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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若是死了,大家也陪着一起死才公平些。”盼香歪头娇俏一笑,“二少爷,你敢比三少爷要年长,一起死的话,算是便宜您了。”
本来对于容绍祺颇为不喜的盼香,此刻放开了,没有半点顾忌。刚才若非有睦嬷嬷,少爷必然遭难,这一次狠狠气二少爷一顿,也是值了。
容勉看了一眼盼香,默默勾唇,她都快把容绍祺给气死了。自从上次容绍祺被人给欺负了之后,气性大盛,而且容不得有半点违驳,甚至连性情都变得尖锐起来,何况身子也有损。这样大气之下,必然折损很多。
还不想把他给气死,容勉冲盼香摇遥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了。
“睦嬷嬷,皇上真的有口谕?我来的时候,他老人家可不是那么说的。”容勉打算更正事实,免得把容绍祺给气死。
“皇上认为容三公子必定能够成功,所以又加了一道口谕。”睦嬷嬷面无表情地回道。
“也就说,我做不出来,容家的人都要被治罪?”容勉抚着下巴,略有些苦恼地低问。身边的容绍祺已经气得被扶到一边坐下了。容勉不太高兴,如果容家的人包括娘亲的话,那这件事就不太划算了。
如果不包括娘亲,容勉真的很想试试,做不出来,让皇上失望,毕竟有容益道容开霁他们陪着,还有徐氏,还有那位骂他是野种贱人生的容老夫人……如果大家都进了牢房,吃馊了的饭食,每天都被用刑,被逼得死去活来……呵呵,这该是件多么精彩的事情啊。真的忍不住要向往了啊。
可惜,娘亲也要跟着受苦,划不来。
睦嬷嬷带着人入驻荷院,“三公子,有任何事情请吩咐老身去做。老身这几日便宿在这里,希望能尽快赶制出娘娘的衣裙来。”
容勉点头,让石头去给安排房间。
盼香扶着少爷进去,取了创伤药来把手上的伤包扎了,一根根绣花针自手臂中□□,手臂上血糊缭乱的,盼香担忧起来,“少爷,您现在吐血了,还会出现幻觉吗?”
容勉惨白一笑,“这个事情不是你最清楚吗?有没有出现幻觉,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我已经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了。”
盼香刚收拾后,外面有人直接推门而主。
“谁啊!”盼香冲到门口,打算骂那个不知规矩的家伙,可是外面阳光一甩,走进来一名修美的小少年,眉目英朗,细长丹凤眼明净,沉如寒玉,“是我呢,如何?”
雷震背负着双手,哼着调调走进来,显然心情极好。
盼香瞧着他这副自在样子,实在生气,立即冲上前捉住雷震的手臂狠狠扭了把,“你还知道回来呀!来去匆匆都跟鬼一样无声无息,你还知道回来呀!”
被盼香给七手八脚地扭了一顿,雷震眼皮都没动一下,等她扭够了,才一把推开她,长步来到容勉跟前,“似乎味道变了,发生了何事?”
容勉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你属狗的,还知道味道变了?”说着自已倒反而闻到了特殊的气息,染血的手捉住了雷震的衣襟,“你的身上有焚香的味道,你去寺庙了?”
雷震听了嘻嘻一笑,有些害羞的样子,俯身过来在容勉耳边一喃,“解决了一件事,我很高兴。”
“解决了什么事……”容勉抬头问他,之后的话卡在喉间,突然想起了云慈寺以及一正大师。自从伤势好了一点后,雷震就不见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容勉回忆起那天夜里一正大师面前,雷震说的那番话,手上一动更捉紧了他,“你去了云慈寺?你做了什么?”那天夜里,他提到‘血洗’,那是什么意思?
至今不知道雷震的真正身份,容勉有点担心,这孩子曝光后的身份会是什么杀手组织类的头领,以后犯了事什么的,还要遭到官府通缉……这可麻烦了。
雷震呵呵一笑,小手勾了容勉的下巴,“我不是个小孩子么?那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呢?你说,我会做什么?”
容勉语滞,打量了下雷震,摇摇头,这么小的孩子,的确不会做出什么来。看来自已多心了。
他收回身,正欲坐回椅子之中,却突然被雷震捉住,两个人面对面,这才几日不见,容勉看到雷震的这张脸上突然有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也带了沧桑……
一个小孩子,居然也会有沧桑的味道。容勉叹息一声笑了,笑自已又出现了幻觉。
“为何发笑?”雷震手勾过来,头微微俯下——
盼香在旁边看到,立即大呼,“雷震你做甚!”
