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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金家准备全员上阵来拿下涵星的时候,涵星却突然接到远在北京的何洁的电话,却去到北京领车去了。
按理说这车也领回了,应该高兴才对啊,可是涵星却表现的一副不瘟不火不怒不笑的状态叫人很没心情既然大家心情都不是特别好,那事儿就先搁下吧。
不过大家天天在一个屋檐下,第天都能见上好几面,无形之中大家的关系也就近了许多。而金老汉偶然翻看女儿的手机,却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女儿与涵星之间的通话记录曾等差数列排列,从联手开店到目前按月份排列分别是2,14,26,38,50,62,74,你说你们天天见面还打那么多电话干嘛?这就有情况了。虽然不排除两人共同讨论进货、经营等业务上的联系,但也不用一天两个多电话吧!
这让金老汉在心里燃起了浓浓的希望之火!
不过作为过来人,他还是很含蓄的,很多事情做得是不显山不露水。
当然都是如花儿的年龄,金家有女初长成,就像那地里的菜花儿一样飘洒着香气,招蜂引蝶的,自然也少不了有人不断地给金郁馨提亲。
小伙子们也是三教九流,高矮胖瘦,形形色色,就像那金郁馨店里的菜一样,什么样的都有。刚开始的时候金老汉还是有什么情况就给自己的宝贝女儿说一声,由她定夺见与不见,自从自己心里有了涵星那傻小子,无形之中就把那年轻人在心里与涵星进行一番比较。
最终金老汉总结出涵星有四条硬条件是其他人不具备的:1,受过良好的教育。涵家的家教好,涵星自然继承了那种温尔温雅的处世作风,同时大学本科毕业。2,吃公家饭。虽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然而吃公家饭,干公家事儿还是给女儿选对象的首选条件之一,并且是必备条件——尽管自己的宝贝女儿没上过大学,才更得找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丈夫,以保证基因的高端无杂质。3,强健的体魄,身体强壮,那儿也强壮,这一点很重要,女孩家的性福是很重要的,而这种事儿的痛苦是不能给别人说出来的,只能一辈了吃哑巴亏,哪儿吃亏也不能在这一点上犯糊涂。4,灵活的头脑。听说涵星上着学就已经自己挣钱来养活他自己,那套房子就是人家自己拿钱买的。试想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谁有本事能做到这一点?如今又和自己的女儿合伙做了生意,效益还不错,这个主意还是人家涵星作出的,女儿说白了就是拿钱配股这么简单,而真正在经营方向和策略上,还得看人家涵星的本事。
有了这四个长处,金老汉发现其他的人只能是一个还没长大的男孩子,和涵星相比最少也拥有一个硬伤。
介绍的多了,金老汉自己作主就想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给婉拒了。有时真的拒绝不了的,他就在通知金郁馨约会的时候有意迟报半个小时,结果双方也是不欢而散。
这样金老汉也有说辞,孩子们不乐意关我什么事儿?
金老汉还有一个方案,就是逐渐加大与老涵接触的频率,在不知不觉中与老涵就谈到孩子身上,谈着谈着,就会把金郁馨给抬了出来。
渐渐地,老涵就把零星的信息给串了起来:
涵星从小和涵星很铁——两人一起搞过大事儿——他们的年龄都不小了,该成家了——金一章这小子也不给家里联系一声——金一章的缺席严重的影响了他妹妹的婚事儿——长幼有序——他妹妹小馨儿比金一章当然也比涵星小三岁——她上过学,虽然不是正宗的本科院校但也是出了名的中专——我女儿现在和你儿子住一套房子里——两人现在一起搞生意——两人相处的挺好——顾客们都以为是两口子呢!
有时也会偶尔夸人家何老师的女儿有出息,上的大学好,还留在了北京,听说在那而混得还不错!谁要是娶了何洁可真是好福气!
