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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将你写的一些文字拿给我看一看。”王巨说道。
“那个,那个……”李万元吃吃,俺的文字,拿不出手啊!
“记住,学习几个要素,第一要勤奋,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王巨记得前世有人要提出来给孩子松压,他认为是狗屁!甚至怀疑是公知推动的。
可能许多人进了大学或者走上社会,以前学过的全忘记了,但正是这种压力,才能造就更多的人才。那怕千分之一的学生才能成就一个人才,人口基数也就化为了动力。可能欧美科技发达,但莫忘记了自家的家底。不然人口基础反而成为累赘,或如阿三,若不改变,阿三无论形势如何轻松,一百年都追不上来。
“其次是持之以恒,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不要今天想起来了就认真学习一下,明天想不起来就荒废了。”
“谦虚,不懂就要问,切莫不懂装懂,那怕夫子也接收小儿的指拨,三人同行,必有我师!比如我在州学,明知道教授讲了一些错误的东西,授学速度慢得我不能忍受。”
“不能跟你比啊。”
“是啊,教授要牵就绝大多数的学子。”王巨说得有些自傲,牵就了其他学子,却拖累了他。其实云岩县学去年起就开始拖累他,更不用说延州这种放牛班的州学。
“为何我还在认真听,虽有错误的地方,但大多数是对的地方,也少数同样会给我启发,这就是谦虚的精神。不怕不知,就怕不知装知。不怕犯错,就怕不改错。不知不是丑事,犯错也不是丑事,不知装知才是丑陋,知错不更,那更丑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最后就是一个学习方法。”
王巨这一回可不是忽悠,它乃是他两世学习的心得,超级学霸的学习心得。
李万元只好愁眉苦脸,羞羞答答地将他写的一些文字拿过来给王巨看。
王巨看着。
李万元认为王巨会笑话他,王巨没有。是差,在王巨意料当中,但几年州学也不是白混的,虽基础不及朱俊,但略有一点吧。
看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后,王巨给他制订了一个学习表格,每天花多少时间学学什么,然后道:“只要坚持两到三年,举子可得也。”
延州的举子数额很少,那也没有关系,大家在同一起跑线上,都差。况且李家也有钱,当然有钱还是不行的,就是考官想放水,最少能过得去吧。能过得去,再花一点钱,举子就拿下了。有了这个举子身份,再有他的家底子,李万元下半生无忧了。
“这样吧,你与王储一道学习。”王储就是三牛,王巨也替三弟制订了一个学习计划。
不过与现在的教育不同,王巨还教导三弟动手能力,以及对现实生活的思考,学而致用,三弟学习要抓,但不能让三弟也变成书呆子。
王巨不是羞侮未来的二舅哥,而是一种激励,你学习态度不如我,但不能连我家老三也不如。
李万元嘴角发苦。
过了一会儿道:“妹夫,告诉你一件事,牛家二郎将丁家三郎狠揍了一顿。”
“哦。”
丁家倾家荡产了,但没有家破人亡。
只是各个产业不得不抵卖,下人也解散了,牛家也退亲了,一下子从一等户变成了三等户,甚至丁部领六七个堂兄弟为了分家产,大打出手,但丁部领手中还有两三家邸店,若是能知足,衣食不会太愁。只是从此以后再也翻不起来风浪了。不能将人往死里逼,赵家便放过了他们,王巨虽然心中有怒气,也不再过问。
“牛家二郎在街上碰到了丁家三郎,出言羞侮,激起丁家三郎怒气,两相打了起来,丁家三郎最后不敌,被牛家二郎打得很惨。”
“牛家二郎太不省心了。”王巨说道。
赵丁两家那么大仇恨,都放下了,牛家原来与丁家关系还不错呢,退亲大家能理解,丁家末落,与牛家不般配。大家都是商人,商人逐利而行,比较现实,但退完了亲,还要羞侮人家就不对了。
“那个对子……”
“放心吧。”
平仄偏旁还好一点,关健那个意境。
何谓意境?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
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竹怜新雨后,山爱夕阳时。
芳春平仲绿,清夜子规啼……
这些才是有意境的绝世好对,才是真正的文字!
而不是什么烟锁池塘柳,炮架镇江城。
王巨若没有记错,这个对子几百年来,论意境只有两个能勉强凑合,灯垂锦槛波,烟锁池塘柳,但变成了上联,而且这个垂字也勉强。颠倒过来,前面烟与灯都是火字,还是勉强,不算合格的对子。只有烟锁池塘柳,枫镕海堰秋,这个对子才能稍稍凑合。
几百年来,不知多少人挖空了心思,才勉强出来一个稍稍合格的对子。
让牛家如何在半个月内找到合格下联。难不成来一个烟锁池塘柳,梗烧海地锅?
…………
老树寒鸦,夕阳西下。
丁稼开始关店铺。
牛家二郎那几十记饱打,也将他打清醒。他这才明白何谓人情寒暖,世态炎凉。
但却打出来一件好事,丁稼开始变得勤快起来,放下身架,亲自到店中打点生意,每天最早来开关,最晚关门离开。
丁部领对三儿子这个变化颇感心慰。
家虽败了,但只要人不倒,还可以重新再来。
家不倒,但人倒了,再大的家产也会败光。
关上了门,丁稼准备离开。
后面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丁稼扭头一看,一个戴着头巾的文士站在他身后。
“你是丁家三小哥子?”
说话腔调象是陕西南面的人,丁稼疑惑地问:“是,请问你是……?”
“我找你商议一桩买卖的。”
“说吧。”
“三小哥子想不想你家重新东山再起?”
“你是什么意思?”丁稼警觉地问。
“若是想,给某两百贯钱,某便会让你们丁家重新崛起。”
“请到一边凉快去吧,”丁稼恼怒道,现在丁家两百贯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但丁稼绝对拿不出。
“三小哥子不忙拒绝,若是某的主意不能让你丁家崛起,你可以不给钱。”
这倒是一个桩交易,丁稼想了许久,说道:“你稍等。”
他回家将父亲丁部领喊来。
反正是先听后给钱,那就听听。
丁部领也怀疑地看着文士,文士微微一笑:“我是华州人氏。”
“华州?”丁部领眼中立即放出光亮:“请问尊姓?”
“姓你就不要问了,但丁大郎,你可以先听听。”文士将他的计策说了一遍。
“为什么找上我家?”
“我只是一个穷酸儒生,没有人际关系。”
仅是这条理由便足够了,况且还有第二条理由,你家与朱家赵家的仇恨呢,不过文士给了丁部领面子,就未说出来。
“那你如何保证不泄露。”
“泄露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如你不放心,可以先给我五十贯,事成了再将余下的支付如何。”
“中。”丁部领立即给了他五十贯钱。文士拿着钱离开。丁稼仔细回味道:“父亲,好计策啊。”
“是好计策,所以说人不可貌相,不能小视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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