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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太子道:“你们可还记得本大爷说过那蛇族女子只有一半元神,她身边一直带着那群吵闹的大汉,因为他们就是她的灵瓮,每次奏乐应该就是为她提供妖力。”
众人都点头表示记得,青丘小狼道:“太子哥哥还说她那元神是被人刻意取走一半的。”
赵一钱不解:“可是你也说但凡修行就会有元神,为什么要取别人的元神?更何况她还是他们蛇族的公主?”
青丘小狼笑着说:“这一点不用劳烦哥哥,我也可以给你解释。元神虽然谁都可以有,但是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是千差万别的。那蛇族女子怎么说也是母上大人这样的大妖怪的孩子,虽说她血统不纯粹,那其元神的潜力也是区区蛇妖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赵一钱明白了,蛇族素来以掠夺别人的生命和修为为手段来壮大自己,大妖怪的元神对他们来说就如同一个诱人的宝藏,而这个宝藏却揣在一个小小婴孩的怀里,他们怎么可能忍住不抢?
一想到在蛇族中最有能力和机会对异域女子下手的,就是她的父亲,赵一钱只觉得遍体生寒。
孙二丫道:“那为什么不将元神整个都取走,只取走一半那不是更麻烦吗?”
青丘小狼道:“无非就是两个原因,要么没办法消化那么强大的力量,要么就是贪心不足想来个‘一生二’。但不管是哪个原因,为了达到目的他们都需要同一个契机。”
赵一钱心里一紧,下意识攥紧了孙二丫的手。
青丘小狼轻声道:“没有错,那个契机就是你,玲珑心。”
这段时间所经历的种种风波,已经令孙二丫对注定不能平静的未来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她并不像赵一钱那样担忧,而是笑着吐了吐舌头:“那我可得当心些,可不能让那些坏人得逞!”
肖蝴蝶笑着推了赵一钱一把:“赵一钱,打起精神来!你看二丫这段时间变化多大!”
赵一钱闷头不语,若是能一直都平平安安地过普通平凡的日子,他倒宁愿孙二丫还像从前那样不知世事险恶,傻乎乎的活着。
青丘小狼看了这对夫妻一眼,顺口将话题拉回了正事上:“可是,又怎么能肯定他取走的那一半元神藏在了八宝玲珑塔呢?我要是蛇郎君,将它藏在体内岂不是更好?”
青丘太子道:“其实本大爷也只是猜测,但可以肯定的事那另外一半元神一定不在老畜生身上。”
推测出这一点倒也不难,因为当蛇郎君捉住孙二丫的时候,他们几人已经被困在八宝幻境中了。若是那半个元神在蛇郎君身上,那么他完全可以当时就蛊惑孙二丫挖出玲珑心,他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完成他的计划。然而蛇郎君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准备带孙二丫回大漠。
青丘女帝怒气冲冲地去了大漠,凭蛇族那群乌合之众根本阻挡不了她多长时间。她当时也许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尽管当时急着要去取桃和梅的信,但还是先行去了大漠。可是过了这么久,青丘女帝不仅没有回来,反而还失踪了,这就说明在大漠一定是有什么事困住了她。
凭青丘小狼尾巴书库中对大漠诸事的记录,能够困住青丘女帝的便只有狼族的万代枯骨坟和这个八宝玲珑塔。几百年来狼族与青丘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况且青丘女帝是去找蛇族算账,而那八宝玲珑塔正巧就是蛇郎君在控制。
能够对八宝玲珑塔造成那么大破坏的,只有青丘女帝这样水平的大妖怪才能做到,而他们在幻境崩溃时和崩溃后却并没有见到那个毁塔之人出现。
赵一钱越听越糊涂:“为什么没出现就说明极有可能是伯母?”
青丘太子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人类是不是有句话叫‘虎毒不食子’?”
“是有这句话没错。”赵一钱点点头,可是这句话跟整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青丘太子冷笑:“那你信这句话吗?事情绝对是这样的吗?”
“当然……”赵一钱只说了两个字就讪讪地闭上嘴。世事哪有绝对,他忽然想起了那些发生在大饥荒时的故事,所谓的“易子而食”不过是人们可笑的自欺欺人,将孩子送给换给别人吃,跟自己亲口吃了自己的骨肉又有什么分别?
已经进化到有了理智和丰富情感的人类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遵从于本能的野兽呢?
青丘小狼若有所思,慢慢说道:“远的不说,就说那蛇郎君,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不是照样说害就害了。”
青丘太子这时才道:“所以说,大妖怪和低贱妖怪的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而不是所谓血统和什么强大的力量。”
青丘小狼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在青丘时王夫大人也说过,大妖怪不可以伤害自己的骨肉,否则就会被反噬!所以太子哥哥猜测蛇族女的半个元神在八宝玲珑塔里,母上大人在试图破塔而出的时候被那半个元神的力量反噬了!”
众人顿时都沉默下来,这反噬的力量可大可小,青丘女帝一定是遭到重创,否则区区一座塔倒了又怎么可能压得住她?只是不知过了这么,她现在面对的又是怎样恶劣的情形……
理顺了来龙去脉,众人反而比刚得知消息时还要担忧,此刻他们只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哎大漠,立刻将青丘女帝带离那边令人憎恶的土地。
然而马车却在此时停了下来,驭叔在门外请道:“太子殿下和诸位公子小姐们请出来吃些热乎饭菜吧,路边走正巧有家酒肆。”
众人跳下车来,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天狗并没有随众人进入酒肆,赵一钱不由好奇询问驭叔,驭叔道:“天狗陛下等不及,打算先一步去大漠寻找,待我等明早赶到大漠时在汇合,这一晚由老奴保护诸位,请安心便是。”
赵一钱不由咋舌,他虽然不知道大舌乚火屯镇离大漠具体有多远,但根据它的气候和景观来看一定不是在西北就是了。居然不到半日就可以赶这么远的路,天狗家的马车还真是比高铁还厉害了。
青丘太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闻言忽然追了出去。
赵一钱八卦心起,寻了借口偷偷跟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