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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荣摇摇头道，“没有，他当时只是撞破了头，流了很多的血，如果及时送去医院的话，或许还能救回来，但我们没有当场报警，而是任由他继续流血，等到他的血流得差不多，快奄奄一息的时候，我们才打120急救电话。”
“只不过救护车来到后，我父亲刚被抬上车，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我们的计划很好的，完全看不出是一起谋杀，外人看来就是一起意外。”
周彬听到这些话，神情陡然变得冰冷，继而冷声道，“贺荣先生，我想有一句话，你应该也听过，那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犯过法，你就一定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不管你们的计划有多完美，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和破绽，我们警方即使只是循着这些蛛丝马迹也一定能够捉到你们。”
周彬冷冰冰的话，让贺荣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压低了声音喃喃道，“我也没有做错，他身为我的父亲却三番四次地欺负我妻子，俗语说，虎毒不食子，但他却这样对待我和我妻子，难道不该死吗？”
周彬沉声道，“就算他该死，那也应该是由法律去制裁。”
同一时间，陆晋临对张秋田的审讯也进行得非常顺利，尽管张秋田的态度没有贺荣那么好，但在证据面前，她却不得不承认是她出谋划策，精心设计了一场意外来谋杀自己的家公贺锦国。
陆晋临冷眼打量着张秋田。
张秋田长得不算很漂亮的那种女人，单眼皮小眼睛，塌鼻梁，扁嘴唇，国字脸，皮肤有些黑，咋眼一看的话，顶多就只能用不难看来形容。
而她的身材干瘦无肉，若是从背影来看，她的身材和男人的身材差不多。
按照正常男人的审美来看，像张秋田这种毫无特色的女人，真的可以让贺锦国一个已经年俞六十岁的老男人三翻四次想要强奸她？
到底是贺锦国审美独特，还是张秋田别有用心勾引的贺锦国？
但据寿司店里的员工所说，贺锦国虽然好色，爱对女人动手动脚，但他选择的对象都是长得漂亮貌美的女人，而张秋田这种相貌平平又毫无特色的女人，实在不像是贺锦国会喜欢的那一种类型。
所以陆晋临心里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即使在审讯进行中，张秋田都总爱用若有若无的黏腻眼神打量他，就像是刻意在向他传达一种暧昧的态度一样。
这种类型的女人，陆晋临见识过不少。
她们在人前表现得很正经，在人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们就会形骸放浪，各种秋波暗送，勾引男人。
所以很有可能，其实是张秋田勾引了贺锦国，然后又在自己丈夫贺荣面前装可怜，扮演受害者的角色，让贺荣两父子反目成仇。
陆晋临不由得沉着脸问，“你说你的家公三翻四次对你动手动脚，那你可以详细说明一下，他是如何对你动手动脚的吗？”
一般女人被男人强行侵犯后，旁人向她们问起这种问题，她们肯定会有所顾忌，又或者表现得极度畏惧和排斥，这是正常的创伤后遗症。
但张秋田在听到陆晋临问出这个问题，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害怕排斥的情绪，相反，她一直平静的眼眸在瞬间亮了几分。
陆晋临看得出，此刻的张秋田有很强烈的表现欲和倾诉欲。
她这两种欲望这么强烈，无非是因为她想借着描述这些过程的机会，向他暗中传递某种隐晦的暗示。
陆晋临猜得没有错，张秋田一听到这个问题，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开始说道，“一开始，我的家公是和我们夫妻俩住在一起的，因为这样方便我们照顾他。”
“最初的那段时间里，我的家公还非常守规矩，我们之间相处得非常和睦。”
“直到后来我们彼此熟络了，他在我面前就变得毫无顾忌起来。有一天晚上，他直接在客厅里面看那种不健康的色情杂志，还一边看，一边用那种猥琐的目光偷瞄我。”
“当时，我老公还在寿司店里面，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家公两个人，他用那种目光看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心里发毛了。”
陆晋临安静地听着，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张秋田又继续说，“因为害怕，我立刻进了我们的主卧房间里，把门给反锁上，然后才进卫生间里面洗澡。”
“只是我刚洗到一半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就忽然被我家公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
“原来，他一早就趁我们夫妻俩没留意的时候，拿着我们屋子里所有的钥匙去配了一把。”
“我当时浑身上下都没有穿衣服，我家公开门进来的瞬间，我就慌了神。我扯下浴巾遮住身体问他进来干什么。”
“他却猥琐地笑着朝我走来，然后他伸手扯住我的浴巾，一下子扯开了。我光着身子，他看得双眼发光，用力地抱紧我又亲又摸，最后就侮辱了我。”
这个女人竟然能够这么平静地将那些细节说出来……
陆晋临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这个女人，真的连最基本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
他忍不住出声讥讽她，“他抱住你，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挣扎？”
张秋田理所当然道，“我挣扎了，我当然挣扎了，可是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就算我再怎么挣扎，我也斗不过他啊。”
陆晋临冷笑，“他只是一个六十多岁，患有糖尿病的老人，而你却正值壮年，你会打不过他？”
张秋田明显听出了陆晋临话里的讥讽意味，她脸色一僵，却又继续说道，“即使他已经六十岁，他也始终是男人，而我也始终是一个女人，我斗不过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陆晋临没理会张秋田的辩解，而是冷眼睨她一眼，沉了声道，“根据你和你丈夫的供词，你是主谋，你丈夫是从犯，现在证据确凿，我们警方会将你的案子移交检察院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