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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婷嫁入柳家之后过得并不好, 柳青山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神经病。两个人互相针对, 互相敌视, 最后初步达成共识, 勉强维持这场并不如意的婚姻, 在新婚之夜后就开始分床睡。
这日是三朝回门, 刘玉婷一大早就起来了, 虽然对这场婚事不满意,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继续。
只是等到检查回门礼物的时候,却发现要送回承恩候府的猪头出了大问题, 无数的蚂蚁从猪头的鼻子,嘴巴,耳朵里面爬出来, 密密麻麻的一片, 看得人头皮发麻,恐怖又恶心。
“这是怎么回事?”刘玉婷厉眼看向柳青山, 第一反应就是他整她。
柳青山懒洋洋地看一眼那爬满蚂蚁的猪头, “不是我, 我再无聊也不干这种事。”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刘玉婷气得要死, 拿眼瞪着他, 即使他说不是他干的, 她还是本能的觉得跟他有关。
柳青山懒得跟她多废话,招了管家上来,“去查这猪头是怎么回事儿?另外赶紧去买个新的猪头回来。”最后强调了一句, “越快越好。”
管家答应一声去了。
柳青山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优哉游哉地喝起来, 无视刘玉婷在旁边瞪他的凶恶眼神。
刘玉婷心里气得简直要吐血,今日三朝回门遇上这等事,柳青山还能悠闲自在地喝茶,当真是过分!
柳青山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慢条斯理地放回桌上,挑眉看着她,“你急什么,急能解决问题吗?我都已经叫人去查了,你还要我怎样?你就安心地坐在这儿等,喝杯茶,消消火气!”
“安心?”刘玉婷在厅里烦躁地走了几步,对柳青山说话的口气相当不好,“你叫我安心?现在是能安心的时候吗?”她一大早起床就眼皮子跳个不停,原来灾祸是在这儿等着她,搞得她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
柳青山说了两句见她不肯听也懒得说了,继续低头喝自己的茶,闭上眼睛回味。这自然引得刘玉婷憋着的火气更大,又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发泄出来,何况今日的日子不同,只好忍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管家带着人押着一个头发散乱的丫鬟进来,噗通一声把人按着跪在地上,管家上前一步道:“世子,世子夫人,在猪头里面动手脚的人已经找到了,就是这个丫鬟。”
刘玉婷定睛一看,已经认出了跪在下面的丫鬟是谁,这是她带到柳家来的陪嫁丫鬟红叶,在她身边也是伺候了好几年的老人了,她似有不信,上前一步问道:“红叶,这是当真是你做的?”
红叶缓缓地抬起头来,对着她咧开嘴巴一笑,“是我做的。”
啪地一声,刘玉婷气怒非常地甩手给了红叶一巴掌,打得红叶脸上起了五根手指印,嘴角裂开沁出血来,厉声喝问道:“我往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我?”
红叶红着双眼盯着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待我不薄?你好意思说这种话?我不过就是想请个假回家去看看我病重的娘,你不仅不肯,还把我调到厨房里去干杂活,厨房里的老人都欺负我,叫我天天劈柴,劈得我的手都裂开了,一动就流血,伤口深得能看到骨头,依然不准停,还要继续劈。你受过这种苦吗?你当然没有,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哪会管我这种人的死活!”
刘玉婷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是她刚失身给柳青山的时候,回到家里满肚子的火气和怨气没处发,见了谁都没好脸色,对谁都是大吼大叫又吵又骂,丫鬟红叶来找她要请假回家的时候,正是她万分不痛快的时候,她那会儿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了,就没同意红叶回家,为了惩罚她,就把她调去了厨房干粗活。
红叶还在满腹怨恨地道:“我知道你今天要三朝回门,就想给你一个教训,叫你丢个大脸,我在厨房里干活很方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把一块麻糖放在猪头里,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快就爬满了蚂蚁,哈哈,猪头爬满了蚂蚁,那景象真是好看,真是畅快……”
刘玉婷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过去,把红叶踹得趴在了地上,口里直出血水,厌恶非常地道:“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回头再拉出去发卖了。”她还记得今日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不宜见血,不然就叫人把红叶拖下去直接打死,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很快有人来把红叶拖了下去,另外有下人来打扫地面的血迹和脏污。
刘玉婷回头看向柳青山,这人从始至终都没帮她说过一句话,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跟看猴戏似的,冷声道:“好看么?”
