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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姐说,有人来砸场子,造反了,要凌老大出面才能摆平。关键是我,还没看到凌老大的影子就被他们三五成群地赶回工作间,美其名曰是不要伤及无辜,实际上是不愿泄露了老大们之间的恩怨纠葛。
我说这档子事真是出得巧了,偏偏凌老大谈判的对象是江烨他们,我想潜入偷听都不成,这一时半会儿易个容也来不及了。
苦恼之时,没瞧见岑曼,这丫头指不定跑去哪里陪酒赚钱,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姐的案子。
“不好了,出事了,不好了。”骂曹操,曹操就来了。岑曼慌里慌张地闯入工作间,嘴里嚷嚷不好了,我心想,不会是江烨又和他们打起来了吧?这家伙真以为自己是超人,打不死?敢情是要为了梁子柏豁出命的节奏,看来医生没把他的脑袋治好啊。
“喔唷我的好妹妹,你慢点儿说,是出了什么事?你姐夫死了没?”我知道我这话问得,有些许的幸灾乐祸,毕竟是老公,他死了,我就成了寡妇,说出去,名声更不好听了。
“什么跟什么,姐夫那边我没敢去,外面站着一堆凶神恶煞的人,不让人靠近。”岑曼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拽着我的手臂,紧张地问,“你知道我刚刚见到谁了?”
“我怎么会知道,你每天见那么多人。”
“我问你,你查凌非的事,多少人知道?还是,江家的人也同意你调查?”岑曼不安的态度让我有点好奇了。
“你究竟看到谁?不会是我家婆吧?”
“哎哟喂,把婆婆喊来都能凑齐江家的人了。”岑曼急的跺脚,“我看到他了。”
我在路上就猜到七八分,这两天,家里有个人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没空管他,我想,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也就没多想。
“啊,好厉害,不行不行,我还要看一遍。”
“喂,你干嘛拉着人家的手。”
“我就拉了,怎么样?”
“臭丫头,你走开,你不去开工吗?”
“你们两个好吵啊,要吵去别处,别妨碍我们旬一玩魔术了。”休息室的姑娘们围坐在江旬一身边,一个个争相恐后地施展媚功,岑曼说,她刚刚才看到江旬一,听说他昨天来上班,在金屋做房间少爷,但是这里的姐妹舍不得让他辛苦,就连领班也都只是安排了一些简单轻松的工作给他。
“昨天我听说这里来了一个长得俊的少爷,没想到是旬一,昨晚因为开工到一半,肚子有点痛,我就先回去了,否则我今晚上也就不会把你也拉过来了。”岑曼歉疚地说。
他这小子,在家里不做少爷,在这里偏要做个房间少爷,真是闲得慌。我知道,他并不是闲得慌,他的目的跟我一样,潜入金屋打探凌非。
见我上前一步,岑曼问我怎么办?我安抚了她,然后直接靠近那帮人。
唇红齿白的江旬一突然掉入这群豺狼虎豹的嘴中,我真担心他最后被啃得恐怕连骨头都不剩。我就这样大咧咧地站在他跟前,他又不是眼瞎,自然认出了我,不过他丝毫不惊讶,媚眼一扫,撩得一手好妹,可惜的是,我是姐,定力十足,对抗他的只有一副母夜叉的凶狠,当然,这是我自认为的凶恶模样,在他看来,毫无杀伤力。
谈判在废弃的后仓厕所,臭烘烘的让人无法忍受,正因为如此,这里才不会有其他人经过。我的脸上一直没有松懈,江旬一跟来,捂着嘴不说话,我站在通风口,斜睨他的侧面,他穿着金屋的工作服,少爷不像少爷,这估计是他从未尝试过的身份,看着有点滑稽,因此我忍不住地偷笑几声。
江旬一皱着眉,不解地端详我的笑意,见我笑得这么放松,他也跟着我露出笑容,气氛没有之前那么凝重,我也是想认真一些,可是看到他,就是忍俊不住,也许有他出现,我反而更加淡定,他带给我的安全感让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我听听你的计划。”
“凭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你的打算?”
