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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陆韶很爽快地将他吩咐的事情答应下来。
结果刚挂电话,丁杨打了电话过来:“沈顾问,谢警官说因为鲁专家负伤,所以现在这庄凶杀案由他全权负责,现在他要召开案件汇总分析会议,让你们立即赶回来!”
这个时候才分析?早干嘛去了?沈迟冷冷地道:“你给陆韶说了吗?”
“说了,陆队说他马上就回。”
马上?他刚才还答应去跟踪郑大伯……沈迟明白了陆韶的办法,当即也笑着嗯了一声:“那行,我也马上就回。”
丁杨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却完全没想到,这些人的马上和他以为的马上,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
郑大伯离开酒店后,心里其实也是迟疑的。
这个来历不明的什么顾问,到底是不是龚婉派来的?难道龚婉真的想回来?
他阴沉着脸回去坐了老半天,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只能冷着脸去寻了龚婉的小姨,一进门就拉长了脸喊:“龚萱!你家那作死的小贱人又回来了!”
这没头没脑的,让人莫名其妙。
但是偏偏龚萱还真听懂了,正在洗衣服的她手一颤,有些慌乱地道:“瞎咧咧什么呢,小婉她在外地,怎么可能回来!”
“怎么不能了,她都使人到我家要房租了!嘿,给脸了她还!”郑大伯一边说着,一边到底是气不过,狠狠一脚踹在了院子里的水桶上,一大桶水瞬间洒了一地。
听到动静,龚萱的夫家人都跑了出来,看到是素来混不吝的郑大伯,众人都停住了脚步,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这……这哪能呢,说了那房子给你了……”龚萱浑身都有些颤抖,说不清是吓的还是慌的,匆匆拿布擦了擦手,就起了身:“这不成,我得去寻她说说去,他大伯,你放心,小婉绝对不会再找你了,我这就去找她!”
这还差不多。
郑大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扬起下巴鄙夷地道:“你告诉她,是她自己要跑的,出了郑家的门就不是我郑家的人,她要在外头怀了小崽子,我郑家可是不认的!”
这话说的着实过分,但是这些人竟都没一个人敢吱声的,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瞪着他,眼睁睁看着他如一只战胜的公鸡一般昂着头出去了。
龚萱的婆婆当时脸就黑了,骂了一声就摔门进去了。
巨大的声响让龚萱情不自禁红了眼眶,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搓了搓手:“妈,我,我出去一趟。”
她匆匆出了门,径直朝镇尾走去。
附近的村庄都离镇上有点距离,她迟疑了片刻,才咬着牙叫了一辆摩的,摩托车轰轰的响,她心里一团乱麻。
龚婉这死丫头,明明说了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呢?
竟然还去郑家要钱,那钱是那么好要的吗?
正是午饭过后,一天最热的时节,哪怕有风吹着都是热风,龚萱满头大汗,不时张望着。
终于到了一户人门前,她跳下车给了钱,匆匆朝四周望了一眼,便垂着头进去了。
远远坠在后头的陆韶当机立断:“加速!”
车子猛地一脚油门追上去,还没停稳里面的人就已经全跳了下来,陆六更是急匆匆往里冲,师傅都不顾了。
龚萱正在拿着钥匙开门,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猛一回头,看到这么大群人气势汹汹地朝她冲过来,腿都吓软了:“你,你们是谁!”
陆六一个箭步扣住她,低声喝道:“不许动,我们是警察!现在你必须配合我们行动,明白没!”
虽然很害怕,但是警察两个字她还是听懂了,龚萱连连点头,陆六便慢慢放开她:“把门打开后别关,让我们一起进去,别打草惊蛇,更不准通风报信!”
他这一系列吩咐自然都是学了陆韶的,徒弟既然能顶事,陆韶也就乐得逍遥,站在后头四下打量着。
龚萱吓得腿肚子都软了,陆六一松她差点没直接滑倒在地,颤声道:“小婉她……她做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你现在要做的是配合我们的行动!快!”
于是龚萱打开了门,陆六他们一道进去了,龚萱走在前面,一楼堂屋里没人,厨房卧室也没有,陆六脸色有些难看,将视线投向陆韶。
陆韶朝他打了个手势,陆六推了推龚萱,朝楼上看了一眼。
龚萱被动地走上楼,连声叫着:“小婉,你在吗?”
“是姨呀,姨来看你了,小婉?”
房间里空无一人,有风从打开的窗户口透进来,吹得窗帘沙沙作响。
二楼后面的阳台上放了把藤椅,上面搭了一块毛巾,倒像是主人刚从这里休息完起身。
陆韶上前看了两眼,手指背在椅子上轻轻贴了一下,椅子并不热,说明刚才没有人坐。
陆六他们上上下下全部检查了一遍,却没找到一个人。
刑技科的已经现场展开采集事宜,陆韶有些烦燥地抽了支烟,打电话给沈迟:“这边没人。”
沈迟没有跟他们一道来,他此刻正走在川吉镇的街道上,闻言也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淡淡一笑:“没人是正常的。”
毕竟早就已经打草惊蛇,还想让蛇守在窝里等着抓也不现实。
听了他的话,陆韶狐疑地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哦,有点头绪,不过现在还没确定。”沈迟把玩着郑大伯遗漏的一块手表,远远地跟着郑大伯:“你先封锁川吉镇到县里的道路吧,等我回来再和你细说。”
郑大伯走在大街上,拎着刚称好的肉左看看右瞄瞄,突然一个折身进了一条巷道,偷偷躲在一个垃圾筒后面等着。
沈迟根本一点都不急,那条巷子他早就知道,是条死胡同,他索性停下来在旁边的店子里买了个面包,慢慢地拿着啃。
等了老半天,腿都被咬肿了,郑大伯确定没人追上来,才慢慢地走了出来,这一次就没那么谨慎了,走了几步就进了一家宾馆。
过了十来分钟,沈迟才走上去,敲了敲楼梯扶手:“刚才他去了几楼?”
扶手细声细气地道:“三楼。”
“谢了。”沈迟放轻脚步,走到三楼便停下,轻轻敲了一下门:“刚才上来的人进了哪个房间?”
门很惊讶,却还是非常配合:“我左边的这一间。”
沈迟想了想,站在门边等着,不一会儿,郑大伯出来了,他先是打开一道门缝,探出脑袋各种瞧,却不知道他做的这一切早被门直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