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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北霆抬眸看向她,漆黑的双眸里蓄着深沉的思绪,薄唇一直紧抿着没有松开过。
良久,他撇开视线看向急救室的位置,上面的灯尤其刺眼,淡声:“我跟她解释过了,她不信。”
不过他有预感,黎柠割腕自杀,大部分和他有关系。
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安排不像仅仅只是想让黎柠和他扯上关系,后面可能有更多在等着他。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所以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及——留下证据。
在这之前,他吩咐傅荆带黎柠去医院做了检测,但黎柠对此事很是抗拒。
也可以说,她是被强制带去医院的。
她可能并不能接受被一个陌生甚至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强一奸过的事实,但这毕竟事实。
如果他猜测没错,黎柠自杀的原因,应该是因为傅荆强制带她去医院做检查的事。
战北霆看着她有些恍惚的表情,眉间夹得更紧,将她拉到一旁的长椅前,把她摁在上面,“休息一会儿。”
男人的掌覆在她发上,感受到她微微战栗的身体,“怎么了?”
她手脚冰凉,心里更是发慌,“我有点怕。”
如果黎柠真的出事了。
后面的事,她想都不敢想。
发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有我在。”
…
凌晨两点钟。
黎柠脱离生命危险后下了手术台,转入病房后,听护士说刚刚醒过来,想要见她。
慕酒推开病房的门准备进去,男人跟在她身后,却被她挡了回去,“我自己进去吧,我怕她见到你会刺激到她。”
他没有多言,只轻轻应了声,“嗯。”
黎柠看到慕酒的时候,眼泪几乎立刻溢出来,抬手捏住她的衣袖,像是受尽了委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慕酒微微皱了皱眉头,将衣袖淡淡的扯回去,漂亮白皙的脸颊覆了一层冷色调。
黎柠哽咽的道:“大小姐,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
慕酒深呼吸一口气,“你先告诉我,昨晚你跟我说你不舒服先回酒店,可为什么早上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我不知道,”她摇着头,有些不知所措,还有点慌,“我不知道,我回到酒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说你是自愿的?”
“我不想别人误会他是强一奸……”黎柠咬着下唇,面容仍旧憔悴没有血色,垂眸掩饰眸内的神色。
她的嗓音很轻,似乎还带了点无望的苍凉感,“我不怪他……我也知道他结婚了,我不会缠着他,可是他说昨晚不是他,不会的,不会的。”
她像是无法接受,事后男人的解释太过无情,让她更是崩溃,“我昨晚只跟他在一起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承认,可是真的只有他,不会是别人。”
她眼眶里的泪水不断的掉下来,“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他有妻子,但昨晚的事……我也不想发生,可已经发生了,他为什么要否认?”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什么颜面在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慕酒眉间拧了拧,轻轻的嗤笑一声,“割腕自杀,就有颜面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了?”
看着面前虚弱娇柔的少女,她心中有疑,但并不确定。
因为这一切都太过蹊跷,而她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此含糊,在她这边解释不通。
慕酒靠近她,微微俯身看着她的双眸,肃然出声:“你告诉我,这件事你全然不知情,是吗?”
黎柠捏紧了手下的被褥,唇间咬出一个字,“是。”
她抿了抿唇,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眉梢微微挑了挑,“那你怎么那么确定昨晚的那个男人一定是他?”
“我醒来看到的就是他,我的衣服,还有带着血的床单,还有我身上的痕迹,除了战北哥……没有其他人。”
慕酒站直了身子,眸里的颜色黯淡下去,她这句话不像是撒谎。
可其他的话,太过引人怀疑。
她没有问下去的心思,只是淡淡道:“你好好医院休养,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黎柠低着头,点了点头。
慕酒走到病房门口,又停住,微微侧了侧身子,嗓音很软,却风轻云淡,“我曾经的遭遇比你还要糟糕,可我现在,仍旧活得好好的。”
“就这么死了,太对不起自己了。”
………………
慕酒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不管战北霆问什么。
到达酒店后,男人强硬的进入她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慕酒抬手去推他,想让她出去。
男人捏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形俯下,将她扛在肩上,扔进了沙发里。
接着,沉重的身子朝她覆了上去,压制住她柔软的小身子,将她的双手推高,俯身就要吻上去。
她拧着眉扭了扭身子,有点恼怒,“战北霆你放开我!”
“肯说话了?”男人的喉间溢出一丝近乎恶劣的低笑,一只手掐住她的脸蛋,“我不喜欢冷战,把话说清楚。”
她想要将手腕抽回来,却被他紧紧扣着,“我没有跟你冷战,你先放开我。”
男人扣着她的颈子直接吻下去,撬开她的唇齿缠住她的小舌,但时间不久,吻了一会儿便放开。
他的嗓音里带了丝沙哑的调子,距离她很近,“你不理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四个字平淡陈述,可她好似还听出了点委屈的意思。
委屈?
她的眼圈也跟着红了几分,胸腔内堵着一股气,“战北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没碰过她?”
她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想相信他。
他不可能去碰黎柠,但如果那熏香有别的副作用呢。
黎柠重复无数遍的话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响起,她被两边撕扯,脑子都快要爆炸。
男人松开她的手腕,俊容像是凛了一层冰,“没有。”
他放开她,坐在沙发上,嗓音仿若没了温度,“她跟你说昨晚上过她的那个男人是我,你信她,不信我?”
她从沙发上起来,手撑着旁边坐了坐,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