声音落下,却是已晚,只看到雷震早已俯身唇瓣吻上了容勉苍白的唇。
“呕!”
才刚刚触到雷震的唇,容勉猛然发出一道声音,他推开面前的人,偏头弯下腰。
一口鲜血跟着喷出。
血花开在地板上,鲜红。
雷震古怪地看着容勉励,研磨着他痛苦却又充满古怪欲念的表情,伸手去触他嘴角那鲜血,却被一把捉住,“别碰,传染!”
容勉推开他,失力地摇摇头,心底突然有种恶心的感觉,是刚刚差点被雷震吻到时,那种恶心感更严重了,可是恶心不是应该把胃里面的食物吐了,为什么他又吐血?
果然是癌细胞开始迅速扩散了。
雷震不理会他的警告,拈起一抹血放在指尖擦了擦,眉头古怪地扬起,冷不丁问出一句,“你这种样子,多久?”
盼香给容勉擦嘴,并迅速收拾着现场。见雷震这样问,她烦恼地推开他,“你别捣乱了,快点消失吧,已经够乱的了。外面尚衣局的嬷嬷还在守侯着,你就快点走吧!”
人死之前总是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看着盼香气力十足的骂人,容勉笑了,觉得这个丫头的性子真是活泼也很能干,以后一定能找个好夫君。而雷震,还小啊,以后的路长着呢,不像自已,还没走到一半就要到下面去。
容勉指了指雷震,对盼香劝道,“你也别骂他了,我看他一眼就少一眼的,你们也是,让我多看两天,别赶他走了,让他想怎么呆就怎么呆吧。”
“我问你,这种情况多久了!”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雷震猛地站起身,冲上前勒住容勉的衣襟,把软绵无力的他拖到自已的跟前,凤眸冰湛,怒愤而起。
容勉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别,你别靠我这么近,我觉得恶心感又加重了……原来晚期肝癌也会恶心的么,啊,我对这方面的资料了解实在太少了……”
雷震脸色发沉,正欲再说,忽地外面传来石头的话,“萧公子来了,御医也来了,少爷!”
陡然间雷震一把甩开容勉,撒丫子就朝着另外的窗户口奔去,回头冲场内的警告,“别跟萧远提我!”
容勉点头,“出去别惹事,我不提。盼香也不提。”
“请进吧。”容勉站起身,一整衣袍,对着后面的镜子看了眼,发现脸色很苍白,不禁苦笑。
御医诊了会脉,然后抚着胡须道,“公子似乎中了毒,且容我诊查一下。”拿出一根银针,对着容勉扎了进去,之后□□看,银针完好。
萧远看去,“是中毒吗?他还吐血呢。”
“不像是中毒。但是公子的脉像很平稳中有所削弱,似乎是得了慢性的隐蔽疾症,老夫还需要继续诊断。”
御医说着开了一组药方,让盼香去抓药,并解释道,“公子性命无大碍。只是想要逐本溯源尚需要一些时日。公子先吃着这些药,随时向老夫诉说药后之症状,老夫再根据病状再开药。”
“没有油尽灯枯之象?”容勉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古代中医博大精深,如果自已肝癌晚期,就算没有西医名词,老大夫们也会说个“油尽灯枯”之类的话,以示结局吧。
御医皱皱眉,看了眼苍白的容勉,摇头,“暂时还看不出,或许等老夫确诊病症之后,就可以瞧出。”
也就是说暂时还死不了。
容勉心下一跳,求生的意志立即占了上方。
不管什么病的,只要大夫不说死,那不一定不会死。
御医一走,容勉觉得憋尿,起身便去了茅厕,只是过了很久才回来。
萧远还在这小院子里面等着呢,见这么久他才回来,不禁有些暗恼,“你掉里面了?!”
容勉脸色惨白至极,走上前捉住了萧远的手臂,几乎要哭出来,“萧远,怎么办,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萧远暗火。
“萧远,我尿血,尿血……”容勉捉牢萧远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像是寻找到母亲的怀抱一样,痛苦而软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听了他的话,萧远心底刚刚那被冷落的恼火,也倏忽不见,不禁瞪大了眼把容勉从自已的怀里提溜出来,“你说什么?!刚才御医才检查了,他说你根本不可能死,你怎么可能会尿血?!”