柳青山扯扯袍服站起身,“这不是你自己管教陪嫁丫鬟么?我怎么好插手?”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刘玉婷气得只能干瞪眼。
这是管家进来禀告,新的猪头已经买回来了。
柳青山侧头看向刘玉婷,“走吧,时候不早了。”
刘玉婷气得不行,可又无可奈何,一扯手中的帕子,跟着柳青山走了。
这一早上,又是猪头出事,又是审问丫鬟,再是重新买了猪头回来,前后就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耽搁了这么久,现在去承恩候府已是有些晚了。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没有外人在场,也就不用再演戏,谁也不理谁。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承恩候府外面。却见一大队官兵冲了过来把承恩候府围了起来。
见到情况不对,杨青山脸色一变,刘玉婷也是着急得很,忙吩咐了人上去询问是怎么回事。管事上前去打听了消息回来禀告。原来是前几日被抓的那几个大臣供出来他们暗中与承恩候有来往。牵扯出来的情况大约是跟户部的事情有关。现在承恩候府被封了,只许人进,不许人出。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却是打听不出来。
刘玉婷一听就慌了,急忙忙地要去宫里找太后求情,柳青山也没拦她,只是等刘玉婷到了宫门外,递牌子要进宫的时候,却被告知太后病重,谁也不见。
那一瞬间,刘玉婷发现她竟是求助无门,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呢。
……
这日周成易带着段瑶去醉仙楼吃饭,早早地去段府接了她出门。
周成易带着段瑶先在街上逛了一圈,段瑶看到路边有穿红色珠子卖的小摊子,红色的小珠子是普通的木头做的,穿成一串戴在手上脖子上挺喜庆,就是小孩子玩的东西。
“喜欢吗?”周成易问。
段瑶笑着点头,“想给安哥儿买回去哄他玩儿。”
周成易便叫侍卫掏了银子出来给老板,微笑着道:“选一个吧。”
段瑶在摊子边蹲下来,仔细地选着好看的珠串,她本来打算选一串就够了,后来看到旁边有一串也不错,就伸手拿了起来,笑着对周成易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周成易心领神会地俯下身来,嘴角噙着一抹笑,他我已经猜到段瑶想要干什么,却也不阻止,由着她做了。
段瑶把手中拿着的珠串,笑着戴到了周成易的脖子上,飞快地强调道:“不准取下来,要一直带着。”
周成易满眼宠溺的看着她,“好,不取下来,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要一直带在身上。”
段瑶捂住嘴笑,晶亮的眼睛是满是被宠爱的欢喜。
周成易笑着握了她的手,把她从地上牵起来,柔声道:“我们走吧。”
两人随后去了醉仙楼吃饭,醉仙楼最近新出了一道麻辣水煮鱼,味道又辣又麻,鱼肉嫩滑爽口,非常好吃,一新推出就受到了众多食客的喜欢。今日周成易就是专门带她来吃这道麻辣水煮鱼了。
周成易订的是二楼的一间包厢,菜品是一早就点好的,两人坐落之后,不出两刻钟,菜就送上来了。
最重要的就是那道麻辣水煮鱼,红油汤锅里面,白花花的鱼肉上面,盖着一层红艳艳的油辣子,撒着绿油油的葱花,闻起来又香又辣,叫人口水直流。
随着菜品送上来的还有一壶果酒,店小二说是老板刚推出来的新品果酒,吃麻辣水煮鱼的时候喝上一杯这种果酒,简直就是人间绝顶美味。
段瑶被他说得心动,就倒了一杯果酒来喝,味道确实不错,入口有些酸,细品一下又带了甜,正好可以缓解又麻又辣的水煮鱼带来的刺激,不知不觉就令人胃口大开,食指大动了。
“慢慢吃。”周成易嘴角边带着一抹笑,细心地帮段瑶把鱼刺剔除,看着她吃得满脸泛红,鼻尖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殷红的小嘴嘟起直呼气,就又给她倒了一杯果酒。
“麻辣水煮鱼味道绝佳,实在太好吃了。”段瑶吃得欢喜得很,一时开心又多喝了两杯果酒解辣。
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本就不胜酒力的段瑶喝醉了。
段瑶睁着一双染上了酒意的眼睛柔媚地看着周成易,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你……”
“瑶儿……”眼见段瑶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周成易忙伸出手去扶她,却没想她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段瑶倒在周成易怀里,醉眼迷蒙地望着他痴痴地笑,小手摸上他的脸,反复摩挲,“你怎么变成两个人了?”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地偏头看着他,一副很困惑的样子,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
周成易轻笑,手指屈起刮了下她的脸颊,望着她的眼神里全是满满地宠溺,“瑶儿,你喝醉了。”
“别动!”段瑶忽然双手捧住周成易的脑袋,脸凑得极近,几乎要贴上他的脸了,嘟起红唇不满的道:“你别动,晃得我眼花。”
“瑶儿,你真的喝醉了。”周成易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见她整个身子软软的往下滑,又连忙把她抱起来一点儿。
“我跟你说……”段瑶手指着他醉醺醺地道:“你不许瞪我,不许凶我,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好凶的,杀人都不眨眼,手段又残忍,简直冷酷无情,跟个恶魔一样!”
