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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又回到“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过去。柯丁一傻傻的喝着,笑着,幸福着。
他看到了高山、荒漠、雪原,看到了狼群;看到了曾经相伴的藏獒丁二,看到了孤独的驾车与狼群周旋,丁二兄弟帮着驱赶狼群;看到他穿成一串的蚂蝗,拍一拍从腿上扯下来,穿起来,晒干蘸着花椒酱烤着吃味道很美;看到钻进雪堆里的鸡,拍一下就僵硬了,直到下了山才回过神来;看到零下几度还不结冰的水,战友们在水中红着手洗着衣服,青蛙不冬眠还在水中游泳;看到自己倒在雪山上是队长拖下来的,看到自己也拖着自己的兵。没有心累,没有相互间的伤害,只有信任,也只能信任,可以将后背交给别人,不需要虚伪,不需要自我保护。
柯丁一又一次回想起来了,每次回想的时候总是告诉自己,那就是一场梦,一场在梦境中的纯真。再也不可能回去了,也不可能停留在纯真年代,只能向前走,逐渐复杂虚伪。
柯丁一很想醉一回,但却怎么也醉不了,清醒着。
韩华舌头都大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见了谁都喊“大哥,你是我亲大哥。”
余毅也差不多要吐了,一个劲的喊着“老子是硕士,但硕士只能开网吧。”
黄雪趴在旁边流着口水,喊一声喝一口,眼神都发着呆。
几个在社会的底层拼搏着的小蚂蚁抱在一起取暖,喊叹着不知道明天的日子怎么过。没有事业,没有保障,没有避风港。当然,除了韩华是先向前走了半步的人,但也有着几兄弟一样的困惑。
柯丁一还清醒着,他想醉。在这个城市他没有朋友,喝着酒喊着兄弟他也没当回事,只想着找人一起喝醉,或许明天清醒了各奔东西谁也不认识谁。毕竟从酒肉中来的朋友也仅止于酒肉。
网吧的酒喝完了,但大家还意犹未尽。柯丁一提议去酒吧,而且很大方的说他请。几个人摇晃着关上门摇晃着去了一家还开着的酒吧。
酒吧的跨年夜很热闹,快脱光了的女孩摆臀抖胸艳舞很刺激荷尔蒙,几个家伙一进酒吧就叫得比谁都厉害。韩华更是跑到T台力扯着女孩的腿猛亲,亲没亲着,倒是让小柯交了一百元的小费。
小柯心思很重,只想要醉。点上的洋酒和着啤酒一起来深水炸弹也没有让他有半点醉意。几兄弟都醉倒了,扶着墙挪到余毅的网吧去吐去了。
小柯没有去,他还没醉,他还想喝上几杯,又折返回酒吧。在吧台上点上一杯最烈的鸡尾酒“浴火焚身”,一口干了。又要了一杯,边看着乱七八糟的节目,边一口干了。
身边一个浓妆美女吐着烟圈过来,喊着帅哥请我喝杯酒呗。柯丁一想也没想再点了两杯,顺手送过去,自己一口干了,对着美女亮了亮杯子。美女看了看,没有喝,转身走了。小柯拎了过来,又一口干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总之柯丁一是醉了。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怎么上的床。起来的时候已经大年初一的下午了,爬起来,甩了甩头,喝了一壶水,看了看吐了一桶的垃圾桶,收拾了一下,冲了个凉水澡,又重新坐回了床上。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抖了抖身体,鼓起勇气掏出电话,看了看未接电话和短信。编好短信发过去,一个个电话的拜着年。
将爸妈的电话放在最后拜年,当鼓起勇气的说着拜年时收到的是柯老爷子的怒吼“你怎么不去死,让我们柯家都丢那么大的人。”
柯丁一默默的听着电话,这是他新年收到的最真挚的祝福。笑了笑,等电话扣了冲着自己的电话瘪瘪嘴“你怎么不去死,我死了,老柯家才真的绝后了。”
有个看书习惯的小柯拎起书翻了翻怎么也看不进,半天也没有翻上一页。百无聊耐中出了门,街上异常的冷清,店铺都没开门,路上没有几个人,没有农村的鞭炮声,也没有随处可见的恭喜。
不自觉的又迈进了余毅的网吧。那三兄弟还在,一个个坐在电脑前发着呆。看到小柯走进来,递上一桶方便面就又开始发起了呆。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韩华老大,拉着小柯坐在他旁边的电脑前,很热情的说着话。
“小柯,你这兄弟够意思。好久都没喝得这么爽了。”
“小柯,你还年轻,千万不能再喝这么多了。”
“小柯,你现在还在找工作不是。到哥哥这里来,我好歹也是一个经理。年后就去上班,你放心,有哥哥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小柯很感动,萍水相逢酒桌上认识的兄弟,清醒了还记得有一个兄弟,还记得兄弟没工作。这让小柯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甚至觉着没在家过年也不是多遗憾的事了。
小柯有一种立即就过去上班的冲动。但还是忍了下来,告诉韩老大,节后先去一家油脂公司上班。如果混不下去,还请拉扯一把兄弟。
人与人的真诚或许不需要太久的了解,而只需要一秒接触。说的就是柯丁一现在的感觉。
既然决定了去油脂公司,小柯也认识到了一定是一个前所未有一挑战,需要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小柯从电脑中不断的查找着资料,想用五天左右的时间让自己变成一个油脂的专家,至少也要是个伪专家。
先从油脂的分类查起。让小柯知道什么是油脂,分成哪些类型,现在公司生产的油脂类是归属于哪一类。
再从各类油脂的主要成份与人体营养关系查正。不同油脂适合什么样的人群,能给人们带来什么样的营养补充与能量补充。
然后查找油脂生产的标准,需要什么样的体系支撑,监管部门与适应法律规章标准是什么,油品等级等。
最后查油脂销售的渠道和可拓展的渠道。
小柯越查越担忧,也更觉得任重道远,虽有信心,但毕竟是做一个首领去带领一艘破船迎风击浪也充满着担心。但再破的船,方向对了,方法对了,力量对了,总会有到岸的时候,关键是争取到岸的时间。
小柯在网吧里打印了厚厚的资料,也做好了从零做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