“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肾了……”容勉苦涩地摇头,“所以会尿血。”
他仰头望着澈蓝的天空,弯起了眉,为什么今天才吐血,回头就尿血?
哪怕癌细胞扩散到肝,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直接就到达肾吧?踏马的!这速度比千里马还快啊!艹!
“容勉,你怕死吗?”
萧远反手抱住他,突然觉得他很瘦很脆弱。
“你家少爷其实不怕死。”容勉漾起无力的笑,“如果我说自已已经死过一次,萧远你相信不?”
萧远笑了,伸手轻轻地锤了他胸膛一拳,“相信。因为你的模样,像是死过一次的英雄呢!”
“哈哈!”
两人回到屋内,萧远本是想略坐坐就走,但是看到容勉的这样子,他便决定留下来先看看再说,或者等御医那边有消息,等容勉把御医的药喝下去。
这事情实在太古怪了,尤其是御医都还没确诊,人怎么能死?
等着容勉把药喝了,躺下后,萧远正打算离开,不料外院传来一阵嘈乱声,石头急忙跑进来大声道,“少爷不好了!康家来人了!”
容勉才躺下,正坐了一个美梦,大小姐抓着他的手,两个人在跳探戈,突然被一阵赤吼吼的大叫,只梦到大小姐一松手,他整个朝后栽去,蓦地睁开了眼!
“谁?谁来了?”容勉支起身,萧远上前制止,“康家的人要来,见本公子便是,不必再打扰容勉了。”
这话说着康家的人已经进了院,外面容益道与容开霁都不在,仅仅一个容绍祺还有内宅的妇人,容绍祺生气并没有露面,梁氏引着康家的人入了荷院。
容勉赶忙起身,一按萧远的肩,“萧远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我的身份见不得光?还不让我动!”萧远哼了声,看到他苍白的面色,越发心情不耐,“都病成这样了,管什么康家的人,重要吗!”
“非常重要!”容勉挥挥手让石头出去接待,转而对萧远露出得色,“这件事情很重要。在这个时候康家的人为什么会来见我?如今康家与容家势如水火。这一次我们承包了融雪娘娘的衣裙,更是与夏贵妃那边的康家闹翻。他们为什么还会来呢?”
萧远张大了眼睛打量着容勉,“你是个病人吗?为什么你的思维比我还清晰?生病了就歇息,何必操那么多心!本公子看你还是卧床休息得好!免得再——”
“什么,康家的人居然敢上我们容府来?!”
容绍祺听到门房的回报,当场瞪圆了眼睛,自已遭了这次难,正是康家所为。现在他们再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扬名,跟我走!”
容绍祺朝身边下人一招呼,顿时一队小厮持刀带棒的赶赴荷院。
扬名在前面引路,远远地便看到康家拿来的礼品,以及康家的伙计站在门口守侯着,显然康家的人已经与三少爷说上了话。
这次康家来的人不为别的,正是为容勉设计的那几套衣裙。
康家的速度犹如火箭,眨眼间就将之前在无瑕苑内所看到的那十块木板上的绘服,统统做出实样来。并且由康家的大伙计亲自送到府上,来到容勉面前。
萧远亦瞠目结舌地摆弄着那些女子衣服,听着康家大伙计貌似忠厚的话,“这些衣裙均按照融雪娘娘的尺寸设计,并且做出了两套。如今融雪娘娘都已经试穿过了,十分满意,期待容三公子您再做出新的衣裙来。”
话虽如此,这些衣裙已然曝光,且由康家的人做出,对于容勉来讲,已经没有意义。
“既然娘娘满意便可。容勉就不需要再做了!”萧远理所当然地昂首道。
大伙计露出轻笑,对道,“萧公子误会了。这些衣裙是虞嬷嬷等做出,并且在腰线、胸衣、以及裙摆处均有我北月特制的风俗礼花,并非是出自容三公子之手。所以……娘娘还是很期待三公子的技艺。”
萧远的脸沉了下来。
大伙计却看向容勉,“三公子,听闻您生病了,我家老爷特意嘱咐带了一箱补品,还请三公子笑纳。”
“盗了别人的东西,给点补品就算完事了?!”萧远气怒,上前就要把那大箱子踢翻,被容勉拦住,“这需要这些补品。”
容勉捉住他手臂,坚决摇头,“萧远,别为我做决定。这些礼品,我很需要!”