我一个不爽,朝着江旬一的后脑勺挥了一掌,恶气腾腾地啐道:“我这是给你机会邀功好不好。”
江旬一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不悦地埋怨:“我说你能不能温柔点,动不动就施行暴力。”
我吓唬地瞪着对方,真以为自己厉害到不行,其实他也懒得跟我争论。
凌非罩着卡门金屋这个会所已经有好几年了,他是靠出卖朋友上位的,所以这个人毫无情义可言,听说凌非十分爱财,除了金屋的生意要抽成,私底下还有其他活动,至于具体是什么旁门左道的生意,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
“警方盯了好几年,也派了卧底的人,可结果都不尽人意。”江旬一严谨地说,“因为凌非这个人,极其狡猾又疑心很重,很难接近他。”
“说来说去都不是重点,我又不想知道他的人品,也不想知道警方对他怎么样,我只想知道岑楠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我翻了翻白眼。
江旬一瞥了一眼我,继续说:“凌非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凌飞,道上的人也有喊他飞哥或者阿飞,对了,这个会所的法定代表人很模糊,但肯定不是凌非。”
“你再不说重点,我……”
“稍安勿躁,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江旬一捂着我的嘴,含笑说道,“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梁子柏今晚上来找凌非谈判,前不久大哥的脑袋就是这个姓凌的手下打伤的。”
我点了点头,旬一说,凌非上位后害怕别人报复,所以身边养了一群马仔,个个身强力壮,身手不错,这帮人除了跟着凌非,也经常干些打砸的勾当。
“能不能查到梁子柏和凌非的矛盾是什么?”
“只知道凌非拿钱办事,具体情况不清楚。”
“那你有清楚的吗?”
江旬一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纸,他将纸张展开,指着上面的线条,认真说道:“这是会所的平面图,大致上就是这样,我查到凌非在金屋有自己的办公室,就在二楼的东南角,他来金屋肯定会去办公室休息,里面说不定藏了不少他的秘密。”
我倒吸一口冷气,惊愕地注视他,旬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问:“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果然还是这小子想得周到,我来这里怎么就没想到把金屋的平面图画下来,然后查找凌非的办公室,若是没办法接近他这个人,还可以潜入办公室偷查。
“我说,我们可不可以先离开?”江旬一舒了一口气,为难地说,“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味儿太重,要反胃了。”
刚才吸了这么大口,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口臭味呛得我咳嗽。
我和江旬一一前一后地走出后仓,门口等着我们的岑曼,遇到旬一时,脸红得说不出话来,旬一以为岑曼是因为帮我调查才会潜入金屋做陪酒女,岑曼求我不要把真相告诉他,我也知道小女孩的心思,她对旬一始终有些情意,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想多说了,免得日后见了面还尴尬。
“姐,姐夫他们离开了,你看你要不要赶回去?”岑曼担忧地问我。
“我还没下班,脱不开身,看来今晚上我要跟你一起回你家了。”
“回我家是没问题,但是明晚上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
我想了办法,好在有岑曼跟我配合演戏,只要给我三个晚上的时间,我相信应该会有收获。旬一提醒了我,近不了凌非的身,那就从他的办公室下手,如果他跟岑楠有关系,说不定办公室还有蛛丝马迹。
接下来的时间,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真是累得够呛,凌非上了二楼就再也没有下来,菊姐她们上去汇报工作,也是好半天才下来,我听不到任何信息,只有趁着他们议论的时候,躲在身后。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我才从金屋解脱,我觉得我的骨头很快就会散架了,出门的时候还是岑曼搀扶着我,没想到,旬一在外面等候我们,他坚持要护送我们回家,一路上,大家沉默不语,可能都觉得很累吧,也是,这一晚上来来回回地折腾,不累才怪。
“我们到了。”岑曼松开我,走到江旬一跟前,羞涩地笑了笑,“二少,我家里还有人,我就不招呼你上楼坐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去喝咖啡吧。”
“你们要小心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江旬一说话时刻意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头,他才放心地离开。
岑曼痴痴地凝望旬一的背影,我站在她身后等了片刻,最后不耐烦了走过去,小女孩突然转身扑到我的肩膀上抽泣:“二少这么温柔,怎么办,我好喜欢,我还是忘不了,呜呜。”
我抱着小曼,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忘不了。我们相拥而思,吵杂的城中村还有夜市档口,也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蔡琴大姐的那首《不了情》,真是应情应景,惹得我和小曼挂着眼泪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