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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争吵并不影响大事情的进行。
第二天一大早,在姒城东门口,姒之乐带着一千多人踏上了攻打卢族的道路。而大巫女则是带领着十几个巫医跟随,明欢欢也在其中。
在出发之前,明欢欢将明夏交给了流兮照顾,而重寒因为明欢欢要上战场,他也非要跟着一起保护明欢欢。
队伍的行军速度很快,这些远古人的体质简直是跟牛一样,一刻不停的快速走动,几个小时都不用休息,但是明欢欢体质实在是太差,虽然锻炼了两年,但是还比不上这些天生蛮力的人,她慢慢的开始跟不上,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气喘吁吁,恨不得马上躺在地上不动。重寒在她旁边扶着,几次想要背明欢欢,都被她拒绝。这里这么多人,甚至旁边的巫医队伍中还有十几岁的少女,都能健步如飞跟上队伍,她怎么好意思让重寒背她?明欢欢这样咬着牙走了三四个小时,到了中午的时候,人已经完全不行,豆大的汗珠刷刷的往下滚,脸色也苍白如纸。她越走越慢,和重寒已经掉队了。
重寒实在看不过去,刚想蹲下背明欢欢,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推开,然后明欢欢就被拉走,抱进了姒之乐的怀里。
原来在前面带队的的姒之乐没发现明欢欢的影子,忍不住回头找起了明欢欢。
他一眼就看到明欢欢脱离了队伍,落后了很多,看上去就像随时要晕倒一样,旁边还跟着重寒,姒之乐心里一沉,跑上去二话不说推开重寒,将她抱起来。明欢欢刚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下,身体就悬空的被抱起了。
当她抬头看清楚是姒之乐的时候,不由的鼻子反酸。昨晚闹僵之后,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说过话。搞得就像是陌路人一样,互相不搭理心如刀割,一路上她还心里想着,姒之乐把她的话当真了,两人分手玩完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后悔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而她自己也是太不争气,才跟着队伍走了半天的路,她的脚就起了水泡,整个人疲惫不堪……眼看自己就快坚持不下去,姒之乐却跑回来了,被他抱在怀里,明欢欢心里一松,鼻子发酸,可偏偏忍住不敢哭出来,明明想和姒之乐和好,可死要面子的明欢欢,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姒之乐也只是默默抱着明欢欢跟在队伍后面,不急不慢,也不主动和她说话,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显得那样温馨,重寒跟在旁边,心里不是滋味。
终于到了晚上,按照姒之乐的决意,大家找了个地方休整。明欢欢被姒之乐树下。他跑过去和几个族人交代了几声,立即就有几个小队出来,有的出去打猎,有的出去找柴火,有的在旁边防卫。重寒也跟着去打猎了。
明欢欢坐在树下揉着脚,被姒之乐抱了一下午,她现在感觉好多了。大家都在忙碌,随军的几个巫医也跟着在帮忙整理晚上大家休息的地方,可明欢欢实在太累,也没有力气去帮忙,她坐了一会儿,就靠着树干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帐篷里,旁边用树杈围出一圈,地上铺了一条毯子。她身上还盖着一块兽皮。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四处一片宁静,只听到旁边有人睡觉打鼾的声音。她只能借着微微篝火,看到头顶上是纵横交错的茂密树枝。明欢欢正发着呆,肚子却不甘心了,咕咕的叫了两声,她红着脸捂住肚子,不用说自己睡过头了,没得吃了。
正在懊恼,帐篷出口处一个东西却被递了进来,那只黑黝黝的大掌明欢欢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姒之乐。
而那被放在兽皮上的东西,是用大树叶包着的,里面散发出淡淡的肉香味。不用想,是姒之乐给她留吃的了。
她饿得有点发晕,这些人赶路起来,都是一天只吃两次,晚上吃一次,早上吃一次,明欢欢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闻到肉香,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很不好意思的打开叶子,拿着一块还是温热的烤肉迅速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姒之乐又递了个水袋进来,明欢欢心里发酸一边吃一边眼泪又冒了出来,姒之乐就在外面,听到她呼吸有点不对劲,立即钻了进来,结果发现小女人一边啃肉,一边流眼泪,脸上的油和泪乱七八糟,看上去惨兮兮的。
他却顾不得好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哭了?”