是啊,是在哪混得很不错。这不是把我家的小车给找回来了嘛,混得差了能做得到吗?谁娶了谁有福气,但像我们家的涵星那就另当别论了,一个天南,一个海北。每年都见不上你次面,会有“福气”吗?我老涵用一生都在做生意,别当我听不出来。一向是我给别人卖套套儿,今天你下套套儿我给我老涵下到面前,当我看不出来吗?看着你在表扬人家,实际上是比说坏话还来得狠。
老涵总是一笑了之,有时也会说孩子大了由不得爹了,婚姻大事还得孩子自己作主。
说得多了,老涵也不禁在心里恶恶地想还跟我们家涵星在一套房子里住呢,还跟我们一起搞生意呢,就不怕我们家涵星把你们的馨儿给搞了?想到此处时,老涵脸上总是会涌现一种看上去有点贱也有点儿狡黠的脸色。
看来这老年人也有一颗骚动的心啊。
只是有次老涵一不小心刹不住车了,想也没想就把“你就不怕我们家涵星把你们家的馨儿给搞了”给说了出来,听口音是那样的训练有素条件反射的那种。
这下老涵有点儿傻脸,这嘴给贱得,弄不好这回两人就会翻脸,赶快收拾东西准备溜之大吉。
不料金老汉上前一把抓住老涵的胳膊,这下老涵有点尴尬,更有点心虚。
“喂,老金,我给你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孩子们的事儿跟你我没关系,是吧,这不还没搞吗?不能动真急的。放开放开,我还得回家做饭呢。再不放我喊人了啊!”老涵自知“心直口快理亏”,赶快进行补救措施,这话让人家听了不说自己上梁不正不下梁歪才怪呢。自己倒没啥,孩子重要啊!
看来这老金倒是动了真急。
“还搞我闺女呢,老涵我给你说,就你家的那免仔子,给他一个胆儿他敢不敢?有种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搞一个试试!”金老汉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真的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激动,反正是把老涵给吓得不清,这家伙不会是脑子有问题了吧,说这话,是亲闺女吗?
不管真怒还是假急,总之三十六计——走为上。老涵到底挣脱了老金回家做饭去了,只留下老金在这里嘟嘟哝哝地骂个不停:“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你小子了……”
“你小子”到底是老涵还是小涵,老涵不清楚,也许老金自己也不清楚吧。反正是老金看着一溜烟逃掉的老涵,“嘿嘿”一笑,就像只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背着手哼着小曲就回家了。
老涵最终没敢给涵星打电话让涵星去“搞谁”,金老涵也没事儿了也仍然去找老涵玩儿,反正没事儿了老年人玩得他们都玩儿,下象棋、打扑克、甩大鞭等等,好像两人压根就没发生过什么事儿一样。
老金仍然有意无意地谈到自己的宝贝女儿。
老涵每每此时心里总还是想让我儿子狠狠的搞你女儿,但总会脸色青嘴唇紧闭,仿佛嘴里满是钻石似的。
日子平凡得没有一丝丝的波澜,岁月就在这种重复和单调中滑过,转眼又到了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春节了。
而在这段单调、无聊和平凡的日子中,涵星和金郁馨分别却参加过好多次他们同学和发小的婚礼,甚至有次两人凑巧在同一个婚礼的现场,作为伴郎的涵星和作为伴娘的金郁馨并肩走在人家新郎和新娘的后边,两人又高又匀称的身材完全夺去了前边新郎的新娘的光辉,要不是人家穿着典礼的礼服,大家还以为他们两人结婚呢!
每每此时涵星的老妈总会轻轻地暗叹一声气,啥时我儿子才能穿上新郎的礼服?
也难怪,涵星同龄的孩子差不多都已结婚,甚至有一半以上的都已以当了爹,还有一个叫小丰的涵星的同学的孩子居然上了小学一年级了!仔细算算,结婚早的也就差不多了。
而涵星的老爸还好的多,孩子在外面工作,只能随他的心意了,哪能跟在家的孩子比啊!何洁不是还也没结婚的吗?毕竟两人曾有过婚约,不能随性而为不是?
