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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在二门上候着,只一个屏风之隔,床上的低笑和喘息穆琅嬛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原来傅茵茵那样尖细的声音在床上,也能这般的柔媚婉转;原来床底之间的竟是能有那般花样;原来他也能如同急色的男人一样低吼;原来最是无情帝王家是真的……
她所仅存的那一点点温暖回忆,如今在那低吼与娇吟中一点一点的崩塌崩溃,最后只剩下如华清宫一般的废墟一片。
南宫展宸,我们再也没有爱了,再没有温暖……剩下的,只有灭门之仇、夺子之恨!
当年她舒家一门忠烈,莫名染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根本无力申辩便被满门抄斩,舒家一百多人口,老老少少的鲜血染红门庭,这些泣血的仇恨,又怎么能被那飘渺的情情爱爱所蒙蔽掩盖!
此次进宫,除了要复仇夺子外,她还需要查清楚当年灭门惨案的真相。
当年只是隐约听闻一道圣旨,舒丞相被冠上卖国通敌的罪名。所谓的证据确凿,却从未公诸于世,那传闻中的证据,更不知是何东西。
但不管证据是否真的存在,她都不相信忠心耿耿的舒丞相,会做出那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是皇帝错判也好,是有奸臣陷害也好,她都要一一的查明,将那奸佞之人绳之以法,方能还她舒家一门灵魂的安歇。
手上捧着傅茵茵和南宫展宸的衣袍,手指却是嵌进了肉里面的,绽开的皮肉渗出鲜血来,将整个指甲染上妖艳的红色,宛如最鲜艳的丹寇。
里面的激情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停歇下来,傅茵茵的尖细的声音带着娇软:“来人……”
门外早就候着的宫女们端了热水和洗漱工具进来,再有嬷嬷等在一旁,进去便候在床边恭敬的询问:“皇上,可留?”
南宫展宸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似飘渺的眸光扫了那嬷嬷一眼,却是落在她旁边的穆琅嬛身上。
穆琅嬛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看不清情绪,只是下巴紧绷,想必眼中已然满是冰冷。
南宫展宸心中一痛,一阵郁闷气结涌上来,挥手做了往后让他后悔莫及的决定:“留着吧。”
这是允许傅茵茵怀上他的孉子?c??
除了舒柒佰,果然还是有女人能给他生孩子,或者说舒柒佰的孩子,南宫展宸也不见得多在乎。
南宫瑞不是傅茵茵的孩子,南宫展宸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如今傅茵茵无子,自是要好好待着南宫瑞,也好有个傍身的。若是这次傅茵茵一举得子了,那南宫瑞的下场可想而知……
南宫展宸,你竟是这般恶毒心思!
恨,一点一点的在心上滋长,眼中的疯狂和恨意已经弥漫,却只能竭力的压抑忍耐着。
她只站在那里不动,看嬷嬷们帮傅茵茵清洗完了,还适时的将睡袍递了上去,似乎刚刚他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到。
拽紧的拳头缓缓的松懈开来,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想让她有些什么反应呢?冲上来占有他还是对傅茵茵表现出敌意?
他不是希望她平安待到出宫,老死再不相见的吗?如今又为何要生出这样的期待?
“啊——”
火气郁闷在心里,南宫展宸低吼一声,拽过傅茵茵便欺身上来,张始坕g??的发泄。
屋内宫人识趣的退了出去,穆琅嬛着实不防南宫展宸竟是会这般,眸子中透露出几丝错愕,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是手上拿下来的明黄色睡袍上,却沾染上了指尖鲜红的血液,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一般肆意绽放,妖娆而又悲哀。
她晚了一步,便不知到底该不该出去。踟蹰了一会儿,床上的人却已经起身。
傅茵茵已经昏睡过去,南宫展宸毫不犹豫的抽身起来,转身间眼中的厌弃浓郁一瞬,再走过来眸色已然清明:“你,替朕更衣。”
他身上是一层薄薄的汗水,匀称的身材看不出一丝的赘肉,闪烁着的汗水似乎都在诱惑邀请。
只是当穆琅嬛凑近,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胭脂的青玉气息,又让她几欲作呕。
慌乱的将睡袍抖开披在他身上,快速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再也不愿意碰他一下。那双眸子里面闪烁着的嫌弃厌恶,南宫展宸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眸子,对他露出那般的厌恶了。
记忆中她的眼神一直都是温柔似水,即使是惹恼了她,也是娇嗔倔强,哪里会有这般的厌恶……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可最后还是以这样决绝的方式让她厌恶到底了。
刚刚的发泄非但没有得到纾解,反而让南宫展宸心里觉得越发憋闷,看她又是这般神色,南宫展宸心头恶念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看着朕,嗯?”伸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并不光滑,倒像是被什么划伤过,此时那里正结着伤疤。
想也知晓那是谁的杰作,手下粗粝的手感让南宫展宸瞬间回神,又丢一样的将她推开。
他不理她才是最好的,她才能在宫里平安的活下去,活到出宫的那一天。
穆琅嬛冷不防被这一拉一推的,心里恼怒不已,却又不能动作,只能将这化作恨意记在心里。
又要又丢的,一个个真当人命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了!
“你回去吧……”
南宫展宸看着她半晌,俊挺的眉皱了又舒展开来,而后深深的敛起,不耐烦的摆手,转身自个儿去穿衣架上的衣服。
穆琅嬛正是巴不得不待,这会儿得了令更是逃也一样的跑了,那蹒跚却又急切的身影印在南宫展宸深邃的眸子里面,直将他刺痛。
手上刚刚脱下来的睡袍,明黄色的绸缎面上染了几朵血花,新鲜耀眼的颜色,让南宫展宸的眸光越发深邃。
明德走进来:“皇上。”
“将这个与那日的亵衣亵裤放在一起。”南宫展宸将睡袍随意丢给明德,眼神却是追着不放。
看着上面的血迹,明德虽然不明真相,却也能猜出几分,便好生的折叠了拿在手上。
这一头南宫展宸已然穿好了衣物,回头见着明德小心的神色,一边往外走一边嫌弃的埋怨:“随意收着就随意些,还真当个黄金来捡了?”
“奴才明白。”明德躬身答了,心里却是明白,偌他真不如黄金般捡着,日后这位问责起来?倐錉的还是他。
只是不知那位宫女竟是这般撩拨皇上的心,皇上却又为何总不肯给些名分,反倒叫她跟着傅昭仪受累。
自然这些他不敢问,走出两步,前方微风送来再一道命令:“给她送给冰肌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