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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七生就一副美人面,即便平日鲜少妆扮,依然荣华浅驻。持盈视线飘忽落于封七面上,深邃的凤眸,白玉般的皮肤,与生俱来的显贵气度掩也掩不住。
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闹她。
持盈胸口咚咚直跳。
再观封七,面沉似水,比往日任何时候都沉静,持盈突然有些惆怅起来。
上一世,封七结局太过悲惨,她甚至连封七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就收到了封七‘香消玉殒’的消息。
噩耗传至尚书府,封柔听闻封七惨遭火蛇吞噬,大病一场。
相对悲痛难当的封柔,持盈不哭不闹,要冷静得多。
非是持盈心肠硬,而是她已经心痛到无泪可流。
持盈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看着他,封七眸色一深,不敢放任持盈胡思乱想下去。
“闭眼,睡觉。”命令的口吻。
再折腾下去,天都大亮了,还要不要睡了。
封七拂袖,烛火熄了。
持盈乖觉躺于封七身畔,悄悄睁眼,于黑暗中盯着封七后背,谢天谢地,她得以重生,封七也还完好无损。
“你今天很不乖。”
持盈唤:“小七。”
“嗯。”
“小七。”持盈又唤。
“什么?”封七觉得她很不对劲。
持盈笑着笑着,眼角迸出两泡泪,闭了眼,摇头说,“无事。”你一定会好好的,对不对?
无事?无事他身后有种黄河发大水的感觉,封七坚持了没一会儿,终还是转过身来,将那小泪人揽进怀里,声音是有别于白天的温软:“是不是冷?”
持盈嗓子梗的厉害,已然不能应声,只向那温暖源头贴过去一点,再贴过去一点。
看来是真的冷,要不怎么就全身冷得都发颤了。
封七连人带被子将她裹进怀里,说:“这样呢?现在有没好一点?”封七的话正好撞到持盈心坎上,持盈只觉熨帖务必,有封七在,真好。
“好多了。”
心又开始无规律狂跳,乱跳……
持盈想,她一定是五年多没见封七,太过想念封七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一定是这样的。
“蒋广田家的丫头,是敌是友尚且难下定论,如今又莫名其妙认你做主,委实蹊跷,你别招惹她,给自个儿找不痛快。”这是卢氏晚上给予封七的警告。
封七想,他到底还是逆了母亲意,持盈终究让他无法狠下心肠。
鸡叫二遍,外面已然沉黑。
封七还醒着,他怕吵醒持盈,不敢发出声响,以致拥着她的时间长了,胳臂有点麻,持盈尚在熟睡,脸上犹带泪痕。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鸡啼三遍的时候,封七渐渐合上眼。
天刚麻麻亮,晨光透过缝隙斜射进来,照在榻上相拥而眠的二人,听到门吱吖的一声,持盈惊醒,一骨碌翻身坐起,惶惶跳下榻。
封七随后醒来,只瞅了一眼,又躺了回去。
“过来陪我再躺会儿。”一个人睡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封七心中莫名失落。
持盈手脚麻利整完头发,又整衣裳,“你再眯会儿,我得去二夫人那边照应着。”持盈端了铜盆出门。
封七睡眼惺忪,手指了指持盈裤子,说:“你后面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