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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巨石台上。
目睹这场戏顺利拍完，许夏不禁点点头，心道：能一次通过那是最好不过了。
接着，许夏瞥向一旁的上羽轩。看见他正摸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墙那边，似乎在认真地观察学习。
欲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头转身飞回寻地落脚的西方龙，故意路过巨石台，然后向其喷吐一发暗色龙息。
见到龙息往这边飞来，巨石台上不少剧组人员吓得紧闭上眼睛。
砰~
那发龙息被施加在巨石台周围的防护罩挡了下来，化作几道黑烟向远方飘散而去。
睁开眼发现周围没啥事，那些剧组人员骂骂咧咧地继续工作去了。
“这妮子！”
微皱眉头，许夏看着苏滢扮演的西方龙已经飞远了，真是又气又恨。
“真是调皮。”上羽轩附和道。
算了，许夏懒得拿这事向苏滢发火，还是聊点其他事吧。
回头过来，他问上羽轩：“之前龙子丹的表演怎么样？身手还不错吧？”
“嗯……还行吧。”
上羽轩认真评价道：“幸好有系统的辅助，他能较为流畅地完成那一系列动作。可那并非他自己本身的力量，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有那么一点点僵硬。不过，就总体而言，算是不错了。”
“啊？”
表情怪异地看着上羽轩，许夏还以为他会赞扬龙子丹来着，结果却给出这个一般人听不懂的评价。
动作有没有僵硬？许夏完全看不出来，他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见龙子丹能流畅地完成那些复杂的动作，许夏觉得这已经很厉害了。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是战斗方面的专家。”
“那是。”上羽轩颇为自豪地扬起下巴，“在你们还在玩泥巴的时候，我就被抓去做各种训练了。”
完全不信。
无需多想，许夏直接把上羽轩刚刚的话视作开玩笑。只当他是自学过战斗方面的知识，毕竟眼前之人是拥有超强学习能力的超AI。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许夏笑了笑，“你成为天选娱乐旗下歌手的那一年，好像是2035年吧？如此一算，你的实际年龄不过才十四岁而已。我玩泥巴的时候，你还没诞生呢！”
“没想到，你居然记得我出道的那一年。”上羽轩稍微惊讶了一下。
“不过，你说得算半对半错吧。我和沐阳是同一年诞生的，只是后来才选择去当歌手的。”
没有完全反驳，上羽轩自知已经多嘴说了不该说的东西，不打算和许夏在他的年龄上面探讨过多。
“哦，那就再加五年咯。这样你也才十九岁，还是比我小。”许夏随意道。
“啊~确实啊……”
话了，上羽轩抬头望向虚拟的天空，陷入沉默中。
事实上，若真要深究他的年龄，少说都得有几千年了吧，已经无法准确估算。
在变成所谓的超AI之前，他曾是一位热血的青年，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
“该死的GM！”
想起很久以前遭遇的事，上羽轩整张脸突然阴沉下来，满是怨恨。
“嗯？你刚刚说啥？”一旁的许夏问。
“啊！没什么。”
闻声，上羽轩立即收起阴沉的脸，冲许夏露出善意的笑容。过后，他又扭头去看其他地方。
真的没什么吗？
望着上羽轩的侧脸，许夏之前有注意到他脸上的恨意，不知他为何会如此，是想起了什么事吗？
摇了下头，许夏没去追问上羽轩。
因为他隐约感觉到，这人似乎并没有自己想得这么简单，还是不要瞎掺和的好。
*
大型场景的拍摄进度，推动得缓慢而又平稳。目前的拍摄进度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预估明天或后天就能结束。
现在，正在录制飞行魔物从空中入侵的那一片段。
高空中，一大群飞行魔物扑腾着宽大的蝠翼，张牙舞爪地俯冲过来。
