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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锦绘甜美一笑,随后她扑过来,我掐掐她的脸不相信的问,“魔尊放过你了?”
“是啊,我也不怎么相信呢,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我尖叫,“管他怎么想的呢,放过你了就要好好的活!”
我说完之后他们都沉默了,我突然想到暮锦绘来找我的原因,她是来求我完成刚刚还没完成的事,我知道暮锦绘活下来得原因,如今我也知道她想要离去的原因,都只是因为她心里的那个人--容峋。
突然就有些伤感了,我舔舔嘴唇后轻轻揉揉她的发丝,带一点儿希望的问,“真的要如此么?”
她咧开嘴笑了,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如此,我便了解她的意思。
我撑起身,故作轻松道,“那走吧,琴现在不在身边,我们需要去别的地方。”
暮锦绘伸手拉住我的手,“谢谢。”
听苏妄言和暮锦绘的意见,我们离开了这个地方,迅速往北方走去,到达北冥仙山。
北冥仙山。
暮锦绘应该是很久都沒有回到这个地方了,她从上山开始,就一路抚摸着这里的所有东西,真的是所有,一件比一件爱惜,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我们三个人在背后跟着她,尽量的放轻脚步不去打扰她,看着她的那个样子,我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仿佛是感觉到我内心的变化,苏妄言不动声色的拉住我的手,我苦着脸去看他,苏妄言什么也没说,只有一个坚定的笑容。
再次看向暮锦绘的时候,她已经坐到一个地方了,眼睛一直盯着一个东西看,我抬抬下巴示意苏妄言:“那是什么?”
“天台镜。”
暮锦绘笑出声来,“没错,这就是天台镜,可以通过这面镜子看向凡界,容峋哥哥曾告诉过我,这个世上他没有什么是喜欢的,却也没有什么是不喜欢的,所以一直这样活着,可是我知道当他透过这里看向凡界的时候,他的心至少是安静的,所以我才学了凡间的那些女子做菜给容峋哥哥吃,以前总以为这样可以让他开心,却不明白那其实是夫妻的关系,可是,他就这样吃了很多年,没有说过一次不要,所以我想,容峋哥哥心里是有我的,阿狸姑娘……”她突然扭过身来与我面对面,我好像能看见她眼中不灭的希望,她缓缓启唇“就开始吧。”
我点点头从莫非手里接过琴,放在一旁的琴案上,斟酌了一会儿,抬起了双手。
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妄言没有选择和我一起去,而是让莫非陪我。
当我和莫非踏入梦境的那一刹那,我回头看去,却看见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苏妄言,他坐在琴的面前,伸手抬起,在触碰到琴弦的那一刻,黑色的头发瞬间变成了银色,蓝色的衣袍也成了血红色,张扬的飞舞着,随着他手中曲子的深入,额间冒出一道白光,再仔细一看,竟是那朵已来的梅花,我心中大惊,急忙挣脱莫非的手想要出去,可是却没有了机会。
苏妄言此时抬眸看我,他唇缓缓动着,我只看清了阿狸两字,剩下的便记不清是什么了。
因为我刚刚的动作,莫非已经察觉到奇怪了,在真正的进入梦里的时候,他握住我的手没有放开,只是焦急的问,“刚刚你怎么了?”
我好久才缓过神来,呆呆的问莫非,“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比如说,人。”
他皱眉想,“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的,阿狸,你看见了什么?”
我抽回自己的手,向他摆摆道,“也没什么,大概是太神经了吧。”
等我走出了好几步之后莫非才快速的追上我,他的手固在我的肩膀上让我不能在往前行驶,我回头诧异的看着他,莫非认真的对我说,“我想起来了,在你挣扎的那一刻,我闻到了浓郁的梅花香,就突然间传来,一点儿预防都没有,好像整个世界都是。”
“你……你真的闻到了?”
