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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村和宋家义正说得热闹,就见一个女孩子急急的跑过来,说家里有人来买药材,请宋家义马上回去一趟。女孩正是宋家义的女儿宋香雪。
“公子的诗歌我随后一定认真研读,然后上报给耆老,看能不能像公子期待的那样,最后在学堂里让孩子们诵读,我家里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一会儿下学的时候,就回来。”宋家义对李梅村算是很有礼节了。
李梅村奇怪的问道:“背几首诗还需要上报吗?这是什么规矩?”
李梅村说话的声音很大,宋家义的女儿宋香雪不觉看了李梅村一眼,一看之下,立刻羞涩的低下头,她看到李梅村身材修长,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清高傲慢的神色,桀骜不驯的气度,让宋香雪心里一凛,好像如在梦里见过一样,这才像她梦中的男神,宋香雪在前面跑走了,但是一路不停的回头。
李梅村和宋香雪只是一个照面,不过觉得她带着活泼热情的笑容,说话如山泉在叮当,回音清亮,一副无拘无束的自然情态,淳朴而清纯。但是此刻李梅村还停留在对学堂教育的怨恨之中,并没有追随宋香雪俏丽的背影。
距离下学的时间还早,耆老周济亭也不见踪影,“便秘把这个老家伙憋死才好!”李梅村对周济亭的印象极差,基层的一个芝麻官如此的张狂,让李梅村很不爽。
李梅村不想被恹恹欲睡的读书声左右,就朝着宋家义离开的方向踱步过去,那是一大片的菜地,深秋,地里大多是大白菜,红白萝卜,芹菜,蒜苗,菠菜之类的家常类别,三三两两的菜农在地里忙乎,走不多远,李梅村就看到了宋家义,果然,宋家义和三个商人模样的男人在地里指指点点的说话,宋香雪站在田坎上,手里拿着几根毛毛草在编着小老鼠玩。
李梅村走近了,宋香雪赶紧向旁边让一让,给李梅村让开道,李梅村看宋香雪手里的小老鼠编的逼真,比刚才姚月华在集市上买的还要好看,就好奇的问道:“你是宋先生的女儿?你们的地里种的都是什么菜?你编的小老鼠好可爱。”李梅村提出了几个问题。
宋香雪略一抬头,四目相对,才知道李梅村正在看着自己,就把手里的小老鼠递给李梅村,说道:“听爸爸说你是个怪人,你要喜欢这个,送给你玩。”
李梅村接过毛毛草编的小老鼠,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了全身,这才仔细的看着宋香雪,宋香雪和自己年龄相仿,一身朴素淡蓝碎花的农家对襟夹衫,头发刚好披到肩上,眼睛如露珠般的闪亮,睫毛长而闪动着,整个脸庞素净清爽,不施粉黛,天然的如一朵田边开放的雏菊。
“她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应该有十七八岁了,但是一眼就看出来她没有嫁人,为什么?”李梅村善于观察女孩的身体和神色,准确的判断出女孩是否嫁人,甚至会推断出有过男朋友没有,有过多少个?当然,这都是后世糜烂的都市生活里,他学会的冷知识。
“我叫李梅村,你呢?”李梅村不自觉的伸出手,想和宋香雪握手,但是立刻就被宋香雪后退的身体打败了,他才意识到这里是大唐的小寨五里坡,而不是后世大学的操场,不是歌城,不是河边的小树林。
“宋香雪。”宋香雪说了一句又后退了一步,现在和李梅村保持了有两米的距离,“我们不种菜,我们种的是花,是药材。”宋香雪感觉李梅村的目光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所以就偏过头,看着远处的田野说道。
“种花?种药材?你们家好时尚的,是玫瑰吗?”李梅村笑道。
“什么玫瑰呀?那种长刺的花没有人种的,也没有人买,我们家种的是芍药。很好看的。”宋香雪说起花,有了自信,脸上的娇羞也换成了笑容。
“哦,芍药,为什么是芍药呢?为什么你们不种牡丹?牡丹应该比芍药更好卖呀?”李梅村的记忆展开了大唐对牡丹的钟爱。连象征爱情的玫瑰,这时候还被称作刺玫,带刺的东西,大唐的花田里是很难看到的,那个带刺的破玩意花,为什么后来成了女孩子的最爱,刺杀了多少男人的痴情和妄想?鬼才知道为什么。
“你看不起芍药吗?”宋香雪有点生气的说:“芍药花可以做花粥,清爽可口,香醇诱人,饮用芍药花粥可以养血调经,治肝气不调、血气虚弱而见的胁痛烦躁、经期腹痛等症。还可以做芍药花饼,美味可口,芍药还可以做花茶,养阴清热,柔肝舒肝,你怎么能说芍药不好呢?”
宋香雪侃侃而谈,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李梅村大感意外,立刻赞叹道:“姑娘误会了,梅村没有诋毁芍药的意思,我倒是觉得香雪姑娘像一位营养师,懂得真是不少,那么芍药还有哪些好处呢?”
宋香雪听到李梅村夸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心里很受用,说道:“芍药的根鲜脆多汁,可供药用。它具有镇痉、镇痛、通经作用。芍药还可以做专门的花园、切花、花坛用花等,芍药花大色艳,观赏性佳,应当是花中的花魁也未可知吧?”
李梅村越听越觉得美妙,乡村之中竟然有如此聪明智慧的女孩子,也实属罕见,也许是宋家义的家传修养,如此看来,宋家义并非一个腐儒,一定也是社会情势的逼迫,导致一个饱学的先生,貌似一个腐朽的木柴。但是曲迎耆老的狡猾,说明宋家义也是一只老狐狸。
“香雪姑娘果然家学渊源,对芍药的认识让梅村佩服,如此说来,梅村倒是觉得,香雪姑娘应该就是一位芍药仙子吧?”李梅村夸赞道,撩妹的心开始膨胀。
“我才不要做芍药仙子呢,芍药虽好,毕竟身上有药味,我更喜欢清爽一些的味道,”宋香雪此时才显得大方了许多,不知不觉,就把李梅村当做了一个好朋友。
“哦,那香雪姑娘喜欢哪种花呢?”李梅村问道。
宋香雪突然脸又红了,急急的看了李梅村一眼,看到李梅村问的很认真,才悠悠的说道:“香雪所喜欢的,就是李公子刚才提到的牡丹花,其实,爸爸和弟弟都不知道,我在我们的芍药花地的四周偷偷的种了几十株牡丹花的,芍药和牡丹搭配在一起,还能延长两种花的花期哩。”
李梅村大喜过望,说道:“知音啊,芍药是花相,牡丹才是花王,香雪姑娘如此珍爱牡丹,也是花王了,快带我去瞧瞧你家的牡丹花。”
李梅村有点忘乎所以。搞不好会有个意外的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