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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婆眼底闪过一丝刻毒,随即一脸义正言辞道:“奴婢正是不想看到苏公子误入歧途,所以才在老爷面前揭发此事,希望苏公子能悬崖勒马。”
冷紫溪笑了起来,赞道:“好一个体贴善良的婆婆。”边说边走到刘婆婆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这对紫玉价值非凡,你可千万别搞错了!到底是苏公子送我的,还是姨娘送的?”
冷长风满面狐疑,看向冷紫溪的眼神却很是柔和,不再像往常那么严厉与无情:“紫溪,你说,这对紫玉是哪来的?”
“据说是苏公子送的。”冷紫溪坦然道,不过那“据说”两个字很有深意。
众人又是一惊,四小姐亲口承认了?
“不过……”却又听冷紫溪道,“却并不是苏公子亲自送来的,更没有所谓的,亲手为我戴上。”
画夏看着刘婆婆,补充道:“今早,却是三小姐的丫鬟碧珏亲自送来的!她说是因为前一阵,三小姐做错了事情,偷了我家小姐的药,感到很歉疚,后来小姐不计前嫌,为她开了几幅药,治好了脸上的伤,三小姐想要谢谢小姐,才送了个普通的小礼物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小礼物’。”冷紫溪微微侧着头,抚着耳垂上的紫玉,“这么说岂不是太折煞姨娘和三姐姐了。”
“四小姐!明明就是苏公子送你的,刘婆子可是亲眼看到苏公子去那里挑选首饰的,你就算对我再不满,也不能什么都栽赃到我和三小姐的身上!”邹姨娘迅速掩下眼里的心虚,委屈地喊道。
冷紫溪抬起头来,勾起的嘴角分明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屑:“其实苏公子给我送个小礼物真的不算什么,大家也知道,苏公子和我从小就像哥哥和妹妹一样,小时候更是对我照顾有加,之后因为我疯病。再加上他家举迁,几年不见,难免有些想念,但紫溪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恪守礼教,止乎礼而已。但陷害我的人,万不该用这么贵重的紫玉,不过是帮三姐姐医病而已,本就是紫溪应该做的。会值得苏公子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或者说,是为了让人更加觉出,苏公子对我的‘深情厚爱?还是对妹妹的‘深情厚爱’?”
最后那四个字,夹杂着浓浓的讽刺。
“紫玉是琢玉阁的镇店之宝,相信掌柜的一定记得,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只要传掌柜的前来指认,到底是谁买的,相信真相也就一清二楚了!”
冷紫溪并不十分响亮的声音,却字字句句透着敲击人心的力量。邹姨娘的身子不禁一抖,但她随即又透出稳稳的笑意。相信。就算掌柜的来了也无所谓!
“去传!”冷长风吩咐下去。
不多时,琢玉阁的掌柜就来了,同时带来了购买紫玉的单据,明白清晰地刻着苏府账房的印章。
“回冷大人,紫玉是在前天,被一位俊俏公子买走的。”掌柜的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多问,只是把事实道来。
听到这个回答,在场之人的眼神就又变了。尤其是邹姨娘,得意的笑容几乎不加掩饰。
能随意在苏府账房支取银钱,又是俊俏的年轻公子,在苏府里。除了苏兼默,还能有谁?!
“老爷,相信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邹姨娘充满得意地声音响起。
“慢着!”冷紫溪凛然一笑,慢慢向邹姨娘走过去。
其他人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都把目光紧紧地跟在她身上。
“四小姐,你……”邹姨娘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不自禁地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可当冷紫溪走近后,邹姨娘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冲自己来的,可当看清她真正的意图后,邹姨娘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掌柜的,你看看,是不是这位‘公子’?”冷紫溪一把将邹姨娘的贴身丫鬟柔菊的头发全部抓在手里,原本披了一肩的青丝顿时全部拢到一起,露出清爽的额头和修长的脖子。
柔菊不敢挣扎,脸上几乎变成了土黄色,她拼命低着头,想要遮掩,可她那张脸,此时已经避无可避。
琢玉阁的掌柜的抬头一看,顿时愣了一下,而后迟疑着点了点头。
“可是,掌柜的也说了,上面是苏府账房的印章,就算是柔菊去买东西,说不定是掌柜的记错了,柔菊去买的根本就不是紫玉,我……我是让柔菊帮我去买的簪子,有错吗?”邹姨娘还忍不住辩解道,她就不信她冷紫溪会知道那个印章是怎么回事。
“这还不简单,问一问苏公子身边的贴身小厮不就知道了,他可以假借苏公子的名义,拿着苏公子的印章账房取钱,随后便把这些东西交给柔菊,而子淳之所以会这么做,想必也是收了不少柔菊的好处吧!”冷紫溪冷冷道。
“说,是不是果真如四小姐说的那样?”冷长风的声音中有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众人见子淳垂下头,也不反对,也不给自己辩解,显然就是默认了冷紫溪所说的。
可不就是嘛,子淳莫不是收了柔菊,哦,不,是邹姨娘的一百两银票,他一时见钱眼开,这才答应了帮她们办事。可是,他又怎会将这些事情说出口?
“爹爹,看来姨娘说的没错,事情的确已经很清楚了。”让掌柜的离开后,冷紫溪向冷长风道,“姨娘让柔菊收买子淳,又让柔菊拿着苏公子的印章女扮男装去买来紫玉,又借子淳之手,谎称是苏公子送给我的,随后一系列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邹姨娘!你这个贱妇!”冷长风几乎怒到了极点,他一直都知道邹姨娘有些“小心思”,近些时候更是越来越发觉邹姨娘颇有城府,但毕竟多年感情,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歹毒至此!
这次的阴谋若是让邹姨娘得逞,不止是会毁了他的女儿,结发妻子,毁了他冷家门楣,甚至还要连累整个冷府上上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