莫非重重的点点头,看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又问道,“你怎么了?刚刚就问一些奇怪的事,是看见什么了么?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他的手摸摸我的额头。
我无力笑了一声拿开他的手,自己则往后退一步,“我是在担心苏妄言,想着刚刚是不是北冥仙山出现了魔尊的手下。”
莫非信了,我也能看到他未含眼底的痛,“我以为你是发什么了什么事呢,竟是为了他啊,不过阿狸,你放心,我莫非用性命向你保证,苏妄言他是不会出事的。”
我不敢在看他,急忙转身往前走去,头也不回,脚步也越来越快,我不知道莫非有没有跟来,我也不敢回头去看他到底有没有跟来,因为我怕,怕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察觉苏妄言有什么不对,刚刚看见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可是莫非也说闻到了浓郁的梅花香,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是在苏妄言显出真身的时候传来的,因为我也闻到了。
那样的熟悉。
第一次在树林被苏妄言相救,迷糊中就清楚的闻到过。
可是,苏妄言他究竟是谁?这样待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不透,与其来说,是不敢想,我怕想下去就没完没了,后来,得知了一些我不愿意知道的事,那时,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我努力捂住嘴巴,不让它发出声音来。
一夜过后,我和莫非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荡来荡去。
是啊,不知道,看着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实在不知道到底是走进了哪里,莫非显然也是一样,一声不吭的在我身后跟着。
我突然顿下脚步,对着来往的人群吼了一句,“请问谁认识夏依兰?”
莫非被我震住,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我瞪他,“妈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好多人都扭头看我们,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半天过去,也没一个人来,我咬咬下唇不甘心道,“难道这真的不是地川?”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过来,他俯视了我两眼道,“这里是地川。”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是啊,而且姑娘所说的夏依兰,现在在家中养病呢。”
家中养病!
听到这四个字我立马就肯定了这的确就是当初容峋救下的那个地川,而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夏依兰在养病那是因为思念容峋,我转头去看莫非,一把抱住他,高兴道,“啊!真是走运,一下子就来对地方了。”
莫非什么也没说,只是回手抱住我。
虽然那些人有一百个疑问我们到底是谁,可是听了我说的那些谎话,他们也就半信半疑了,之后将我们带到夏依兰的家里。
莫非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我,“阿狸,你这瞎掰的本事哪里学来的?以前都不曾听到过。”
“当然是苏妄……”我条件反射性说到一半却又突然听下,莫非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他拍拍我的肩膀点点头,“我想的也是他。”顿了顿又问,“我们见到了夏依兰该怎么办?”
我吸吸鼻子说道,“暮锦绘她的愿望是什么?”
莫非摸摸下巴道,“是因为容峋冤枉了她杀害了夏依兰和歌挽,由此而赶她走,而暮锦绘的愿望,就是希望容峋别再误会她。”
我拍拍莫非的肩膀,接下他的话,“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能让容峋错怪她。”
“但那要怎么做?”
“其实当日听暮锦绘讲完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就有想过夏依兰到底是不是她害死的,后来终于想通了,不是。”
莫非挑挑眉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拍拍他的脸,“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的心可是很狠的,只要她们的心里装满了妒忌,那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夏依兰早就知道容峋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说“都说医者心最软,其实他才是无坚不摧的!”这样的一句话,而她则一有这种心思,觉得容峋不会喜欢她也肯定不会去喜欢别人,但事实不是如此,暮锦绘的出现就让她彻底崩溃,想着本来就是死,何不让容峋恨暮锦绘呢,歌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且我也问过暮锦绘,她说那天的茶水是用夏依兰给她的东西炮制而成的,当时因为夏依兰的死,她受到沉重的打击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后来想到了,可是夏依兰的死成为了她和容峋心中的一道伤,所以她也就没有再提了。”
莫非听的一惊一乍的,好半天才消化完,完了之后呐呐问道,“所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你要说的办法是什么?”
“嗯……反正夏依兰都要死,不如我们……”我静声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况且,夏依兰于我们左右都是个幻影罢了。”
莫非抿嘴想了想,“嗯,我决定了,既然是你想的,那么就由出谋划策的你来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