城墙上，数个法师团低吟完魔法咒语，举起法杖对准空中聚在一块的魔物群。
“放！”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城墙上方，骤然出现许多颜色不一、有大有小的魔法阵。
火球、水球、风弹、土弹等等，均从阵心中飞出，以猛攻的姿态袭向空中的魔物。
个别魔物巧妙避开迎面袭来的攻击，但大部分则是周围的同伴困在里面，无法躲避，终被魔法击中坠落。
“狮鹫团，出击！”某位指挥官大喊。
啸——
在防御城墙里头，一只只有着鹰头、鹰翅膀，身体却是狮身的狮鹫冲上天空，骑在它们背上的是手持尖锐长矛、身披鳞甲的骑兵。
此次出击的狮鹫骑兵，共有五十五位，个个都是精兵。
其中，右臂上绑着一条红巾的骑兵是狮鹫团的团长，而绑着黄巾的是小队长，他们均由演员扮演。
接下来，空中将会上演一场追杀飞行魔物的好戏。
然而，好戏尚未开演就结束了。
艹艹艹！太特么高了，我不行啦！早知道就不逞强了，救我啊！——
这是那位扮演狮鹫团团长的演员心声。没错，他恐高，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出发前，那位演员是全副武装坐在狮鹫身上，昂首挺胸，帅气逼人。回头一笑，估计能迷倒万千少女。
现在，他整个人死死抱着狮鹫的脖子，脸颊和嘴唇皆是发白。眼睛斜望着下方，瞳孔不自觉得无限放大，一阵眩晕感涌上了脑袋。
张着嘴巴，他却连话都说不出来，流出的口水一泻千里。
怦怦！怦怦！
受到这等刺激，他的心脏不可避免地加速跳动。
而他附近就有追踪拍摄特写的摄影屏，正好把这一幕录了下来。
“嗯？他在搞什么鬼？这是什么情况？”
巨石台上，见到这一幕的严逸弘猛地站起身来。
话音刚落，那位演员的眼睛就失去了焦距，双眼变得空洞无神。紧接着，身躯一软，竟是从狮鹫背上掉落下来。
别担心，这里是虚拟世界。
那位演员刚刚因情绪波动太大被强制退出，意识已经回到现实去了，留在这里的是尚未消去的空壳。
见此情况，上羽轩下意识地飞出去救人，反应极快，就连许夏都没来得及去叫住他。
事实上，狮鹫团里的几位小队长也忘了这里是虚拟世界。事发突然，他们来不及去救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团长”坠落下去。
上羽轩的飞行速度极快，比许夏使用飞行模式还要快，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眨眼就飞出百来米，他抬起手中莫名出现的银色长弓，拉起弓弦，弓弦上瞬间凝聚出黄色箭矢，对准坠落之人。
眼光一寒，他突然松手，箭矢便带着长长尾巴迸射出去。
箭矢嗖的一声高速飞去，命中坠落的团长的那一瞬，它便化作几圈缠绕的绳子绑住他。随后，后面的尾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一样缩了回去。
最终，上羽轩手挎着那个空壳返回巨石台。
回去之后，他才猛然发现自己救上来的人已经变得虚无。又过几秒，那个空壳就消失了。
见状，后知后觉的上羽轩半开玩笑道：“哈哈~我救下了一个死人。”
“不是死人，他已经被强制退出了。”许夏戳穿道。
另一边，严逸弘匆匆走了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搞什么啊？刚刚小包子告诉我，那位演员情绪波动太大，他是恐高吗？”
“我出去问一下他。严逸弘，你继续看着这里。”
说完，许夏召出界面，点击退出。
*
从潜行舱出来，许夏一眼就找到了那位扮演狮鹫团团长的演员。
他面带惧色，嘴唇依旧发白，瘫软坐在潜行座椅上，貌似没有力气站起来。身旁，还有一位医生正在查看他的身体。
“他怎么样了？”许夏过去问医生。
“没啥大事，就是受到了惊吓。休息一下，缓一缓就行了。”
“那就好。”
人没事就好，许夏也松了一口气。随后，他扭头看向那位演员。
而那位演员头侧了过来，和许夏对上视线，露出愧疚至极的表情。
“真是抱歉，我极度恐高，却还硬撑着去演戏。”
“恐高？你怎么不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