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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一心每天都很忙,但是叶无垢如果稍微瞎一点的话都不会感觉到,因为他处理公务和练功习武都会起个大早,并不会被叶无垢察觉,之后在跟他爹学兵法之前,还要给叶无垢准备好早餐,并且还要应付叶无垢突如其来的揩油以及调戏,再之后,要跟叶无垢一起去到处搞事情,然后回来泡泡澡就要被拖着上床睡觉了。
说实话,叶无垢自己上辈子的生活过的就跟霍一心差不多,要不是拿命去拼,也不可能做到所谓的上流层面,所以,他理解霍一心作为一个老大的忙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着对方忙到死,还要在他面前装作“我很闲”的样子。
所以,叶无垢一直有在帮霍一心分担公务,并且他在逐渐将公务按照不同的类别和等级分流出去,并且,除了让叶二龙他们可以处理一部分公务之外,还可以找来一些帮手,他们可以处理不是那么核心的部分,不然那成千上万的消息,影阁的人就是再玩儿命干,也会有累死的一天。
而在叶无垢的改革之下,影阁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外围成员。
……
叶无垢三人打马行在路上,两旁树的颜色比来京城时要更绿更深,一个夏天就快要过去了,叶无垢因为前世的忙碌而产生的惫懒状态也即将过去,虽然他除了霍一心以外并没有什么爱好,自认十分无趣,但是惹祸体质在身,生活也会处处可见惊喜。
“主子,您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找人啊?依我看,您就是想跟老大出去过二人世界,然后……”
叶二龙在得到了叶无垢应允的“求情”之后再次放飞自我,只不过这次他显然忘记了,除了允许他没大没小的叶无垢之外,他老大就在他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于是,当叶二龙感受到了来自自家老大那冷冷的眼神的时候,原本还在眉飞色舞地揣度自家主子,然后,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差点就要看着霍一心哭出来了。
“京城这地方,一块瓦片掉下去,砸中十个人,有九个都是高官,剩下一个也是巨富,人才是有的,但是心思不纯,不招进来奸细就不错了,还是得到偏远些的地方去,年纪小点的,可塑性强,心思又淳朴,好好培养一番,成就一定要高于一般人。”
叶无垢其实是喜欢叶二龙在他面前这自在的样子的,毕竟……叶无垢偷眼瞄了一眼霍一心,心里一阵挫败,自家这根木头到底什么时候能开窍呢?就算开窍了,他要怎么才能知道他开窍了呢?以他面瘫的功力……唉,前路漫漫,命途多舛啊!
“主子?”
霍一心敏锐地感觉到叶无垢的目光,然后给出了一个十分符合影卫行为规范的回应。
“前几天的事,现在影响控制住了吗?”
叶无垢虽然早就有离开京城的打算,但是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离开之前还要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估计他要是再不走,就彻底走不出去了。
“……京城百姓正在修建医仙祠,主人仁慈,泽被一方。”
霍一心虽然说得很是委婉,但是叶无垢显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觉得十分头大——之前京城一户人家意外走水,正好被他撞上,然后就接到了一个救火的任务,再然后……那块螭吻令就跑了出来,开始呼啦呼啦地下雨,一场大火就这么说灭就灭了,搞得所有围观百姓都开始拜他,还有传他是天上来的神仙,救苦救难,能挥手救人性命,还会呼风唤雨术,神仙手段,没奈何,叶无垢就只能火急火燎地跑出来了。
“唉,皇帝现在是不是已经提起四十米长的大刀在来的路上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麻烦啊,又要来咯。”
“主子,有消息称,皇帝想请您做国师。”
霍一心再次十分平静地扔出了让人绝不平静的炸弹来,把叶无垢炸得一脸乌漆麻黑的,跟包拯都有一拼了。
“我这是要被人当成吉祥物的节奏啊,有名无实,有责无权,要是出了点事,还要有生命危险……”
叶无垢的表情很是嘲讽,但是他又突然停住,看了一眼身边的霍一心,神色瞬间一沉,有些讳莫如深。
“这次去北境,名义上是让你历练一番,但是想让你拿些功绩,积攒资历上位才是真的,免得以后……落人口实,这是其一。至于其二,就是和上次铁兰铮中毒的事情有关了,现在奸细已经有眉目了,只是还不能确定范围究竟止于谁,我们必须查出奸细,肃清霍家军内部,这还需要一番仔细谋划啊。”
叶无垢不开脑洞,正常存活的时候,本体是十分严肃的,虽然变身时间貌似越来越短。
霍一心点头称是,倒是叶二龙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主子,到了北境之后,老大肯定是进军队去了,那你去哪儿啊?”
叶无垢仿佛早已成竹在胸,“放心吧,到时候我自有安排,驾!”
三人极快地从京城赶向北境,但中途却偏偏在城镇停留,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
……
几日后,在距离北境的霍家军驻地还有大概两日距离的时候,霍一心例行处理公务,却被一行字惊得眼神一凝,然后下一秒屋子里就没了人的踪影,一眨眼,就到了叶无垢的房门口。
连续两声极为紧迫的叩门声,然后推门声和叫进声几乎重合在了一处。
“主子,您答应做宋国的国师!?您怎么能答应?!之前您不是还说,这是有阴谋的吗?您……”
叶无垢看着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霍一心,心想,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失态的时候吧,真新鲜,从来也没看见他这个样子过。
“你不是常说,我的武功独步天下,天下没有去不得的地方吗?国师而已,想做就做了,就算皇帝想动我,我又不会站在那儿让他杀,天下之大,哪里又去不得呢?”
听了叶无垢这话,霍一心并没有感觉到得到安抚,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怒火中烧,他这样惯于克制自己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现在的状态就和普通人发怒没有什么两样,可他却也不知道,这火到底该朝谁发。
沉默许久,霍一心气得发抖的双拳终于松开,“砰”的一声,直直地跪在地上,看着叶无垢不说话,可他的一双眼睛,却好像已经说了很多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