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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跟你好好说话!”刘安目中凶光毕露,语气却异常的平静道:“我妈在哪里?”
“你——你妈,不,我妹妹她——她死了!”刘世杰声音微颤道。
刘安牙关紧咬,双拳青筋暴露,胸口里“汩汩”直流着鲜血。
“我妈这么一大活人,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死了呢!”
“她——她——自个儿不看路,撞——撞到别人车——车上了。”刘世杰被自己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外甥彻底吓到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已经打结了。
刘安胸口一阵起伏,面无表情继续道:“撞死了吗?”
“没——没,当时不太——不是不太严重,也——也比较严重,我们开车送她去县城的路上,她——她撑不住失血过多才死的。”
刘安心里某个地方彻底碎了,妈妈的音容笑貌瞬间浮现在眼前,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还在昨天,只是生与死之间已然恍如隔世,刘安知道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的幻象,轻轻一触就会碎成满屏的波澜,只是刘安伸出去的手却还想要再牵住妈妈的手。
刘安紧咬牙关一把将刘世杰扔在地上,举起石头看着他道:“为什么不在咱们这里把伤口包扎好了再去县城?为什么?”
“我——我们也——也是为了你妈妈好,怕——怕影响她的治疗,哦,对了对了,咱们这里医疗环境比较差,没——没有适合你妈妈的血型,所以,所以我们才这么着急赶去县城的。”
“小安子,你二舅是你妈妈的哥哥,他是不会想着要去加害自己的亲妹妹的,你——你这么打你二舅简直就是——”
“你特么闭嘴,谁特么再插一句话,今天你们都得来刘世杰家给他办丧事!”刘安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老村长道。
“你——你怎么跟老村长说话呢!”一旁有人看不下去了。
“别别别,别说话刺激他了,他还小,做事冲动,你们不要刺激他。小安子只要你放下石头,咱们爷俩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开车撞我妈的人呢?他在哪里?”刘安无视愈来愈多的人群,一脚踩在刘世杰的胸口上,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道。
“走——走了,埋掉你妈,他们,他们就开车走了!”
“撞死了人,众目睽睽之下可以一走了之吗?”刘安紧咬着下唇,胸腔中一股怒火几欲喷涌而出。
“他——他们给了一点钱,并——并且他——他们不——不失有意撞的你妈,所以,所以让——让他们走了。”
“我看赔了有好几十万吧!”人群里一个眼红的人小声说了一句。
“你——你,说什么呢?”老村长顿时大吼了一句。
刘安脑海里猛地闪过一道光,他想去抓住,但是那道光一闪而逝。
“呵呵——好几十万就可以买一条人命吗?”刘安苦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老村长,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道:“好几十万可以买一条人命吗?”
“别——别冲动,小安子,有话好好说,你二舅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撞人的人也不是有意要撞你妈的。”老村长眼见刘安情绪激动,顿时开口安慰道。
“草泥马的,回答我!”刘安圆睁着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老村长道。
“能,不——不——不,不能!”老村长只觉背后一股凉气升腾而起。
“我那里有一辆车,市面价值一千多万,就算便宜二手处理掉也要好几百万。”刘安指了指旁边的兰博基尼,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刘世杰道:“车送你了!”
“去——死——吧!”刘安咬牙切齿的大吼一声,双手举起石头砸向了地上的刘世杰。
“混账东西,住手!”
人群里一声大喝,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疾步飞奔而来,只见他破烂的僧袍一挥,刘安挟愤砸出的石头落在了他的僧袍之上,老和尚足下用力,被吓得尿了一地的刘世杰直接被踢飞出老远。
“师——师傅!”刘安惊讶的看着面前满脸皱纹的老人,颤抖着声音道。
“咳咳——别叫我师傅!”老人剧烈咳嗽一声,浑浊的眼神罩定刘安道:“善有善缘,恶有恶障。为师当时就不该收你为徒,与人为善、善莫大焉,师傅的话你几时听进耳里,记在心里。”
“哈哈哈——”刘安闻言,仰天大笑道:“与人为善,好一个与人为善。”
刘安紧咬下唇,直至鲜血四溅。
“师傅,你说的话全是骗人的,与人为善?呵呵,我妈妈与人为善一辈子,到头来被自己亲哥哥拿几十万谋走了性命,你是让我这么与人为善吗?”
“草泥马的,这小B崽子,如果当初不是我妹妹在路边给你捡回家,你特么早被野狼给叼走了!你不就是眼红别人赔偿给我的钱吗?老实告诉你,这钱你特么一分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刘世杰眼看有山上神秘的老和尚坐镇,顿时有了底气道。
刘世杰如此说话,人群一阵骚动。
“你——你说什么?”刘安颤抖着声音道。
“说什么你还不清楚?我妹妹从未嫁人,怎么可能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是她山野里捡回来的野种,你亲生父母是在草丛里办完事给你拉路边了。草泥马的,不是我们刘家收养你,给你吃喝,供你上学,你早特么饿死在荒郊野岭了。”刘世杰咬牙切齿,一股脑的脏话倾盆而出。
刘安闻言,四肢发冷,呼吸急促,脑海里混沌一片,身子抖了两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你——你是说我不是我妈妈的亲生儿子?”刘安大张着鲜血淋漓的嘴,喃喃自语道。
“没错,你是野种,杂种!”
“妈妈——”刘安跪倒在地,双手抱头仰天大叫道。
妈妈的音容笑貌在半空中浮现,那么近,又那么远——
“安子,妈妈虽然没有多大的学问,不过人呢活着也就是一辈子,在哪里,做什么老天爷都能看到,不论你以后走的多远,飞得多高,一定记住要时刻做一个善良、本分、与人为善的孩子,好勇斗狠、恃强凌弱、处处与人为恶的人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妈妈——”刘安痛苦的大叫着:“不——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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