“我?”周成易无奈地一笑,有一种被冤枉的委屈,“我什么时候瞪你,凶你了?又什么时候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了?”
他飞快地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从他认识段瑶开始,他确确实实没有瞪过她也没有凶过她,更别说什么冷酷无情在她面前杀人不眨眼了,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无中生有的事情。
“你有。”段瑶坚决地指责他道:“你一剑下去就把那人的脑袋割掉了,喷了我一头一脸的血,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调转马头就走了……”
听到前面半句,周成易还以为段瑶说的是上次在海棠香楼里杀那两个嬷嬷的事情,可是听到后半句,喷了她一脸的血,他一句关切的话都没说,叫冷冷的扬长而去。他就知道段瑶说的和他想的不是同一件事情。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是不可能这样对她的,他怎么可能看着她被喷了一脸的血而不管她?他只会第一时间护着她才是真的。所以说,他口中的那个他根本就不是他本人。他记得段瑶曾经说过她是重生的,那么她口中的那个他,就肯定是他的身体原主了,原来他的身体原主曾在她的面前干过这么血腥可怕的事情,也难怪他以前总感觉她有些畏惧他,原来是这个原因。
周成易试探着问:“那后来呢?”他很想知道她和他的身体原主有过怎样的来往。
“后来……”段瑶呆了呆,恍惚的小脸上露出了哀伤之色,那哀戚的模样仿佛快要哭出来,“死了,全死了……”
“死了?”周成易好奇地问:“谁死了?”不会是他的身体原主死了吧,他死了他才穿来的。
“我的家人,我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他们全都死了,全都死了,救他们,救他们……”段瑶忽然抱住他呜呜地痛哭起来,柔弱单薄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无助颤抖,就像风中飘零的落叶,无依无靠,楚楚可怜,令人疼惜。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周成易皱紧了眉头,他知道段瑶是重生的,她会这么说,肯定是上辈子发生过这样的事,难道上辈子段家发生过灭门的惨案?再联想到她刚才说的,他的身体原主一剑下去就把对方的脑袋割掉了,喷了她一头一脸的血,难道是他的身体原主救过她?