明欢欢又忙着吃,又忙着哭,怎么还有工夫答应他,好半天,才在姒之乐越来越严肃的面色下,哽咽的停下来,摇摇头,“没什么……”呕的一声,她打了饱嗝。
“……”姒之乐终于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哭什么,不会让你饿着的,慢慢吃。”他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我说了让你别来,不听话,现在吃苦头了吧,这样赶路,真担心你身体受不了。”他声音带着忧虑,那真真切切的关心,让明欢欢又是泪意翻涌,这让姒之乐更加的手足无措,他伸出又大又黑的手想去帮她擦泪,结果越擦越多。
“欢欢……”姒之乐求饶的低喊一声,明欢欢瞧着他着急无措的样子,总算是心情愉快,又开开心心的啃起了烤肉,等她啃完了,擦把脸,就抱着姒之乐的胳膊一起睡下了。以后辛苦着呢,她得赶紧保持体力才行。
姒之乐看着身边熟睡的明欢欢,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实在怕极了和明欢欢闹别扭,好几次他想和明欢欢解释清楚,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生怕惹得她更生气,心里压抑得不行,现在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
这样温馨的夜晚,也不是每个人都睡得香甜,芳华在对面的篝火旁看到姒之乐进了明欢欢的帐篷,心情很复杂。这些天她明显感觉到了明欢欢和姒之乐在闹矛盾,虽然一直提醒着自己不能喜欢姒之乐,可心里有种罪恶的期待,如今又见到姒之乐依旧对欢欢不离不弃,她心底不由的有些酸涩。
芳华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站了起来在附近走动了起来,想要到旁边人少的地方透透气,结果走了没几步就见到了重寒。原本重寒今天应该在外围守夜,他怎么跑过来了?
“你是来找欢欢的?”芳华本来不想和重寒打招呼,但毕竟人家见到自己了。这些日子,欢欢对自己不冷不淡,连带着重寒也对她不客气了。
“恩……”重寒随意应答着,目光却四处寻找,芳华知道他是找明欢欢,“她休息了。”
“在哪?”重寒皱起眉头,他并没有看到明欢欢的声音。
“和乐在那里面。”芳华指了指被树枝围起来的小帐篷,不意外看到重寒立即冷下来脸。
“他们已经休息了,请你不要打扰他们。”芳华压低声音,有些不客气道。
“你何必跟我说这些,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你喜欢姒之乐吧?”重寒挑了挑眉,不怒反笑,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芳华被重寒问的有些心慌,很多年前,姒之乐喜欢她,而如今,姒之乐的心已经在别人身上,可是她却还在其中不能自拔,这件事她隐藏得很深,刻意不让任何人知道,重寒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喜欢他所以才送他青铜兵器,可是你这样不觉的不够光明吗?因为你,他们三番两次的吵架。甚至因为你的一双兽皮鞋,姒之乐差点打了欢欢。你这些做法可真是卑鄙,喜欢就是喜欢。就像我光明磊落的去追求欢欢,何必动这些小心思。”重寒一脸不屑说道。
芳华不由的觉得难堪,她在送姒之乐东西的时候,确实是存在着一点点希翼,可是她又怎么能做到和重寒一样去追求姒之乐?她本身是大巫女,将来会继承祭司之位不说,她也和明欢欢说过会彻底放弃姒之乐。
重寒见芳华脸色难看,也不想继续说下去。再怎么说,芳华也是个女人。他的话确实是说的有些重了。其实他也看的出来,芳华对明欢欢并没有恶意,她只不过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也算是可怜。
“对不起,我刚刚说的话有些重了。不过,我说的都是真心的,你要真的喜欢姒之乐。那就光明正大的去喜欢,这样子不单单给自己造成难受,也容易让人困扰。”
芳华默不作声,转身回到了火堆边坐下,而重寒望了一眼那个树枝搭成的小窝,沮丧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