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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见她不理自己,也不生气了,反而乐呵呵地道:“你现在这样子,真像一只丧家犬,哎呀……看你都快不成人形了,真是可怜呢!”
“唐茗悠,你想不想活下去啊?你求我,我说不定会帮你向太后求情哦?”
“唐茗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唐茗悠,我真是太痛快了,这是我人生最痛快的一天,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进了京城,会很惨很惨的!”
“不过太后还不希望你死,所以你恐怕要继续承受这非人的折磨,你放心……我会吩咐狱卒,用好吃的养着你,免得你一命呜呼了!”
香草越说越起劲,兴奋地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唐茗悠并不想理她,在她拿香草没有办法的时候,她也不愿意浪费力气和口水。
努力撑着这口气,报仇的日子,总会到的。
“唐茗悠,我想看你被水泡的样子呢,英大人,麻烦你演示一下,这样我好回去跟太后汇报啊!”香草恶意满满地笑道。
英武德自然是照办的,挥了挥手,便吩咐人去做了。
很快,牢底的水就涌了出来,直到快将站不起来的唐茗悠淹没。
唐茗悠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却不让痛苦的声音发出分毫。
身上被她自己咬了许多伤口,被水泡了,已经开始发炎溃烂,痛得很。
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王府被徐娇娇打伤后,萧锦麟出现帮她疗伤的事儿。
那凉凉的药膏抹在身上,瞬间就缓解了所有的痛苦。
她记得他温柔的手轻轻抚平了她的痛,也记得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安抚。
眼泪毫无预警地滑落。
她当初如果选择了萧锦麟,会不会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幕了?
唐茗悠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香草见她竟然还能笑出来,很不满地对英武德道:“看来她吃得苦头还不够,还能笑出来,英大人,你还要再加把劲儿啊,别让太后失望!”
“她已经奄奄一息了,这样的折磨,她承受不了多久,随时可能会死!”英武德作为天牢的狱官,对所有酷刑制造的效果,和人的承受极限,都了如指掌。
唐茗悠现在的样子很不好,真的随时都可能会死。
香草哼了一声,道:“可不能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若不行你就先停一停,让她缓一缓!”
英武德点点头。
水再次褪去,暖流涌向唐茗悠。
唐茗悠已经昏了过去,嘴里呢喃着什么,让人听不真切。
“英大人,英大人……”
牢房外面有人焦急地喊了起来。
英武德皱眉,对香草道:“我去看看!”
“好!”香草还想留下来多看一会儿唐茗悠凄惨的样子。
英武德不过刚刚出了牢门,就忽然横飞进来。
香草恰好被撞到。
“什么人?”英武德惊呼。
“怎么?天牢才交到你手上没多久,就认不得我了?”空七冷冷地看着他。
英武德张口结舌地看着空九,立刻爬起来,匍匐在地上:“空七大人!”
空七冷哼了一声,恭敬地退开了半步,从牢门外,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戴着银色面具,身形颀长挺拔。
“多谢了,空七兄!”银色面具男人对空七拱拱手,表示感谢。
空七脸色有些复杂,道:“不必客气,人就在下面,您先带走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她!”香草被撞得有些懵,但一听有人来救唐茗悠,立刻出来阻拦。
银色面具男人看了一眼香草,道:“是你这个女人,你还真是无处不在,正好,上次没有受到教训,这一次可不能轻饶了你!”
银色面具男人拔出剑,指向了香草。
“你……你要干什么?”香草紧张地步步后退。
“杀你!”银色面具男人冷冽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不要乱来,她是太后的宫女,空七大人,您快阻止他!”英武德赶紧出面救香草。
主要是英武德怕香草死了,太后会怪罪他。
“英武德,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要多说一句话,后果自负!”空七淡淡地道,并没有阻止银色面具男人的意思。
银色面具男人手里的剑忽然在香草身上迅速地挥动了起来,并没有一剑捅死香草。
香草却已经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声。
原来银色面具男人先是砍掉了她的双手,又砍掉了她的双脚,接着剜去了她的双眼,割掉了她的耳朵,最后道:“空七兄,把她丢到猪圈里去!”
“好,您先救人吧!”空七道。
银色面具男人点点头,跳下去,将唐茗悠捞了上来,带入怀里,感受到了她异常低的体温,几乎让他哆嗦了一下。
“笨女人,让你跟我走,你不肯,来受这份罪!”银色面具男人责备道,可声音里尽是心疼和不舍。
空七道:“您快带她走吧,待会儿恐怕会节外生枝!”
“好,辛苦你了,空七兄,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日后定当相报!”银色面具男人郑重道。
空七道:“您太客气了,您对我也有救命之恩!”
“那我就先走了,这女人病的很严重,需要尽快救治!”银色面具男人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唐茗悠裹上,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冲出了牢房。
等他走后,空七才道:“英武德,今日之事,你就权当不知道,人死在你的牢里了,弄个假尸体你应该有办法的,对吧?”
“空七大人,这……这可不行,太后吩咐过,不能让她死的!”英武德惶恐不安地道。
空七问:“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吗?”
英武德脸色惨白,面对空七一句轻飘飘的问话,他已经吓破了胆子。
“是,小人遵命!”英武德赶紧磕头求饶。
空七轻哼一声,道:“如果你泄露了半点儿风声,你知道后果的!”
“小人明白,小人绝不敢乱说话,也会吩咐天牢所有人闭嘴!”英武德忙道。
空七没再理他,而是看着惨叫连连,只剩下躯干和透露的香草。
“真是难看极了!”空七摇头,却还是忍着恶心,将香草提溜起来,迅速消失在了天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