见他这样坚定,萧远诧异,“你没银子?买不了补品?为什么要接受这些暗盗之食!”
容勉笑笑,转过脸去并没回答。他看向大伙计,抱抱拳,“敢问阁下大名?”
大伙计那张忠厚的四方脸上,露出意外之色,很快掩去,淡淡回道,“连常。”
“跟我娘亲一个姓氏呢。”容勉大大的眼睛慢慢蓄满笑意,似乎十分亲和。
他伸手一扯案上的衣服,给予机会般的亲切口吻说道,“这些衣服尚不符合融雪娘娘的气质,不过却是可以做出来出售给上流贵族女子,亦或是普通百姓。相信能过虞嬷嬷独到的裁缝技艺,一定可以做到这点。只是现在,没人愿意、也不会有人喜欢穿,你说呢?如果康家家主真的有能耐,就该说服融雪娘娘,穿上这衣服,出现在桃花宴上。如果做不到的话,待桃花宴之后,容勉愿意将此一系列的衣裙款式,统售于康家。此事你回去告知家主,他若同意,现在便登门签个合约。若不同意,我只好将此全部奉给自已的父亲了。”
连常的四方脸上漾起的淡笑慢慢地结成了冰,他恍然大惊地望向容勉,并吃惊于他所说的这番话。但是身为康家的大伙计,连常根本不会被他这话给吓住。
眼前这些衣服,虽然融雪娘娘很喜欢,但也仅仅是喜欢。
桃花宴上,融雪娘娘仙姿盛世,到时若一举成功。必定会成为整个帝都贵女效行的对象。哪怕是普通百姓女子,亦会趋之若鹜。
这得是多大的财富?
若是康家承接下来,那么不说是明年,便算是今年,就会将容家踢下皇商宝座,一举夺魁!当然,这必得在皇上和娘娘们准备的之下。
但前提是,容勉的做的衣裙,必须有此之惊世效果。
如果没有呢?
眼下这些衣裙,初初证明了容勉的设计,但显然还并没起到震撼的效果,远远未达人意!
在这种情况下,家主与他合作,却是一种泛险。
康家容不得一点失误,况且眼前的人可是姓容,是康家的死对头!
“我只给康家三日时间考虑。若是错过了机会,那么就怪不得别人了。”
容勉笑盈盈地望着面前这忠厚面颊的伙计。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存在永远的朋友。容勉不介意做一个吃里扒外的儿子,当然,这要在康家抓住这千载难逢机会的前提前。容勉希望与康家合作,因为在容家,他将不会有容身之地。在商界更是如此。只要有容家,便有容开霁。
依容开霁那样的性情,除非成为他的对手。容勉不想再犯素羽那样的错误,眼下只有先拓展自已的人脉。康家虽为对手,但在某些方面,他们比容家更宽容,也更易于合作。
连常听了这话,终于看出来,眼前这位三少爷所说的话,也许是认真的了。但是他真的能令融雪娘娘满意吗?连常看了眼他身后的萧远公子,依然有种前途未卜的感觉,“如此,小人便将此话告知于家主人。三公子若无他事,小人告辞。”
“不送。”容勉抱拳目送他们离去。
“本公子明白了,你这是想把好处送给康家啊!”萧远在连常离开之后,点明主题。见容勉颔首认同,萧远俊逸的脸庞露出戏谑之意,“刚才是谁对本公子说命不久矣之言,现在却又打算得如此长远,你这是赴死之举么?”
闻言容勉抚摸着手中的衣料苦笑,转眼瞧萧远,“若是我死,有你在,我便放心。”
“康家虽然没有容家强势,但其厚积薄发,拥有一定积蓄。”容勉接着说道,语调中有一种积绽后的成熟与高瞻远瞩,“萧远,我不知道你与这容家的关系究竟有多深。但是若我与康家合作成功,那么你必定受益匪浅。虽然你是武将之后,不在意财富。但有时候财富会帮到你。康家的那些人,也会为你所用。我最后做的仅剩于此,希望你能满意。”
“容、勉!”
萧远沉下脸来,攫住他的肩,陈痛道,“你的心里究竟想些什么!自已都快不行了,却在考虑我!你是傻瓜么!”
