女子有关的诗,有像薛涛这类青楼从业女子写的,也有文人才子描写青楼雅致的。像风流浪漫的诗仙李白就不用多说了,就连一直以忧国忧民为己任、苦大仇深的杜甫老先生也有:
雨来沾席上,风急打船头。越女红裙湿,燕姬翠黛愁。缆侵堤柳系,幔宛浪花浮。归路翻萧飒,陂塘五月秋。
这种描写携妓纳凉、晚间还偶遇小雨的风雅之作,原来少陵野老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啊!
还有白居易,自少年就混迹风月,他的《琵琶行》就更不必说了,里面的女主人公就是教坊官妓。像这样才子风流,与青楼女子互相唱和的作品不计其数,这些青楼女子真的为唐诗宋词增添了不少明艳清雅的色彩。
在唐朝,文人墨客、达官贵人出入青楼是一种时尚。李白自然不能免俗。
李二宝尊敬李白,甚至有点怕他。李白是个诗人不假,可是他主要的身份还是个侠士。
李白是个富家子弟,从小受到大唐游侠风气的影响,学得一手好剑法,少年时期就开始游历天下,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白走遍了大唐的名山大川,足迹深入草原大漠,雪域高原。丰富的阅历,造就了李白开阔的胸怀,才成就了一代伟大的诗人。
李二宝之所以怕他,只要是因为李白脾气暴躁,还十分能打。李二宝练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远远不是李白的对手。
李白望着衣衫不整的李二宝,略带责备的口气说道:“小宝,你都17岁了,就是不长进,你姐姐已经够麻烦的了,你不帮忙,也别添乱了行吗?”
“怎么了。姐夫,我姐有麻烦吗?”李二宝问道。
“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帮不上忙。”李白说道。
李慧娘说道:“小宝,你好好休息,我有点事要和你太白兄商量。”说完,就走了出去。
李二宝隐隐约约地听到李慧娘说道:“宁远侯盯上了咱们的妙音坊,这可如何是好?”
李白说道:“慧娘,你别急,咱们去你房间,慢慢商量……”后面的话,李二宝就听不清楚了。
李二宝躺在床上,回想着以前的事情。他自幼父母双亡,姐姐那时才13岁,带着只有3岁的他,沿街乞讨,从潼关来到了长安,一路上,吃尽了苦头。为了保护李二宝,她的腿上至今还留着被狗咬的痕迹。
来到长安后,姐弟俩遇见了妙音坊原来的老鸨子。老鸨子看到李慧娘面容姣好,就收留了她。李慧娘天资聪颖,加上原本底子很好,在老鸨子的悉心培养下,经过了多年的风风雨雨,终于成为了这里的头牌,并且成为了老鸨子的干女儿。
一年前,老鸨子病重,她无儿无女,就在去世前,将妙音坊传给了李慧娘。李慧娘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良好的人缘,把妙音坊经营得红红火火的,李二宝也因此过上了富家子弟的生活。
虽然他听说姐姐遇到了麻烦,不过,对于姐姐的能力,李二宝十分信任,认为她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再说还有李白帮助,于是李二宝也不再关心这件事了。
李二宝不知道的是,一场危机已经降临到了他们姐弟的头上。
第二天上午,李二宝睡到9点半(为了阅读方便,时间采用现代时间),准备出门去找伙伴游玩。他刚要出门,就听到门外有人叫道:
“二宝,太阳晒屁股了,还窝在被窝里闻味儿呢。”
李二宝一听,就知道是死党泥鳅来了,他此时正对着镜子梳头,说道:“门开着,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了两个年纪和李二宝相仿的少年。他们就是李二宝的死党大傻和泥鳅。
大傻是屠户的儿子,名叫高文学,比李二宝小一岁,身材高大粗壮,皮肤黝黑,椭圆形的脸盘,上窄下宽,长着一对儿牛眼,蒜头鼻子,大嘴叉子。自小练武,武力值很高,不过,脑袋有些不太灵光。
他爹给他起高文学这个名字,是希望他有才学,可惜了糟蹋了这个文气的名字。
站在大傻旁边的,和大傻正好相反,这个家伙小个子,小鼻子小眼,看上去心眼就多。
泥鳅叫刘诚实,今年也是十六岁,比大傻还小几个月。这家伙原来是妙音坊隔壁青楼寻芳阁的接客小厮,后来被一个致仕(退休)县令收养,离开了荀芳阁。
这家伙也是个孤儿,全靠自己养活自己,他整天混迹在妓院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看惯了世间百态,对于察言观色异常的机敏,显得有些奸猾,因此得了个泥鳅的外号。
李二宝尽管也是出身青楼,见多识广,可是他自小有姐姐关照,有点富家子弟的做派,比起泥鳅来,就显得单纯多了。他的手头宽裕,平时没少关照泥鳅。
李二宝、大傻和泥鳅从小一起玩到大,臭味相投,是极其亲近的死党。
李二宝说道:“泥鳅、有段日子不见你了,死哪儿去了?”
“我义父回乡下扫墓,处理一些春耕的事情,我陪着他走了一遭。刚回来就来找你了。”泥鳅堆着笑脸说道。
大傻平时话就不多,冲着李二宝嘿嘿傻笑。
李二宝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想着找你们出去玩耍呢。”
“二宝兄,还出去干嘛,就在这里玩不就行了?”大傻说道。这家伙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是也喜欢看漂亮的女孩。
“没劲儿。”大傻的提议被李二宝和泥鳅同时反对。他们出身青楼,早没有了新鲜感。
泥鳅说道:“全唐马球赛就要开赛了,17个道(地方行政区,比省大)的马球队都来到了长安,咱们去看练球吧。”
“好啊。”这个提议获得了李二宝和大傻的一致赞成。
马球是大唐第一体育赛事,地位比起后世的世界杯足球赛有过之而无不及。全唐马球赛两年一度,是长安城重大的体育盛事,马球明星的地位和后世的体育明星的地位也有得一拼。
大唐的28位皇帝中,有22位都是马球爱好者,现任皇帝李隆基就是马球顶尖高手。
正式比赛在皇宫的乾元殿举行,李二宝他们的身份是无缘观赏的。不过,在比赛之前,各地的球队训练却是在皇宫外面,普通百姓也可大饱眼福。
三人正要出门,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有人喊道:“快来人啊,出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