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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为小阑珊，她刻意地回避了很多事情。
但现在，却再也回避不了。
爱吗？
恨吗？
季新晴心想，应该……都有吧。
一想起那个名字，她的内心就会再次泛起轻微的涟漪。
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季新晴自嘲地笑了一声。
她真的很没出息。
盯着地上的照片望了很长时间，季新晴忽然弯下腰捡了起来，又打开行李箱，放在了最下面的一层。
入睡前，季新晴习惯性地睁着眼望着壁顶发呆。
此时此刻，她终于懂了沈暮当日说的那词的意思。
黄粱美梦。
从头到尾，这真的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黄粱美梦……
翌日。
两人赶到机场时，已经快八点了。
机场的游客有点多，姚跖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护着季新晴，生怕她被周围的人撞到。
候车室几乎没了座位，两人只得在一旁等着。
离登机时间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季新晴去了趟卫生间。
季新晴是挽着头发的，正好额前有一缕碎发落了下来，季新晴边走边盘弄头发。
拐弯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季新晴仍旧低着头，没注意到前方走过来一个人，她直接撞了上去。
季新晴被撞得向后趔趄了几步，她听到耳边一声惊呼，“啊，我的眼镜！”
紧接着，那道声音又说，“你别动！”
话音刚落地，季新晴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习惯性地向前跨了一步，突然听到脚下发出一道“咔擦”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愣了愣，季新晴挪开脚，看到脚下的碎片，她傻眼了。
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
季新晴干干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好像把你的隐形眼镜，踩碎了……”
一直蹲在地上寻找眼镜的女人轻叹了一口气，终于认命地站了起来。
“你可不要再动了，别把我另一只眼镜也踩碎。”
她抬起头，季新晴却微微地一怔。
女子有张很好看的脸，小巧而精致的五官，皮肤白皙。
一头长发直直披在她的脑后，中规中矩的装扮，衬得她身上的学生气质很浓厚。
许是近视的原因，再加上隐形眼镜被季新晴踩碎，女子眯着眼，眼神有些懵然，这幅样子莫名的有些不搭。
季新晴深感歉意，“对不起啊，你还看得清路吗？”
女子揉了揉眼，“看不清，我一副眼镜都掉了，得麻烦你再帮我找找另一只，我没带手机，联系不上我的朋友，要是找不到就得麻烦你带我出去了……”
“好，”季新晴随即弯下腰，仔仔细细地在地上寻找着。
幸好出入卫生间的人不是很多，季新晴很快找到丢失的另一只隐形眼镜。
看着女子熟练的带上，季新晴仍旧有些歉意，“对不起啊，刚刚是我没看路。”
女子笑意微微道，“没事，找到就好了，虽然只有一只，但我能看得清路。”
“要不要我赔你……”
女子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
女子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后，季新晴的耳边也响起广播的声音。
“各位旅客请注意，……”
糟了，要登机了！
季新晴洗完手，就匆匆赶了回去。
姚跖站在队伍的末梢，不停地张望着，看到季新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皱了下眉，抬起手腕看了眼钟表，“去趟卫生间怎么这么久？”
季新晴稳了稳呼吸，“撞到人了，还踩碎了人家的隐形眼镜，还好没把两只都踩碎，要不然我就赶不上这趟航班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心情这么好？”坐在头等舱内，沈暮放下杂志，看着身旁女子勾起的唇，终于忍不住，感兴趣地问。
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遇到熟人了。”
“唔，你应该也认得。”
“哦？那是谁？”沈暮挑起眉。
他不记得有在兰城结交什么朋友。
女子轻轻打了个呵欠，随手拿起一旁的眼罩戴上，“好了阿暮，别问了，我有点困了，这几天玩的有点疯，待会下了飞机还要解决一大堆的麻烦事，你先让我睡一会。 ”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女子浅浅的呼吸。
沈暮看着女子的穿着，摇了摇头，随后又低下头翻看杂志。
蓝天下，一架飞机很快缩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
姚跖将季新晴送到了小区楼下。
季新晴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你回去吧，我到家了。”
姚跖沉默了几秒，“后天就过年了。”
季新晴的笑意敛了敛，昂起头，轻声回道，“是呐，快要过年了。”
姚跖没再说话。
直到季新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才转身离开……
在兰城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季新晴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有些吃力。
在包里找了半天，季新晴都没找到公寓的钥匙，只能抱着屋内有人的侥幸想法，敲了几下房门。
没人应。
季新晴皱眉，没人吗？
小冉和爸妈都不在吗？
季新晴又抬手，可这次还没敲下去，门就突然打开了。
“新晴！”白冉吃惊地大喊，“你回来了！”
季新晴微微笑着，“是呐小冉，我回来了。”
白冉望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这样的新晴，才是她熟悉的样子。
笑起来温温婉婉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而不是前几日，沉浸在小阑珊的打击中，整个人都颓丧无比的那个季新晴……
白冉瞪了她一眼，看到她身后的行李箱，连忙拖进了屋。
此刻，她再也没了顾忌，终于可以说出心里憋了好久的话，“你倒好，这几日出去快活了，我和叔叔阿姨在家担心你担心的要死……”
季新晴摇摇头轻笑，“好了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小冉，我在兰城帮你买了礼物回来，是你最爱的那套化妆品，那你要原谅我吗？”
“兰城？”白冉却皱眉，“你去兰城玩了？”
她又低下头一个人嘀咕，“姚跖怎么不告诉我们……”
季新晴没听清，以为她不要，可惜地叹口气，“不要就算了，那我送给琪琪好了。”
“谁说不要了？”白冉连忙拖着行李箱进了主卧。
季新晴在客厅扫了一圈，却没看到季宏章韦，她问小冉，“爸妈呢？”
白冉愣了愣，沉默了几秒才回，“叔叔阿姨出去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