“我哪是在考虑你。只是想让我娘亲过得更好些罢了。”容勉苍白一笑,捉住萧远的手按了按,莞尔道,“若是不让你得些好处,怎会帮我照顾娘亲呢?何况我这手上还有四五个大活人,可都要依靠你呢!嘿嘿!”
院子、石头、盼香还有吴驰等人,容勉可不想自已死后,他们无依无靠,尤其是盼香,以后得嫁个好人家。
萧远却没被他逗笑,低下头黯然。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嚎叫声,容勉心头一动,道出不好,连忙朝外走去。
“你在这里呆着,有事我解决!”
萧远把他按回去,一个箭步冲到院外,当场就被这里的场景给惊倒。只看到一个个雪白的大屁-股被脱光光,三五个人按着康家的这几个人,而旁边有几个人手中拿着男子私物的模样的那巨大摆件,就冲着康家人的大屁-股而来——
容绍祺目中含血,狰狞放笑,“给本少爷玩烂他们!”
“住手!”
萧远上前三五个起落拳脚回身,康家人被解救,容绍祺的人被踹翻在地,惨叫连连,“萧远,这里是容府,也有你撒野的?!”
“容绍祺,你为什么要这样折腾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事!”萧远大步而来,怪疑地责备道,“若是真有错,直接打了便可,你这是做什么?”
一个大男子,露出屁-股来,还真是很丢人的事。
连常的脸又红又苍白的,头都垂到了胸口。
“我、”容绍祺被气冲昏了头脑,但他终究不是莽撞之辈,如今听到萧远的话,立即猜透,这位将军之子并不知道自已的事情。当下容绍祺不再多说其他,只道,“看他们碍眼!康家的人跑我容家来做甚,一看便是别有用心!”
这话倒是说服了萧远,康家人的确别有用心。而容勉更是包藏祸心。萧远笑了,他很满意这两种心意,如今看容绍祺也多了几分可爱,他走上前拍拍容绍祺肩膀,“容二公子,何必那么小气呢?失败了可以从头再来嘛。斤斤计较只会沉溺不前,于大家都没好处。今日听本公子一句,放了康家的人。说不定以后两家还有合作,留几分颜面,以后好见面!”
他都这样说了,容绍祺还能怎样,只能咬牙把人放了,“再敢来我容府,小心我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对着连常一顿威胁,容绍祺纡解了百分之零点一的气火,剩下的那些全移聚到荷院的三少爷身上。
连常也不是那种小气门面之人,听到这话,却抱以拱手施礼,微微笑道,“容二公子,以后可能会多有见面,还望二公子海涵。若然小人真的没了腿,以后找凶手也很容易不是么。”
“你!”
居然被个康家的下人驳了词,容绍祺气上加气,甩了萧远便往院内回。
“容绍祺脾气见涨啊。”萧远望着容绍祺只火箭一样冲回院子,摇头道,“真是被宠坏了,不像话。容勉的性格就很好。”
想到容勉,萧远又欢欣鼓舞的回了荷院,直等到容勉睡熟了之后才离开。
手心中被飞镖切开的伤口,被再度碾压一阵,容勉觉得疼,从熟睡中睁开眼,模糊中看到眼前一张好相貌,眉目英朗,细长丹凤眼明净如玉,深极黑极,神俊非凡,忽近忽远,自已手中流出的血被他滴在杯内,转眼间已经凝取了小半杯。
容勉头晕脑胀地坐起来,发现是雷震,不由上前捉住他,咕哝道,“你干嘛,我的血传染。”
雷震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把接好血的杯子放在桌上,而这时屋内居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年青俊朗的男子,气质柔和美好,竟是那日的如玉公子,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在确定自已没再出现幻觉后,容勉板着脸训斥,“雷震,这两天你老实点,别乱捣腾。我时间不多了,我身上的血也不多,你别随随便便给我放血。一滴血得要多少颗鸡蛋才能补回来!”
雷震扭头扫了他一眼,撇撇嘴,不语。
“你把我话当耳旁风?”容勉上前抱住他肩,伸手捉他耳朵,“我的话你听到没,听到没!”
一旁的如玉公子看了,低头抿唇轻笑,“第一个敢这样待你的人,呵呵,也是你一直千方百计要救的人,怎么,你会对一个北月国的人牵肠挂肚?”
