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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委托人的父亲,失踪一年多,几天前在水库被人发现尸体,委托人认定凶手是江陵某药店的老板杨康,因为死者失踪前一直在为杨康做事,在失踪期间也有人看到死者跟杨康在一起过,在她四处找律师接案子的期间,还收到过杨康的警告信和一笔数目不小的‘封口费’。
之所以说这个案子有点麻烦,是因为委托人提供的这些证据都不能成为证明杨康杀人的铁证,如果接了这个案子,那后续还有一番细节要仔细勘察,陈曦能力不足,势必只能她亲自出马,但她现在的情况有些不方便啊……
她想了想回复陈曦说:“你把那个案子更加详细的资料发给我,我看过后再给你答复。”
“好的。”
乔稚楚用了一个晚上看完资料和做整理,第二天陈曦上班时她就把自己整理好的细节发给她,让她再仔细询问委托人,尽量填充完整她要的信息,然后才去爬上床休息。
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后两点多,还是被一个突如其来电话吵醒的,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来接听:“喂?哪位?”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磁的声音:“你还没睡醒?”
她半眯着眼睛去看屏幕的来点电话,果然是季云深。
乔稚楚懒洋洋地应:“嗯。”
季云深一猜就准:“昨晚熬夜了?”
“嗯。”乔稚楚的眼皮还睁不开,应着应着就又睡着了,季云深听着听筒里传出绵长的呼吸声,有些忍俊不禁,无奈摇头,拿起车钥匙就出门,在去她的公寓的路上顺便买了点吃的带过去。
乔稚楚再次被敲门声吵醒,揉着脑袋去开门,看到门外的季云深,只觉得自己一晚上没睡的头更疼了:“你怎么来了?”
季云深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昨天刚被她强行赶走的事,举起手里的点心,淡淡道:“给你带了点吃的。”
“我自己会做。”
一晚上不见,某人的脸皮又刷新了新厚度,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挤进屋,随手将吃的放在她的手上:“我还有点别的事要跟你说。”
乔稚楚翻了个白眼,看在小笼包的份上再忍他一回:“什么事?”
“杨康那个案子是不是到你们手上了?”
乔稚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天陈曦发给她的那个案子,她疑惑了:“你怎么知道?”
季云深瞥了她一眼,才淡淡道:“委托人曾经去过威格信,不过我这边的人没人接,我猜她会去找你们。”
“你们为什么不接?”
“不好接。”
乔稚楚知道那个案子办起来有点困难,但也没难到登天的地步,竟然会不敢接,刚想要取笑他两句,就听到他就补充道:“杨康开的药店是我养父的旗下。”
乔稚楚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不好接’是这个意思,她挑眉:“所以你是来劝我也不要接?”
季云深看她一直站着不动,只好再走上前拿过点心,拉着她的手到餐桌边,按着她坐下,摆开食盒:“我让你不要接,不是因为杨康是我养父的人,而是这个案子里面有很多弯弯绕绕,不想你惹麻烦。”
她皱眉:“什么弯弯绕绕?”
“具体是我也不清楚,但绝对不止表面这些。”
乔稚楚沉默,抛开季云深说的这些,这个案子要她本身就在犹豫要不要接,一旦接了,就意味着她可能要亲自出面,这可能会导致她提前暴露,她现在每走一步都要精心策划,不能出半点意外,接这个案子,她需要冒险。
季云深语气强硬:“你听我的,不要接。”
乔稚楚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安静吃东西,她还要再考虑考虑。
她吃东西的时候,季云深随手拿起她桌子上的文件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还拿起笔帮她标注了几个地方,乔稚楚看着有些发愣,想起以前他们还好的时候,他也经常这个样子,他帮她看文件,帮她指出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就像是搭档一样默契配合。
不知不觉看入神了,季云深忽然伸手摸向她的脸,她连忙往后躲,他比她快一步,拿掉她嘴角的一点点心残渣,转而随手送入自己口中,又若无其事地看起文件。
乔稚楚却被他这个动作弄得脸色爆红,心里像是有七八只小鹿在跳一样能以冷静,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不经意间一个动作,能让她如此失控。
强行忍住心里的悸动,乔稚楚咬牙说:“……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停顿了一下,心一横,再补充一句,“不要再单独来找我了,你就当是尊重我吧,别让我在阿皓面前难做人。”
季云深笔锋没有停顿,快速地在文件上写了几个字,结束时他落下的点有点用力,握笔的手指也有点发白,还想在压抑什么,让乔稚楚看着也不由得紧张。
过了会儿,他声音沉沉中带着几分沙哑:“团子其实是我的儿子,对不对?”虽然是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乔稚楚心里一慌,猛地抬起头,对上他平静无波澜的眼睛,不禁紧握着筷子——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季云深呼出口气,松开了笔:“既然我是团子的亲生父亲,那么我就有义务给他一个和谐的成长环境,他不应该是单亲孩子,我也不愿意他喊别的男人爸爸,你现在可以不接受我,但是我有争取的权利。”
他说得很霸道,但乔稚楚无法反驳。
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甚至有权利争取孩子的抚养权。
如果他愿意,以他的手段,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团子从她身边抢走,这也是她之前一直害怕他知道团子是他的儿子的原因,尽管现在知道他不会无情到那个程度,但听到他说‘争取’这两个字时,她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制地一颤。
季云深看她突然白了的脸色,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忍不住反省自己,以前真的那么渣吗?怎么让她没有安全感到这个程度?
“你放心,团子是你的,我要的是团子和你。”
……
此后的每天,季云深都会上门一次,有时给她带食物,有时候给她带日用品,有时干脆带着文件来跟她一起工作,按他的话说,他是在重新追她。
乔稚楚每天看到他都脑门疼,有时她真的恨极了他霸道,然而要有时候她更恨自己,因为她有几个瞬间竟然隐隐感觉,自己好像对他的追求很受用。
“试试。”
面前忽然被放下一杯不明糊状物,乔稚楚一愣:“这是什么?”
季云深勾了勾唇,好像有点骄傲:“桂圆红枣麦片。”
原来他刚才在厨房是在捣鼓这个啊,乔稚楚有些笑意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喝了一口,随即微微皱眉:“太甜了。”
“可能是我下太多糖了。”季云深失望,端起杯子转身就走,“我去给你重新煮一杯。”
乔稚楚哭笑不得,抓住他的衣服把他往回拉:“哎,拿回来,我又没说喝不下。”
被她突然一拉,由于惯性,那杯满满的麦片往后一倾全倒在季云深腹部,滚烫的液体让他眉心一皱,乔稚楚已经惊呼出声,连忙拉开她的衣服,抓起毛巾擦起来,无论是糊状物还是糖类都很保温,乔稚楚他烫到,连忙道:“你快把衣服脱下来,脱下来。”
季云深解开衬衫扣子,腹部的肉已经有些烫红,乔稚楚刚想转身去弄点冷水,门口却忽然传来咔嚓一声,又人用钥匙打开了门。
随即一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季云深和乔稚楚齐齐看向门口。
是不知何时从国外回来的陆于皓。
乔稚楚突然就结巴了:“阿、阿皓……”
陆于皓一身风尘仆仆,手里还握着行李箱,可见他是下飞机后就迫不及待赶来的,那份期待见到她的心情昭然若揭,然而此时,他的眼神却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