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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是与萧某说笑呢?”萧绎听此整张脸冰冷到了极致,他幽深的眸子看着宁萱,眼中隐隐有波光闪动。
“本来郡主与钦儿就已两情相悦,这般怀了子嗣果真是我北朝人民的荣幸,只是有些对不住萧王爷!我北朝除却郡主仍旧有万千美人,萧王爷可任意挑选!”老皇帝说道。
宁萱不由自主在心中冷笑了一番,她抬起双眸看着元钦,估计这一切,都是他想出来的主意。
这一招可真是高明!
“皇上,你说郡主怀孕了可是真话?”萧绎虚眯着眸子盯着老皇帝,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宁萱皱了皱眉,她着实没想到今日元钦会与她来这一招,他也未曾与她说过这件事,老皇帝这般深信不疑的模样着实让她郁闷。
她与他虽然有过亲密,可终究没有行周公之礼。
这无非就是想让萧绎难堪,取消他们之间的联姻。
不过,若是这样也好,她便不用跟他一起回南朝,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宁萱故意装作怔了怔,从椅子上坐起,“皇上,云英未嫁先孕,着实是皇室中的耻辱,对于南朝的和亲,自然是去不成的,恳请皇上为萧王爷挑选一个绝世美人!”
萧绎听了宁萱的这番话更加气得不轻,他静静的盯着宁萱的面庞,她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之时,身子突然一怔。
突然间,她移开了视线,看着其他的地方,不知为何,她心底竟然开始有些心软了,可是,终究,她心悦的不是他。
“萧某不需要绝世美人,只想求郡主一生一世一双人!”萧绎正色道。
“萧王爷,郡主如今已是如实的太子妃,还请萧王爷另选良姻。”元钦突然站出来温和地说道。
“萧王爷,是北朝对不住你,还请不要介怀!”老皇帝说道。
萧绎紧捏着拳头的手微微收紧,眸光中一阵狠戾,似是想发作,却不得发作,整个人憋得脸色青黑。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面带笑意,“既然如此,萧某若是执意想要拆散郡主与太子,岂不显得是本王太不明事理,自然听从皇上安排。”
对于萧绎突如其来的转变,宁萱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果真如此,皇位与报仇在他眼中才是最重要的。
想着,宁萱心中原本有些愧疚的心渐渐恢复常色。
“这样甚好!”老皇帝笑咪咪的应道。
从猎宫正殿出来,宁萱谁也没理会便走了出去。
她盯着外面才开始渐渐长出来的新芽,突然想着一些事情,一些记忆再次从脑海中不断涌出。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琴声,宁萱蹙了蹙眉,朝着声源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抬头便看着一个身姿绝然的背影。
仔细看来,那男子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男子玉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倾尽天下-河图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作为人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
谁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无瑕风流不假
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
到头来算的那一卦
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鸣战马
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
容华谢后君临天下
登上九重宝塔
看一夜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
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天地浩大
回到那一刹那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
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天地浩大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天地浩大
”
宁萱从没觉得一个男人的声音竟然可以好听到如此,不由得有些惊讶。
不过这个人似乎从未见过,他是谁?
“曲子美,人也美,不错!”宁萱微微一笑。
男子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宁萱的脸,眼前有些诧异,不过,不待一会儿,便恢复了常色。
“郡主!”男子微微颔首,好听的声音传来。
“你认得我?”宁萱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男子点了点头。
“好似我都没有见过你,你是谁哇?”宁萱凑上去问道。
“风栖。”男子淡淡开口。
“春来佳景回三径,雪后晴波满一溪。
岁月易凋青鬓色,尘埃难上白云梯。
烦君枉驾惭荒萦,空种梧桐待凤栖。”宁萱淡淡开口,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现代一位诗人所作的这首诗,不免脱口而出。
“烦君枉驾惭荒萦,空种梧桐待凤栖。”男子薄唇缓缓轻启。
“对,若是这里有梧桐该多好!”她说道。
“郡主实则说笑了,在鄙人身上只是一个妄想。”男子眼中布满着真真忧伤,让她有些皱了皱眉。
宁萱摇了摇头,说道。“凤栖公子唱歌甚是好听,不知还能否再听一首。”
男子收回眼中的神情,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
话落,他再次轻拨琴弦,好听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如果红颜命不曾单薄
这世间有没有传说
生为飞蛾若是不敢扑火
这宿命凭借什么壮阔
似绫罗缠绕着
似枷锁金妆玉裹
似雪花飞舞着坠落
美丽啊向死而活
爱若能参破终究是寂寞
忘却了前因后果
苦守的执着虚晃的一诺
空耗这青春许多
似绫罗缠绕着
似枷锁金妆玉裹
似雪花飞舞着坠落
美丽啊向死而活
爱若能参破终究是寂寞
忘却了前因后果
苦守的执着虚晃的一诺
空耗这青春许多
年月里蹉跎轮回中错过
被遗忘的人是我
熟悉的轮廓泪眼中斑驳
望着却无法触摸
爱是可念不可说”
“爱是可念不可说。”宁萱痴痴的低喃这说道。
男子一曲结束,抬头看了看天色,眉间微微皱了皱,然后站起身,将地上的琴抱起,彬彬有礼的鞠了一躬,行一个礼,对着宁萱说道,“郡主,鄙人还有些事,暂时不奉陪了,若是以后有机会,再与郡主交谈,其实郡主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呢!”
听着男人这样说,宁萱的脸不由得红了红,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可爱,真是有些羞赧。
男子微微一笑,便离开了此处,宁萱见继续留在这儿也没意思,便拍了拍自己手中的灰,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待回到自己的住所之时,凝眸看了一眼昭玉,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想要问的事情。便轻轻问道,“昭玉,锦绣在哪儿?”
“回小姐,锦绣姐姐好似出了一些问题。”昭玉回答道。
宁萱听到她的回答那双褐色的眸子收紧了一分。
“出什么事了?”她问。
“锦绣姐姐与傅将军昨日喝醉了酒,俩人睡在了一起,然后……”昭玉的话还未说完,宁萱便拍桌而起!
“你说什么?”她瞪大眸子看着她。
“锦绣姐姐如今躲在屋里都不敢见人,傅将军自今日从锦绣姐姐屋内出来后,便一句话也不言语,我去找她之时,她一句话也不说。”昭玉说道。
“不行,我得去瞧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宁萱往外走了出去。
来到锦绣住的地方,宁萱推门而进,冲进去的第一眼,她便大声叫道,“宁轩!”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却没发现锦绣的身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锦绣!”宁萱这下也顾不得她如今的身份大声喊道。
“小姐,锦绣姐姐在里面!”昭玉跑到宁萱的耳朵里轻轻说道。
宁萱隐了隐眸子,往里面走了进去,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走过去只看见床上有个身影瑟瑟发抖的捂着被子,宁萱举步走上去,想要拉开床上之人的被子,却死死拉不开。
“锦绣!”她沉声唤道。
“你给我出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宁萱眉间隐隐蕴含着怒气。
“不!”被子中一阵声音传来,里面的人依旧不愿意将被子给掀开。
“告诉我,昨晚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宁萱问道。
“……”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