“做你的事,莫废话!”雷震冰寒的声音厉出,耳朵却被容勉给揪得红通通。
“又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你们说的话一句都听不懂。”容勉抚着额摇头,“罢了,你们忙,我去看看衣服。”
他转身朝外屋走去,雷震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眼,“他、越来越严重了。”
如玉公子勾唇,媚惑的精致面容溢出笑丝,一指那杯中鲜血,“让我们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将自已的指尖扎破,一滴血掉下杯中,之后收回,舔着自已的指尖,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半杯血。
只看到散发着幽蓝血色的杯内,风云陡转,像是无形中有一根玻璃棒在翻搅般,杯内五颜六色变幻无常,最后汇聚成一抹黑红相间的纹路。
雷震凝眉,望着这杯内情形,“你究竟能否做到?为甚会这样?这是何东西?”
如玉公子伸手轻抚娥眉,笑得翩然如玉,“我自小接触这些异类,血中含毒,如何能够不行呢。除非不对症!”
他说着伸出修长的玉指,在杯内一搅和。雷震诡异地看到,这些血色被搅乱了之后,再度又谨慎地恢复了秩序,还原到之前的黑红相间的纹路。
雷震眯了眯眼,“这是什么?”
如玉公子却冲他招招手,“来这边看。”
雷震沉冷地凝望着他,如玉接触到这眼神,也不怕,只无奈耸耸肩,“好吧好吧,您是皇子,您请看。”说着他将杯子以他所面对的角度,放到雷震面前。
反着看的时候,杯内只是一团迷乱的纹路,但是被如玉一摆好看的角度,雷震眯起了眼睛,霎时间看到杯内正趴着一只蜘蛛。
雷震吸了口气,“你是说此物在他的身体里面?”
“蜘蛛发、情结束后,会咬死配偶,以为下一代储备食粮。但同时发-情时的蜘蛛迅烈感情浓郁。取此物入祭坛,以各种□□草泡制,历经无数,只等最后一只活下,再养诸毒物,关在一起。直等到蜘蛛发-情期,诸毒物被其咬死,许之以配偶。在这种情况下来日,其产下的无数子嗣,当能入药。”
雷震脸如霜寒,沉如冷玉,缓缓道,“你的意思是容勉的身体里面有这种东西?”
如玉笑,“是那只被咬死成为腹食的蜘蛛。”
“它已经死了,成为了食物,如何能再复活?”雷震俊美的小脸终于龟裂出惊湛神色。
如玉却露出兴味的笑来,“皇子殿下,试想想,满含怨气而死的一方,若是在人体之内复活、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雷震俊脸变色,转眼朝外屋的容勉看去,不知何时,容勉脱光了自已,跪拜姿式,呈献身状膜拜地仰头望着上方,手上滴血。那姿势扭曲而阴森,旁边尚未完成的一副残卷,横陈于案。
“哼!”
雷震勃然变色,捏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阻止。
“皇子殿下!”
如玉声音响彻,雷震猛然顿住,却听对方柔滑的声音传来,“等他醒来,问问他——那只想要让他臣服忠诚甚至是献身的‘雌蜘蛛’是谁。寻到了源头,便解决了事情。”
“能治好他?”雷震冷然扭头,凤眸激励着深冰。
如玉摇头,“还不确定,端看那只‘雌蜘蛛’的想法。”他说着突然露出坏笑,朝雷震暧昧地看去,“殿下,据我所知。遭此下场之人,一辈子都逃不脱对方的掌控,连身体与意志也不例外。殿下肖想容勉……怕是要落空了哦!”
“混账!”雷震厉斥,指着容勉满眼嫌弃,“本皇子肖想他?做梦吧你!”
如玉耸眉,瞧着雷震走到容勉跟前,取过衣袍,穿上之后,把人掳到桌案前,然后脑袋拍了一巴掌,叫醒。
容勉趴案上,手中还握着根炭块,恢复清醒的意识,望着眼前仅仅划了一笔的草图,“诶,我又睡着了吗?”
雷震抓抓头发,伸手想再掴他一巴掌,触到那双大大的眼睛,不禁缩回了手去,“是,你又睡着了!”
内屋的如玉看到这情景,摇头叹了声气,转身走出来,“将事情告知于他,否则他这样下去,只会变成一只蜘蛛——是只仅向惟一雌蜘蛛献身的蜘蛛呵!”
“人会变成蜘蛛?”雷震挑眉。
“蜘蛛禀性会赋予人,与之何异?”如玉回。
容勉抱住了脑袋,苦恼闭眼,“又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