今年的寒假收获还是颇丰的。首先是村里的各个婚礼操办时基本上都是用的涵星家的店里的肉和部分菜,这倒给他们的小店带来不错的利润。
还有就是村节前的几天金郁馨专门在家门口摆上了菜滩,卖各种过年用的细菜。由于她卖的肉是上边统一配发的,再加上两周以前涵星就开始有意识有每次多进点肉,这时的肉价还是有点便宜的;而到二十七、八、九时,肉价大涨菜价也大涨,而金郁馨和涵星他们却随行就市,多赚了不只是一星半点的。
虽然听说涵星和金郁馨在市里合伙开店,何洁的妈还是亲自到店外边去看了一下,透过透明的橱窗远远地看见他们两人在一齐忙活,相互之间很有默契地配合着,心里跟针扎地一样的痛。她当即就想打电话给何洁告诉她,拨通了却只是说了声“没事儿,就是想你了,看看今年回不回来过年?”
还好,她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而只是在想了一下之后,答应无论如何一定回家过年。
何洁的妈悻悻地回家了,在路上还想,只要他们不在村里过分地张扬就也就算了,毕竟他们也只是合作伙伴关系。这样想着,心里也就逐渐的放松了起来。
可偏偏年前时金郁馨在家卖起了年货,还比其它的卖家便宜得多,何洁妈也就过来买点,今年宝贝女儿要回来,当然还要招待未来的女婿不是,不能太寒碜了。
于是何洁妈就在金郁馨家的菜滩前低头挑起了货。
正在这时,一辆箱式小货车疾驰而来,在金郁馨的年货滩前停了下来,然后就是涵星迅速地从副驾驶上跳下来。刚要喊金郁馨过来搬货,却看到多郁馨给他做了一个“勿动”的手势,然后再指指蹲在前排蹲何洁的老妈。涵星定睛一看,我的老天啊,没想到她来这儿买菜!他愣一愣神,不由地就朝目标人物靠近过来。
“这咋称呼呢!”涵星想到,如果何老师在这儿,那简单了,一声“何老师”就是永不过时的最亲切的称呼,而如今却让人犯了难。“师母”是可以的,但实际上很少有人直接称呼,以前也没这样称呼过啊;叫“婶儿”很明显也是不合适的,那天何老师弥留之际“爸”都叫过了,现在再叫回婶去好像也不合适;那么叫“妈”吧,不过没典礼,好像名也不正言不顺,唉,真头痛。
算了,直接去吧,啥也不称呼了。
没有人想到这一瞬间涵星的脑子里已然想过了这么多!
“让我来吧!”涵星最终来了这么句一场白,他站在何洁妈身边,伸手接过袋子,开始接着挑菜,每样都是拿了一部分,并且都是最好的。一下子这个袋子装满了,再换一个。何洁妈怔怔地看着涵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看着涵星在那里一样接着一样地往袋子里装,心里那是当真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味味尝个遍。自己这个未来的准女婿,现却和金家的小女儿“混” 在一起!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却也无能为力!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如果老伴还在的话,可能要好点儿。唉!
算了,接看往下看吧,总得有个收场。
分分钟涵星就给何洁老妈整了四大袋各种鲜菜,涵星一伸手,金郁馨就割肉刀给涵星递了过来,这默契地一伸手就知道要干啥!何洁的老妈不禁心里又是一紧,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涵星一刀下去,一块纯瘦肉就从那吊着的半扇肉上被割了下来,涵星麻利地在案板上剁成小块,放入了绞肉机内绞成片,再用一个袋子装起来。
“呵,这准女婿就是会照顾老丈母娘!不仅插队,还都是搞得最好的,哈哈哈……”边上的一个中老年妇女调侃起来,不知是调侃何洁的妈还是调侃涵星。
涵星的脸一紧,装作没听见,只顾做自己的活儿。而何洁妈脸一红,“哪有啊……”便接不上下文。
正在卸货的金大小姐也是一顿,抱着的一大袋蒜黄就掉在地上,金老汉赶快走上前去,把它搬了过来。
正在此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地驶过来,从这个繁忙的年货滩前经过,再缓缓过向前开去,车后座上坐着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美女就像失神了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滩前的何洁妈和涵星,以及边上正在忙活的金郁馨,不觉得双眼模糊了起来,她抬起了手想要喊停,最终却没有吭声,任由眼泪从脸上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