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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酒在房间里做了一分钟的思想建设,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便看到对面他房间的那扇门,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她刚才听到的‘咚——咚——咚’的声音……
进入他的房间后,她捏紧了手中的那瓶药,深呼吸一口气,朝着里面走进去。
浴室的门是敞开的,她原本想要把药瓶放下就走,结果药还没放下便看到全身湿透站在花洒下淋浴的男人。
战北霆没有看她,只是微微启唇,嗓音沉沉的:“过来。”
她停顿了几秒还是朝他走过去,不过心里在打鼓,男人周身似是弥漫着无限沉冷暗黑的低气压,让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虚软。
她站在浴室门口,递给他手中的安眠药,尽量保持冷静,声音轻轻地道:“你要不要……吃一颗安眠药冷静一下?”
战北霆,“……”
他倏尔睁开那双黑沉沉的眸扫向她,水流不断从花洒内流出落在他的身上,蔓延着他俊容坚毅流畅的轮廓线滑下,更是添了几分冰凉的气息。
两个人对视几秒。
他伸出手将她手中的药瓶拿过去,慕酒下意识的转身想走,却被男人扣住手腕,猛地拽了过去。
她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强猛的力量摔到渗透着层层凉意的瓷壁上,脊背都在发疼。
男人紧紧攥着她纤瘦的手腕,强健的身体压近,俊容覆盖一层浓稠的暗色,嗓音沙哑的快要滴出水来,问句更像是冷冰的陈述:“你知道那杯牛奶有问题,是不是。”
慕酒皱紧了精致的眉,身上沾了水,背后凉的通透,绯红的唇间挤出一个字,“是。”
这一个字落地,浴室内发出‘啪’的一声。
他猛地抬手将手中的药瓶砸在了地上。
男人黑沉的眸里似是翻涌出无边无尽的波澜起伏,怒意如同那翻滚着的燥热烧上来,“那你还端给我喝,嗯?”
慕酒抬眸,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眼睛干净澄灵的发亮,终究是抵不住他炙热的丝线,垂下眸。
战北霆抬手扣住她的下颌骨,指掐上她的脸蛋,虎口卡在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强迫性的抬起来,“慕酒,你不是喜欢我么。”
那嗓音沙沙的,极其性一感,却又冷意遍布,“看着我和别的女人上一床,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是么。”
他全身都凉透了,更不要说是掐着她脸蛋的手,衬衫贴着肌肉,在她靠近的那一秒,全身肌肉几乎全数绷紧。
慕酒一直看不透他的情绪,因为这个男人的情绪一向不外露,但这一次她清晰的感受到了他似乎到达满点的怒火。
相对于他的盛怒,她反倒是平静如水的,“你在生气么。”
“我不该生气是么,”他微微俯低身子,双眸好像是要钉进她的眼睛里,音调高了几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之前在房间跟你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提到他之前说的话,她的呼吸缓了几秒,唇角轻轻扯了扯,划出了点儿笑弧,“我明白啊。”
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她被他拒绝了多少次了,这一次说的比较隐晦些而已。
他坚硬的身子又压近几分,唇间的几个字从喉间缓缓挤出来,“你明白什么了?”
“你不喜欢我,你不会给我任何回应的原因,你不想让我继续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
战北霆沉默了几秒,闭上眼睛,薄唇抿紧又松开,之后才吐出五个字,“你明白个屁。”
他不过是想让她明白和他在一起之后要忍受些什么,她都想过没有。
如果没有想过就好好想想,是不是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结果她都想了些什么鬼东西。
她咬了咬唇瓣,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淡声开口:“是你说的,是你说战家和宋家关系很好,且你妈很喜欢她,我们结束了之后,她是最有可能成为你妻子的人选。”
战北霆睁开眸,看着身前娇小的不得了的女孩儿,看起来确实娇弱,但是骨子里总是会透着一股子永远打不倒韧劲儿。
“所以呢?”
男人的喉间溢出淡淡冷讽的一声笑,一字一句的道:“还是为了和我离婚,是么。所以就算是喜欢我,看着我和别的女人做一爱也无所谓,是不是。”
她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呼吸一起一伏间某处疼得厉害,喉咙干涩的说不出一个字。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是个人都知道趋利避害,既然早晚都要分开,我想我缠着你也没有多少意思……最后反倒是自己落了一身伤,在一起时间久了到时候分开,我还要花更久的时间去适应,不如现在就分开……当断则断,是不是。”
战北霆看着她沉静理智的模样,他轻笑一声,笑她之前说过的再短暂不过的喜欢。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是这样么。”
慕酒感觉身体颤的厉害,腿有些软,但硬撑着,轻轻出声:“你之所以不信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们之间相处太短暂,我对你的感情来的太快,大概把感动理解成了喜欢。”
“但是感情来的快也是真的喜欢,不过……来得快的好处是。”
她认真的看着他,“我可以喜欢你,也可以随时不喜欢你。”
哦,是这样的吗。
男人紧紧盯着她那张娇俏美丽的小脸,喉咙间愈发的干燥,指尖的柔软更是爱不释手,甚至闭上眼睛,都能联想到她当初赤一身裸一体躺在他身下的妩一媚模样。
他的嗓音更加的沙哑,“那你之前一个劲儿在我眼前晃又是什么意思?不需要我喜欢你,不需要我的回应,那你需要什么?”
她眸色晶亮,“我……只是不想让你忘了我。”
男人喉间挤出一个单音节,“呵。”
他看着她,突然伸手捏住衬衫的领口,“呲——”的一声,他身上的衬衫被撕得粉碎。
她瞠目,“你做什么?”
“做什么?”他低低的重复一遍,唇角缓缓蔓延出透着丝丝邪痞的笑意,唇停在她的耳畔,嗓音沙哑透了,“做一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