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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教授手执铅笔“唰唰唰”的在速写本上勾勒着周围的山势脉理,从他的熟练程度来看,让我质疑到他似乎并不是考古的,更像是建筑学科班出身的。
一番描绘后,他转过头看向我:“森,你也在我旁边看了一会儿了,看出些端倪了没?”
他的草图描绘的精确到位,从四周山丘乃至沼泽的整体分布,面面俱到。让我不解的是从这不等边形的沼泽地,夏教授竟测出了我们现处的位置竟是西南方,还特别圈注了一下。
从我们现在竹筏停滞的位置,看上去像是在沼泽地的中心位置,没想到幻想瞒骗过了我们的双眼。
“夏叔叔,还是您厉害,我刚已经被这幻想所蒙蔽了!依我看,这里要按照常规去解开它,显然是不可能的。”对此,我将我的见解与他谈及。
这想法让他陷入了新的一轮沉思当中。这时,聆心似乎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柔弱的对我说:“森,我恐怕是中暑了......”
她刚说完,便瘫倒在了我怀里,这时夏教授也赶忙过来帮忙,我俩一同将她在竹筏上平躺下。此时我们已经陷入了绝境,蹲守在聆心身旁的我俩都显得不再淡定了,尤其是夏教授,先是两手握拳在那心急如焚,然后又一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聆心呢,她脸上以及脖子上流淌着汗,嘴唇泛白。见这样下去,她撑不了多久的,而夏教授并未以此显得很急躁,而是冷静的看着我。
“森,你的那个‘强磁罗盘’呢,你看看在这里还好使不?”夏教授因见聆心晕倒了,难过得双眼泛红的看向我。
“不行的,夏叔叔,我刚在就已经看过了,无法启用,可能那枚陨磁与这里存在某种关联,它罢工了!”我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这时夏教授那失落的样子,是我第二次见到的,第一次是我小时病危在床,父亲那眼神就如同现在的夏教授一样。
显得比夏教授更着急的我,口中默默的念叨着: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恍惚中,我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声音:嘟~嘟~嘟~
这时我才想到这是以前玩的一款游戏“辨不同”中的系统声音,由此我突然灵光一现,明白了原来这镜像迷宫的出口方位在西南方。
“森,你还好吧!”见我精神状态也不好了,夏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心道。
“没事,夏叔叔,您别担心我。我想到闯出这个迷宫的路线了——在东南方!”被他打算思路的我,首先将自己想到的与他说道。
听了我的话后,夏教授也来不及做多深虑的,急忙对我说道:“那我们快撑篙,争取快一点出去!”
“嗯!”说着我拾起竹篙,沿着西南方划去。
“近啦!”见我们与泉山的距离拉近了,夏教授激动的叫了一声。
“夏叔叔,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我看向他,“估计一会儿我们就能划到泉山脚下了,您扶起聆心,给她喂点水吧。”
夏教授听了我的建议后,在聆心身旁的背包里拿出了还剩四分之一的矿泉水,扶起聆心,手拿着瓶子颤巍巍的给她喝着水,脸上神情显得复杂。
看了一眼他们后,我转过头,使劲的挣着竹篙,拼命的向岸上划去,争一秒是一秒。
竹筏快靠岸时,但是周边水的深度已经无法承载我们三人的重量了,见聆心已经昏迷得神志不清了。来不及考虑的我,跳下了竹筏,下到了沼泽里,拉起竹筏,头也不回的朝着岸上走去。
“森!”夏教授随即在我身后喊道,“小心那毛浆草!”
“没事,夏叔叔,我会避开它的!”已经被泥浆没过膝盖的我,应了他一声后,继续往前。
在炙热的太阳的烘烤下,沼泽里的泥浆仍然寒冷如冰,在上面行走着,阻力十分大,加上我已经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但人在危机关头所被激发出的潜能是无可限量的,为此,我步伐还是挺快的。
“到啦!”我侧身翻到在地上,望向夏教授,“夏叔叔,我们到了,你赶紧扶着聆心去那边的树下,我需要这里躺会,回缓下体力,一会儿就过去。”
抱起聆心的夏教授,看了我一眼,交涉道:“森,你坚持会儿,我把聆心送过去后,就过来扶你。”
“嗯!”看着夏教授,我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我侧着身子看着已经很虚弱的他抱着聆心,朝着那棵大叔奔去。
转过头后,平躺在地上的我已经没有力气翻身了,直射的阳光,刺的我双眼火辣辣的疼,不过却由此欣慰的笑了。
“聆心,醒醒。”恍惚间,我见到聆心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聆心,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一个多小时了。”
这时我扶着她在树下慢慢的坐起身来,一旁的夏教授担心道:“聆心,你可算醒了,你刚才吓到爸了......”
“爸,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聆心打断了他的话后,猛地晃了晃脑袋,似乎因为刚才中暑后,还没完全清醒。
“森,是你救了我们么?”聆心看着我问了一句。
“并不是的,是我们大家团结,齐心协力才能走出困境的。”我听后按实与她说道。
“来,聆心,你先喝点水吧!”我拧开了瓶盖,将水递给了她,“你刚苏醒,慢点喝,别呛着了。”
“嗯,”喝过水,聆心看向我,微笑着,“谢谢!”
她那恬淡的笑容,犹如夏日里的一缕清风,沁人心脾。
“谢什么呢,我们是队友嘛!”最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谢辞的我,拍了拍她肩膀说道。
她尴尬的笑了笑,将水递还给我,捋了下垂下脸颊的那束头发,“我们只是队友么?”
“啊哈哈!”聆心触不及防的问了我这么一句,使得一旁的夏教授哈哈大笑,随即他拍了拍我肩膀,默默的走开了。
我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低下头,默默的补充了一句:“生死相随,专属的那种。”
“啧啧啧,”见我这么一说,调皮的她随即转过脸去,“花言巧语。”
过了一会儿,天边那轮火辣的太阳即将迎来它一天中的最后的谢幕——天片出现了美丽的火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