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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广按照老氏族的安排在新郑宫大摆宴席,目的就是为了庆祝栾步不辞辛苦,远道而来,为其接风洗尘。
久违地郑昌和张良自然不敢缺席,但是两人的排场不同,郑昌是老氏族恭迎着入场,而张良则是孤身一人,仅有两名仆人跟随。
栾步先上殿,见到两人心中已经有了分寸,虽都是韩国旧时贵族,但是这个排场不同,也就表示他们的地位有着很大差异。
君臣叙礼毕,韩王广的脸色也颇为凝重起来,“今日魏使前来,乃是我大韩之幸事,本王小酌,敬使者一杯。”
“多谢韩王美意,微臣先饮为敬。”栾步端起酒杯,颇为恭敬地行礼道。
首位上的郑昌对于栾步的前来,显得不是那么的关心,反而是自斟自酌起来,丝毫不注重两国的礼仪。
韩王广多次示意,郑昌皆是不予理睬,张良见状,只得先行答话,“让使者见笑了,鄙国不知礼仪,还请恕罪。”
“无妨无妨,不知相国此举何意耶?”栾步有些低声地问道。
郑昌瞥了一眼栾步,嘴角微笑,“欲问吾何意?且说汝前来所谓何意?是借兵啊?还是会盟啊?”言语甚是怠慢。
殿上的老氏族都为郑昌捏了一把汗,仗着和楚国的君王有些交情,就这般行事,未免有些失了本国威严。
栾步脸色泰然自若,片刻后沉吟道:“相国身为一国之相,自然知道秦楚的势力,而吾等小国身在其中,颇多不便,故而来此,欲盟为后晋而已。”
“哼,我韩国与魏不同,韩靠近楚国,可与楚国结盟,但是魏国可以吗?三面皆是齐燕出,西南又有强秦,我国与贵国联盟,岂不是平添几个仇家?”
张良在旁,心中甚是不爽,慌忙开口道:“魏使说的有理,相国为何不听?今韩赵魏的仇敌只有秦国,怎能说多了几个仇家呢?”
郑昌不悦,“说的轻巧,那秦国若是亡了!最后瓜分的恐怕就是我们韩国吧!汝为大夫,理当为本国着想,何故言助他国?难道你真的是韩国的大夫吗?”
“不知好歹!”张良甩袖走回原来的位置,场上的气氛显得异常尴尬。
栾步算是看出了其中的道理,眼前的韩国郑昌虽然有权有势,但这位张良大夫似乎丝毫不惧怕他,可见韩王广还是比较依赖他的。
况且郑昌似乎并不同意两国联盟的事宜,栾步想到这里,眼神微妙,转而对着张良说道:“先生乃是韩国贵族,何故如此?”
“布虽为使者,然素知和气生财,今初春季节,闷热不堪,意气散开,事自好解,陛下稍等,臣如厕。”
韩王广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让栾步先行出殿解气,张良闻言,眉头微皱,这等天气,何来闷热,让我散气倒也说的过去。
“初春季节,闷热不堪,意气散开,事好自解?”张良突然间大悟,亦是行礼躬身退下,原来栾步有事情和张良商议,但不好明说,因此说了句出门议事。
张良若是真聪明,定会出来相议事,若是浪荡之才,一切就算了,毕竟和他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栾步在如厕路上站了许久,心中有些无奈,看来三国联军当真是不好办呐,他本以为韩国乃是小国,和魏差不多,夹在秦楚之间,应该很快就同意,未曾想却这般难以说服,可见郑昌的势力绝对不能小觑。
就在栾步要回殿之时,张良也从远处走了过来,见到栾步脸色沉重,当即上前行礼道:“苦了先生?为两国奔波。”
“张大夫,汝来则事成矣。”栾步激动地说道。
张良当即摆手,“先生为三国合成后晋对付暴秦,某极力赞同,然韩国某不为主,因此事情难以妥协啊。”
栾步脸色微变,“非也,有大夫,则事情必然成矣。”
“今日殿上,诸多氏族似有联军之意,皆是郑昌仰仗自己有功于国,众人不敢反驳,今大夫将郑昌刺死于殿上,则事情可成!只怕张大夫无这般胆量,最终因畏惧权势,而落得灭国的下场!”
张良对于郑昌确实反感,但还没有到要诛杀他的地步,今听闻栾步如此说,心上的念头又加重一步。
“郑昌本是小吏,赖以时局,官至相国,素无才能,当如先生之言,斩草除根。”张良沉声道。
但是现在最关键地是,怎么杀他,然而郑昌平常很少出府,若是动手,也只有今日的殿上方能成事。
栾步见张良答应,立即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送给了张良,“张大夫,此为某防身所用,斩杀郑昌,唯有此时也,正所谓机不可失!”
“多谢先生赐教!”张良匆忙接过匕首,转而向着殿内走去。
栾步亦是紧随其后,新郑宫内,气氛有些好转,栾步首先开口道:“相国觉得事情怎么样?”
郑昌还没有说话,韩王广的脸色却有些飘逸不定,他乃是韩国的王,未曾想栾步却先开口问向郑昌,这明显是知官而不知王也。
不过郑昌却不以为意,直接答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贵国能来,鄙国也未疏忽,还是请使者回去告诉魏王,守好自己家的土地就行了。”
老氏族和汉王皆是满脸狐疑,这样就把魏使者打发了?也太过于失礼了吧,张良脸色微笑道:“相国莫要这般决绝,喝杯茶,三思而后行。”
说话间,张良端着茶杯便向郑昌走了过去,还差两步远的时候,张良直接把水壶甩向郑昌,随即掏出匕首刺向郑昌。
众人甚是惊讶,想要上前阻拦,栾步这时也站了出来,“郑昌身为相国,却如此不知礼数?留之何用!”
韩王广也是摆手道:“众爱卿归座,此子死不足惜!”
张良拔出匕首,甚是快意,“汝不为国,破坏盟约,纵使与项籍有交,也不该如此!”
郑昌喘着粗气,鲜血流而不止,指着张良,很是吃力地说道:“尔敢如此,甚是猖狂!来人、来人、将他、、他、、、、、”
嘴上的话还没有说完,早已躺在食桌前,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