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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窗户上,扶着她的腰上下起伏,又不停亲吻她的脖子,含住她的耳珠吮吸。
纪玉滢被他摆弄得神魂颠倒,又不敢叫出声,咬住一绺碎发压抑地哼哼唧唧。
“胆小鬼。”他轻咬她的耳垂,“你看隔壁那女的叫得多大声,你叫得比她好听,现在叫两声给我听听。”
“恶趣味。”她呻吟。
“我喜欢干你,因为在床上你最乖了,不会给我耍心眼,我想怎么搞你就怎么搞你。”他喘着粗气忽然用力。
纪玉滢被他顶得快飞起来了,尖叫声逸出口之前——狠狠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微微皱了皱眉,双臂箍紧她,任她不住地颤栗挤压。
她软绵绵地伏在他的胸前,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瞧你那点儿出息。”他的嗓音低靡沙哑,带点儿慵懒的笑意。
她赪然,不管事前是谁先勾引谁,到了后来铁定是他伺候她。
隔壁的情事仍在继续,只是安琪的叫、床声渐渐有气无力。
“这廖淮安还真行。”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你什么意思?”他似笑非笑。
坚硬如杵的东西示威似的在她身体里跳了一下。
“等我缓一缓。”她红着脸说。
皎洁的月光从窗缝透进来,斑驳地洒在他的脸孔上。
她忍不住亲吻他的眼睛和长睫毛,这个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永远是那么英俊和迷人。
她守着自己的一颗心,守得好辛苦。
“陪你出去看月亮。”他忽然说。
月亮又圆又大,周围缀满了闪亮的星子,海岛的天空特别低,好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她和他并排躺在沙滩上,静静地聆听海浪的呼吸。
“今天十五吧?月亮好圆。”
“十六。”他说。
他的嗓音嘶哑得不像样,她心里不安,探手去摸他的额头,滚烫一片。
“你发烧了。”
“不碍事。”他淡淡的。
她左思右想,他的身体一向强壮,就算偶尔感冒也绝不吃药打针,扛两天就痊愈了。
衣服湿透了再吹几下海风,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不至于烧成这样。
“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没有。你别大惊小怪的。”他矢口否认。
她不信,伸手去掀他的衣服,他擒住她的手躲开。
“回房间吧,风太大了。”他站起身,拍去身上的沙粒。
“你给我说实话,到底哪儿受伤了?”
“腿上挨了几脚。”他轻描淡写。
她蹲下身去查看,他的右侧后腿处果然有一块乌青,已经红肿了。
“疼吗?”她轻轻按了按。
“不痛。”他咬了咬牙,嘴硬。
“刚才在医务室,你为什么不让医生给你处理?”
“王戬的伤最重,再说钱不多了,大家还得7;150838099433546吃饭睡觉。最迟明天下午就会有人来接我们,只是一晚上,我还扛得住。”
“可是你已经发烧了。”
纪玉滢急得掉泪,又不愿被他看见,背过脸去偷偷擦掉。
“我去问关柔拿头孢。”
走了几步,又回来推他:“你赶快回木屋去,多喝点热水发发汗。”
他嘴里答应着却没有动。
纪玉滢到底不放心,拖着他回了木屋,逼着他喝了两大杯热水,又让他躺到床上,用被褥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
“乖乖等我回来。”她的口吻像是对小孩子说话。
他听着挺受用的,轻轻“嗯”了一声。
走到关柔、王戬住的小木屋前,听见里面隐隐的争吵声,这两人好像在吵架。
这夜半三更的,小两口还在闹什么别扭?而且,王戬不是受伤了吗?
她来不及细想,“呯呯呯”地捶门。
里面的吵闹声一下子停止了,接着听见王戬在问:“谁啊?”
“是我,纪玉滢。郝铭发高烧了,我来拿点头孢。”
王戬很快过来开门,站在门口递给她一个药盒,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头孢只剩下一颗了,郝铭发烧严不严重?”
