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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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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堂之中,灯火通明,大小灯笼被大风吹得摇摇晃晃,雨越下越大了。

    众人围坐在灵堂,因为没有人前来悼念,显得很是冷清。

    明天就要送葬,按照风俗今天是要彻夜守灵的,因此姐弟五人和一些幸存下来的亲人都没有离开,看着院中的树木杂草变化越来越大,大家都是心思各异,忧心忡忡。

    时间在你一言我一语之间过去,满怀心思的众人都没有睡意,愈加的愁眉不展。

    “噼里啪啦……”

    雷鸣闪电越来越急,似乎那雷神在发怒,大地都在微微的颤抖!

    大风变得更大,连放在背风处的烛火都一一熄灭,只剩下了几个灯笼在晃晃悠悠的苟延残喘。

    珠儿紧紧地靠着少爷,娇小的身子往李元霸的怀里缩了缩,显然有些害怕。

    众人沉寂了一会,李世民突然开口说道:“大姐,大哥,元霸,元吉,你们说陛下如今的情况会如何?大兴城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那里也是有着百万人口的,而且陛下连八成“骁果军”都带离了都城,要是……”

    李世民提到为止,不再多说。

    大家都是浑身一震,心里面有些茫然。

    这几天,李元霸也打听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大概情况:这个时空的大隋帝国很是鼎盛,隋炀帝和历史传闻之中的昏君截然不同,堪称雄才伟略。

    通过一些道听途说,还是大致能够判断杨广的为人:首先,他没几个子女,儿子女儿加在一起,不到十个,这相对于一个执掌大隋朝将近二十年的帝王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和那些动辄数十位甚至上百位子女的皇帝来说,杨广已经算得上是专情了。

    至少终其一生,杨广对萧皇后的感情都没有变过。

    其次是修建大运河,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即使是千余年之后的中国,也不能不感谢他的丰功伟绩,促进了南北交流,对于经济、政治、文化和军事的贡献。

    且开科举先河,建立三省六部治理天下,其天纵之才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还有,大隋帝国,除了近两年,内忧外患严重,可是在之前,大隋帝国都是处于向外进攻扩张状态,一直骚扰抢掠中原的游牧民族,被打的没半点脾气,胡人匹马不敢南下。

    可以说,其创建的帝国版图丝毫不逊于被世人认知传唱的唐朝,威名犹有过之。

    前世那史书中的隋炀帝杨广,最大众的说法就是残忍无道、荒淫无度,但是真实的情况呢?事实已经淹没在历史之中了。

    李世民后来创建唐朝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进入盛世,主要原因还是大隋朝留下的庞大物资,大隋朝留下的几大仓库的物资,直到唐朝进入盛世都还没有用完,可想而知,这些物资是多么丰盛和庞大!

    如果杨广真的是一个荒淫无道的君王,王朝衰败之时,估计仓库已经颗粒都不见了吧?

    “历史都是由成功者书写的,想要知道真相,必须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身临其境才行。”李元霸感慨不已。

    按照李元霸这两天李世民和李建成短暂交流的话来说,第一次征战高句丽失败,不是大帝杨广好大喜功,而是因为大隋帝国之中,由于国富民强,世家的力量越来越大,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迫于无奈的隋炀帝才不得不借助国战的名义,大肆抽调各个世家的甲兵死士出征,以战争来消耗世家的核心武力。

    就像如今的二次远征高句丽,也是如此,这征召而来的百万大军,有大半都是由各个世家大族的私军组成,大隋帝国如今非常富足,远远地称不上是横征暴敛、伤筋动骨。

    至于历史上的大隋帝国是如何灭亡的,就不是李元霸能够知道的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起兵造反的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几乎都是世家大族在背后操纵。强盛无比的大隋帝国轰然倒塌,这是历朝历代朝廷制度的错误积压所致,非人力可为。

    晋阳李家虽然也是一个世家大族,因此李世民和李建成对事情的真相十分清楚,加上隋炀帝的多年威慑,所以现在连半句不敬之语皆无。

    “呵呵!”李元吉轻笑一声,答非所问,“也不知道,晋阳东城区,那百万大军还剩下多少?黄昏之时,可是遭遇大量丧尸围攻的。”

    “元吉,休要乱说!”李世民连忙喝止,四下望了望,才松了口气。

    “哼哼!那五门七望,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李元吉拍案而起,“二哥,你敢说你不带兵前去攻打东城,不是有意为之么?”

    “元吉!你……你们两人还不是一样!”李世民脸色转青,大怒反击。

    这种事情,大家的心里面有数就好,根本不能够说出来,因此李世民暴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个三弟太口无遮拦了点,这种事情是能够说出去的么?

    “哎!我说你们两兄弟,爹爹刚去世,你们就要翻天了么?”李秀宁猛然起身,对着两兄弟喝骂道。

    李元霸看得微微的摇头:就是因为老爹去世,这三兄弟没有人压制,才会变得野心勃勃,就连自己强势崛起,都已经有意识的被他们撇开,四兄弟已经分道扬镳了。

    显然,因为那些兑换而来的大军,是肯定无法分化的,给三位野心勃勃的哥哥太大压力,才会有了如今李家一分为三的局面。

    现场一下就静默了下来,只剩下那似乎天倾一般的暴风雨之声。

    时间在不知不觉之间溜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暴雨缓缓地变得稀稀拉拉,继而完全停了下来。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黎明到来,众人匆匆地吃了早饭,天色已经大亮,打开大厅的红木大门,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惊呆:

    院子之中那原先只有四五丈高的树木,通通地高达十余丈!满院的杂草,居然有着两尺来高!

    举目远眺,那远方的青山变得愈加高大、翠绿,漫天的飞禽在晋阳城四方盘旋飞舞,无数的飞禽走兽的吼声隐隐的传来,让人心惊肉跳!

    “哇!飞鸡!”珠儿突然用小手指着天空,大喊起来。

    “飞机?什么飞机?”李元霸被吓了一跳,沿着珠儿的视线望去,只见从远方飞来一大群各种飞禽,仔细一看,领头的正是一只翼展超过十米的大公鸡!

    大公鸡的后方,有着无数的飞鸭、飞鹅……不过,大多数只比原先大了一点点,但是都恢复了强悍的飞行能力。

    “我去!我总算是知道,之前晋阳城的那么多家禽都去哪里了,原来它们在末世到来之后,灵智大增,并且会飞之后,都飞到城外去了!”

    李元霸恍然大悟,紧接着又看到那些飞禽在天上盘旋了一周,突然向着南城区落下去,一阵阵鸣叫声传来,让人勃然变色。

    “我知道,它们因为刚刚大雨过后,食物难觅,回到城里找吃的。”珠儿猜测道。

    “嗯……应该是了。”

    众人对这个结论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纷纷点头附和。

    “元霸,我们要抓紧时间,要不然会发生什么变故也未可知。”李世民不敢再耽搁时间,敦促着众人说道。

    “好,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出殡吧。”李元霸很是赞同,姐弟五人开始忙碌起来,指挥将士和男女靑壮,开始了祭奠封棺,准备尽快完成出殡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