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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弟弟送回校门,我接到方婷的电话,她说,青姐帮我们找了一家铺面,地段还不错,租金也可以跟我们便宜一点,听到这个消息,我体会到什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我赶紧与方婷她们汇合,青姐并没有来,她跟方婷说,店铺老板是她弟弟的朋友,只要他弟弟出面就能摆平。
我们一直纠结的就是铺面的进场费,如果直接跟房东老板谈,进场费势必会少一些,大家都很期待地等着,我也觉得看到一丝曙光,只要把店子经营起来,我就能摆脱江家重获自由了。
闲聊的时候,方婷眼前一亮,说青姐的弟弟来了。
方婷比我早一些时间认识青姐,她说,青姐的弟弟叫唐立杰,一开始做建材,这几年地产赚钱,然后靠炒房子起了家,现在已经是大老板,等会儿我们要喊人家唐总,否则失了礼就不好了。
据方婷描述,这个唐总身材魁梧挺拔,平时也很低调,三十出头也没打算娶妻生子,算是个钻石王老五。方婷说的时候,拿眼神瞅着元媛,我知道她的小心思,我们三人当中,就元媛还没有结婚,如果可以,她挺想撮合两人。
可是我,坚决反对。
方婷说唐总来了,我们不约而同地张望,在茶馆门口,我搜寻到唐总的身影,他嘴角露出迷之微笑,直奔我们,并且看到我还装作不认识。
好一个唐总,昨晚上他对我袒胸露臂,今儿穿了一身人模狗样的衣服就不认识我了?
可惜的是,他就是换了一层皮,我都记得他。
碍于在场有人,我不好说破,可是心里对唐总的敌意越发地按捺不住,还好方婷善于交际,由她一人应对唐总也是足够了。我很不客气地盯着唐总,却总是浮现昨晚上他挂着三角拉拉的样子,他若无其事地与方婷一言一语,最后我忍不住提出要去洗手间,其实就是想躲开与他接触,我在洗手间平定了很久,希望再次出去的时候,唐总已经离开了。
从女厕出来,前往大厅的茶座还要拐个弯,而就在拐弯之前,唐总先一步出现了。他逼近我,我下意识退后半步。
“哎哟,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也能碰到。”唐总似笑非笑地说,“看来,你是逃不掉了。”
这句话令我心里一阵慌张,而唐总越过我走进了男厕,我傻了眼伫立原地一动不动。
元媛很担心我在厕所出事,她来女厕时看到我在厕所门口发愣,所以才扶着我回到茶座。坐定后,方婷告诉我,已经和唐总谈妥,唐总答应帮我们这个忙,还说他手上也有店铺,如果我们租用,他甚至免掉进场费。
元媛对唐总的印象很好,也同意去几个店铺实地考察,见两人兴致勃勃,我不好反对,可是我心里有些七上八下,我不知道唐总究竟想怎么样,他刚才那句,你是逃不掉了,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对付我?
糟糕,我刚刚多了一个帮手,梁子柏同样也多了一个战斗力。
就在我魂不守舍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翻出来一看,是婆婆来了电话。
“岑绘,你在哪里?一天到晚在外面野,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别以为你可以心安理得地花我儿子的钱,你最好快点跟我滚回来,我有事找你,赶紧给我回来。”
我一句话没说,挂了电话,表情有些凝重。
唐总回到位置上,方婷解释,我下午就不能跟他们去看店铺了,我正好不想与唐总纠缠,也跟方婷她们说清楚,只要他们觉得没问题,我也没有异议,于是几人在茶室门口分道扬镳。
返回的路上,婆婆又来电话,她说她已经到了医院,本市最好的医院,她给我约了自己的医生朋友,她还说,做试管婴儿之前,我和江烨都要做一些系统的身体检查。
在医院里,我拿着病历本坐在过道的椅子上正等待检查,过道的墙上张贴了一些试管婴儿的常识,我看了一眼,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来做试管婴儿,我不能做他们江家的代孕工具,他们不能这么糟践我。
“十七号。”护士小姐吆喝一声,电子视频显示了十七号,可是医生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进去,所以护士小姐才出来叫人。
旁边的女孩推了推我,我这才反应过来,拿着病历本匆匆忙忙地走进医生的工作室。
是个女医生,戴着口罩,她看了我一眼,拿走我的病历本,一边写一边问话,她知道我是谁,婆婆交代过,她跟我说了平时应该注意的地方,反正七里八里的说了一大通,我全都没有听进去。
“脱/裤子,躺上面。”医生将我带进小房间,房间里有个特制的睡床,她冷言冷语地告诉我怎么做,我躺在上面,两条腿分别搁在两旁的架子上,这种感觉十分羞耻,即便是面对女医生,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由于紧张,我的目光一刻不敢离开医生,她拿着一个器具,抹上酒精后,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塞进我的下面。
“啊——”我惨叫,胀痛让我不由自主地爬起来。
女医生惊问:“你不是结婚了吗?”