“烧得有点儿高,又没有退烧药。”
“那怎么办?我跟你去看看。”王戬急了。
“不用了,你伤得不轻,早点儿休息。”纪玉滢这话是对着屋里说的。
她眼风早扫到坐在床沿的关柔,瘪着嘴红肿着眼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傻姑娘,要闹也不应该挑这个时候呀?王戬受了伤正是需要人陪伴照顾的时候。
看来是王戬把她宠坏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她不敢奢望的东西有的人轻而易举便可以得到。
“你俩没事吧?”她忍不住小声问。
“没事儿,和我闹别扭呢。”他往屋里看了眼。
关柔狠狠地瞪着他。
纪玉滢惦记着郝铭,也无心插手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便匆匆告辞。
她回去的时候,郝铭已经睡着了,她摇醒他,喂了头孢后,又灌下一大杯的热水。
缩在他脚下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终是放心不下,又撑着爬起来去摸他的额头。
比刚才更烫了。她忽然感到很害怕,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烧成傻子?
她别无他法,只能去找廖淮安。
廖淮安带着她,半夜两点钟敲开了医务室的门。
睡眼惺忪的韩国人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
廖淮安用英语向他说明了来意,韩国人马上去找来了头孢和退烧药。
“能不能明天再付钱给你?我们暂时遇到了一些困难,所以……”纪玉滢说。
她见韩国人犹疑不决,马上又加了一句:“明天我们付双倍……不,付五倍的钱给你。”
“成交。”韩国人爽快地答应了。
吃药来得慢,纪玉滢进一步提要求:“能不能让我们的朋友到您这儿处理一下伤口,再输输液?”
“输液我可能无能为力,因为这里刚刚试营业,有些设备和医疗器材还没有运过来。”
纪玉滢轻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纪小姐,郝铭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你不用太担心。”廖淮安安慰她说。
许是纪玉滢焦虑的情绪打动了韩国人,他主动说:“这样吧,我跟你们跑一趟,病人也不用来回折腾了。”
“多谢。”纪玉滢朝他鞠了一躬。
天色渐渐发白,纪玉滢和衣倚靠在床头,已经困顿得眼睛睁不开了,她却不敢睡。
韩国医生替郝铭处理完伤口以后,她马上喂了退烧药和头孢,一个小时后退了烧,可刚才又有反复。
她去浴室端了热水反反复复地替他擦拭身体,直到他出了一身汗才停手。
没有换洗衣服,她只得脱掉他的衣服用被子将他捂严实了。
折腾了一宿,她实在是又累又困,渐渐地靠在床头睡着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将她惊醒。天已大亮,她赶紧探手去摸了摸郝铭的额头。
谢天谢地,他的体温终于正常了。
他尚在熟睡中,睡梦中的样子十分无害,她凝视着他,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纪玉滢这才记起去开门。
是关柔和王戬。王戬手里端着一海碗白粥,关柔拎着两个咸鸭蛋。
“剩下的钱只够买这些了,如果中午还没有人来接我们,只能饿肚子了。”关柔无奈地说。
纪玉滢接过道了一声谢,注意到她的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她装着没看见,把粥端进了屋里。
摇醒了郝铭,让他坐起来又塞了枕头在他背后,她慢慢吹着粥,一勺勺地喂他。
他像是真饿了,一口口地吃了不少,后来嫌弃她动作慢,端过碗来自己吃。
看这情形他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他腿上的伤怕是要养一段时间了。
等他吃完,又拿纸巾替他擦了嘴。纪玉滢是真的撑不住了,哈欠连天地说:“我昨晚差不多一宿没睡,我要睡觉了。”
“你吃过早餐了吗?”
“只有一碗粥,全被你吃光了。”她嘟嚷一句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她睡得极沉。
直升机的轰鸣声将她吵醒,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下意识往旁边摸了摸,空无一人。
她跑出小木屋,看见一架直升机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郝铭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站在那儿讲话。
郝铭的衣着光鲜,举止从容,从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病容。
她彻底放下心来。
他旁边的男人纪玉滢从未见过,戴一副眼镜,样子文质彬彬的,气质中又透着沉稳干练。
看见她,郝铭朝她招了招手。
她慢慢走过去,探出手想摸他的额头,又顾忌着有外人在,便问他:“你现在没事儿了吧?”
“嗯。”他点点头。
“这位是我的助理刘南辰,这位是纪小姐。”郝铭简单地向他们作了介绍。
“纪小姐您好。”刘南辰向她伸出手。
“刘先生你好。”纪玉滢大方地同他握了握手。
刘南辰只是和她虚握了一下就收回了手。不知道是不是纪玉滢多心,她总觉得从镜片后面透过来的目光带着好奇和了然。
“老板,郝太太到了。”刘南辰指着不远处刚刚降落的一架直升机。
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从直升机上缓缓走下来。
纪玉滢一看,竟然是郝铭的妈妈徐淑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