“瑶儿,你再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成易扶住段瑶追问道。
段瑶醉得迷迷糊糊,低垂着头呜呜哭泣,嘴里一直喃喃不停,“死了,都死了,报仇,救他们,救他们……”
“瑶儿……”周成易还想再问个清楚明白,段瑶已经撑不住栽倒在他的怀里,闭上眼晕睡了过去。
周成易看着怀中的段瑶,因为醉酒而泛红的脸上被泪水打湿,眼角还挂着泪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不肯放,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仿佛他就是她的依靠。
周成易抱紧了她,手在她的脸上摩挲了一下,帮她擦掉了脸上眼角的泪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柔声道:“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你。”
周成易把段瑶打横抱起来,大步出了包厢,下了楼。
马车就在楼下等着,周成易抱着段瑶跨出醉仙楼大门,几步走到马车边上,抱着段瑶上了马车。
丫鬟妙言要跟着进去车厢里伺候,被周成易赶了出来,“你就在外面好了,我来照顾她。”
妙言犹豫了一下,对上周成易严肃的眼神,威压力太强,令她无法反抗,她不敢有任何异议,听话的退了出去。
马车厢里就剩下周成易和段瑶两人,周成易把段瑶放在柔软的榻上,刚要抽手,就被段瑶抓住了,他只好停住了动作,小心地看着段瑶,却见她依旧昏睡着,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周成易轻笑了一下,“喝醉睡着了都不安生。”
嘴上是这么说的,却是用的宠溺的口吻,他就在她身边坐下,任她就这么抓着他的手,再没有要抽回来的意思。
周成易凝视着段瑶的小脸,回想着她醉酒时说的那些话,把前后都联系起来想了一遍,照她的话来说,上一世的段家一定遭受了很悲惨的事情,好像是灭门之灾,不然她不会哭得那么伤心难过。
周成易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不希望这样的灾难再次降临,不希望段瑶再遭受这样的伤害,他觉得他有必要做点儿什么。他想,他得等段瑶酒醒了之后,找个机会问问她,以后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他也能早做防范,保护好所有想要保护的人,以防万一。
马车平缓地行驶在街道上,很快就到了段府。
周成易抱着段瑶下了马车,已经有婆子抬着软轿来接,周成易把段瑶抱到软轿上坐好,目送她们离开。
等她们的人影都看不见了,周成易才打道回府。
……
刘玉婷去宫里找太后求助,奈何太后却病了,她求救无门,只好又回了承恩侯府。
承恩侯府已经被一大堆官兵围住了,她上前去说好话,塞银子,求他们通融通融,放她进去看一眼。
可是守门的官兵就跟块木头一样一点儿也不肯通融,她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还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谁知守门的官兵竟是看都不看一眼,最后还是有一个官职稍微高点儿的人给她说:“郡主,你把你的东西都拿回去,不用求了,你求我们也没有用,这是皇上下的命令查封承恩侯府,我们也不能给你方便,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军爷,军爷,求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就一眼。”刘玉婷还是不死心,继续向他说着好话,求他通融一下。
那人瞟了她一眼,“这事儿没得帮,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快走吧!”
话音刚落地,旁边传来一个恶声恶气地人声,“再不走,就把你也抓住关起来,反正都是承恩侯府的人,抓住准没错,绝对也不干净。”
刘玉婷被那声音吓得一抖,侧头看去,就见是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官兵,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人。
刘玉婷想拿出郡主的威仪来,却被旁边的杨嬷嬷拉了拉袖子,在她耳边小声道:“郡主,现在不是跟他们逞强的时候,我们现在先离开,等回去再想办法。”
这个说话的杨嬷嬷是在承恩侯夫人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人,刘玉婷出嫁的时候被承恩侯夫人安排到她身边来伺候,承恩侯夫人一向信任这个杨嬷嬷,刘玉婷也相信她。现在听了她说的话,刘玉婷也忍下了心中的不甘,含泪道:“好,我们回去。”
只是等到刘玉婷回了安国公府,不仅没有得到柳青山的帮助,迎接她的是更加冷漠的对待,她去求安国公帮忙,安国公也只是嘴上答应,却并不干正是。安国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家失了势,就连下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带了怜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尊重她。她的日子也越发难过起来。
……
隔日一早,周成易又到段府去看段瑶,还给段瑶带去了亲手熬的小米粥,一路用保温的盒子温着,到了锦瑟居才取出来,小米粥还冒着丝丝热气。
段瑶酒醒过来正头疼,嘴里也没什么味道,胃里又难受,看到周成易送来的小米粥,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就觉得有了胃口。
周成易亲手给她盛了一碗,坐到床边,用勺子舀了小米粥喂她,“来,我喂你吃。”
“不要,你快放下,等会儿我自己吃。”段瑶忙摆手,她才不要他喂了,感觉像个小孩儿似的。
周成易柔柔地看着她,“真的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段瑶连声拒绝,双手合十,“你就让我等会儿我自己吃吧。”
“好吧。”周成易笑着把碗勺放下,伸手摸摸她的头,“喝醉了酒,头疼不疼?”
段瑶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还有一点儿。”
“那你昨天说的话还记得吗?”周成易笑着问。
“啥?”段瑶眨眨眼睛装糊涂。
周成易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嘴角往上一勾,“你说你想早点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