“我不要检查,不要。”我溢出泪水,推开女医生,然后跳下来穿上裤子逃出房间。
我跑出去奔向女厕所,我将自己锁在最后一格厕所间,下/体的疼痛让我觉得自己更加的委屈,我脱掉衣服,看到内/裤上面滴了一滴血渍,我蹲下来,捂着嘴痛哭流涕。
发泄得差不多,我想起婆婆还在一楼等着我,我抹去眼泪,穿好衣服走出厕所。我找到婆婆的时候,她怒气腾腾地骂我,医生肯定给她打过电话,婆婆说我矫情,不就是一个检查,有必要反应那么强烈吗?
我抢了我的包,二话不说地走出医院,婆婆追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完全不顾身份场合地开骂,我怒了,转身威胁,如果她还要强迫我,我就把江烨的事情抖出去。
这一招果然管用,婆婆立马噤声,跟在我身后,一直回到家。
回家后,我接到方婷的电话,她说,店铺没问题,决定租用唐总朋友的店铺,她考虑到人情,如果唐总不收进场费,好像也说不过去。
我也不想租用唐总的店铺,一来不想欠别人人情,二来不想跟唐立杰纠缠不清。
说到兴奋的时候,方婷还告诉我,唐总主动提出送元媛回家,看样子她的计划有眉目,说不定真的能撮合他们,做场好事。
“这才不是好事。”我脱口而出,紧张地说,“你是把元媛往火坑里送啊。”
唐总和梁子柏有奸情,可想而知,唐总是个喜欢男人的家伙,跟江烨一样,娶妻生子完全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坚决不能让元媛跟我一样,变成守活寡的悲剧。
方婷显然不理解,我支支吾吾地解释,拿唐总和元媛的身份悬殊来搪塞,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考虑到唐总是青姐的弟弟,这件事恐怕还是要先跟青姐商量之后再作打算。
傍晚,江烨出差回来了,他一脸疲惫地回到家,说是吃过晚饭,直接上楼洗了澡。婆婆说,公司出了点问题,江烨压力很大,劝我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增加麻烦。公司有不少都是跟着江秉言打江山的老员工,他们或多或少与婆婆有些交情,心疼儿子的婆婆时不时会打听公司的情况,听说这次是一批货出了问题,北京的客户要求公司赔偿。
我坐在床头,手里捏着今天所穿的内/裤,上面有一滴血迹,我心里很忐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女医生给破了,想想真是不甘心,也觉得羞耻,就这样破了,实在是太杯具。
“你干什么呢?”江烨推开房门,看到我发呆,我慌张地藏起裤子,干笑两声。
我看他心情忧虑,不想打扰他,于是腾出一多半的床位给他休息,夜里,关了灯,江烨问我睡了吗,我说没睡,我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江烨的手伸进我的被子里,由于我们的关系很紧张,早已经分被子睡觉。他的手碰到我的大腿,我吓得全身紧绷,他想干嘛?我扭头看着他,他似乎也看着我,我们在黑夜中凝视对方,其实根本看不到什么。
下午的痛感又出现了,我落下了阴影,十分害怕有人碰到我的下面,而江烨此刻就把手放在我的小腹。
他叹息一声说,他还是做不到,没有感觉。我不再坚持,握住他的手,安慰他,不要勉强,其实我现在觉得,我也开始有点勉强我自己了。
江烨还是打算利用试管婴儿,我说我身体不舒服,今天去了医院检查,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他说他也会去检查一下,希望能一次通过。我猛然想起他在酒店向梁子柏求婚的时候说过的话,一旦我生了孩子,他们要将我赶出江家,并且一个字儿都不会给我。
我松开江烨的手,翻身背对着他,心寒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