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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容勉大斥,并伸手阻止他,“郡王,你在干什么,此事不可如此做!”
x的!
上次问苏御一句,想见夏侯绝的话,都被他给啃得嘴无完肤。
如果今天这姿式再被瞧见,容勉绝对能想见,自己会没命!
且不论跟苏御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容勉并不想惹事。
本来是来问绢纱的,何必节外生枝?
“不是想救你母亲么!”夏侯绝冷笑一声,更加热血沸腾!
如果之前只是听容绍祺说过,容勉与苏御在府内亲吻,夏侯绝内心只是讥讽。
而现在夏侯绝的内心则是非常鼓舞!
因为苏御来了!
每每都压他一头,到处都如雷贯耳的御尘王来了。
今日好事被苏御撞个正着……夏侯绝越想越兴奋,死死钳着身下的人,欲行好事。
容勉的力量不大,又喝了一大坛酒,根本没什么绝对反抗优势,夏侯绝能很容易便收拾了他。
“夏侯绝你住手!”
容勉觉得身上一凉,忍不住嘶声指名道姓,“我只是个庶子,而你是郡王,是万琼国的郡王!”
“在这种烟花之地上一个庶子,你有脸了!有脸了!”
脖子上的青筋迸紧,身下瘦弱的少年嘶吼着,脸色铁青,大眼睛上全是红血丝,仿佛恨不得要凸出来一样。
夏侯绝竟是顿了住,讶异地看着面前人,他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郡王爷若是招了我,以您现在的身份,必会得不偿失!”容勉见夏侯绝依然不起身,音色一冷,突地缓下来静声道,“可是苏御却不同。他在玄曜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放下玄曜,无人敢言其一。但郡王爷您呢……”
苏御与夏侯绝是不同的。
这一点容勉知道,显然夏侯绝也知道。
听了这话,夏侯绝显然往回撤身,坐了起来,但又不甘被一个庶子间接威胁,有些下不来台地依然死死压制着容勉。
容勉飞快分析现场情势,意图速战速决,快点离开。
他当即迅速说道,“郡王爷,我与苏御只有相交之情,没有其他。想必您是被某些人蛊惑了吧!若是今日您果真做错了事,那么这即使不是在万琼国,怕是对您也没有好处的,要不您再仔细想想。而您这么做,究竟是谁最乐意看到呢……”
容勉缓缓坐起来,慢慢站起身,望着夏侯绝冰冷的脸,他走近了不卑不亢道,“误导郡王爷您的人,必是有着叵测居心,意图使您犯错,来多加制衡。郡王爷想想,这个人是谁呢,其背后又有怎样的目的呢?”
见夏侯绝已经不再动作,那浮夸的脸也蔫了下去,容勉是知道这个对不再具有威胁力,至少现在对自己来讲。
但是容勉不甘心!
苏御吻他,这件事虽然本身不对。这也应由他与苏御之间解决。
但背后的人将这件事告诉夏侯绝,意图通过夏侯绝来对付自己,容勉不甘!
他一定要揪出背后之人。
站在原地不过三秒钟,夏侯绝已经转过头来,朝容勉看过来,眼中已带着审视和冰寒,“你是说容绍祺实际上是被利用了?”
雷震曾经说过,皇帝欲赐婚,但并未选定是谁,有可能是苏御,也有可能是夏侯郡王。
容勉想起了这话,正欲说甚,就听夏侯绝冷森声音再度爆来,“轩辕墨一直暗中反对他的小妹嫁予本郡,莫非容绍祺是想利用本郡犯错,娶不成轩辕蝉了?”
夏侯绝这话听在容勉耳中,虽然一知半解。但就夏侯绝自己,在说出这话之后,他内心已经十分笃定,事实便是如此!
当初武状元一事,夏侯绝看透了,那是轩辕墨故意在暗中对付苏御,想使苏御与容勉的男子之情,导致名声尽毁,娶不成轩辕蝉;夏侯绝已经对此事十分介怀,更很生气,生气苏御居然没被毁了名声。
而现在,轩辕墨暂时毁不掉苏御,这是转过头来对付自己呀!
没想到容绍祺是轩辕墨的马前卒。
而自己刹那,便要毁在这小庶子的手中。
夏侯绝想罢凛凛盯着容勉,眼中仿佛横着两把刀,“风月之地,便算是死了,也属无常,想必没人会找到本郡的头上。”
容勉退了一步,夏侯绝对自己起了杀心?但转而他笑了,朝外看看,“您不是刚把御尘王叫来了么,您杀我……”
“还说跟苏御没关系?!”夏侯绝气愤非常地打断他。
你又不喜欢我,只想玩弄我,为什么管我跟苏御有没有关系?
容勉心中不满地嘀咕,但面上却不敢,目光外面扫了眼,看到不远处紫亦朝自己甩甩帕子,容勉面上一慌,走上前直道,“郡王爷,我二哥带人过来了,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夏侯绝心想容绍祺是轩辕墨的人,这是带来捉自己包的!
他当即没含糊,立时下令要走,“那绢纱一事……”
容勉拽住他袖子,眼含恳求,“郡王爷还是不肯成全容勉与母亲相聚么?只要能得到万琼国的绢纱,在桃花宴上大放异彩,容勉便可与母亲相见……”
“容勉!”
夏侯绝陡然出手掐住他的脖颈,五陡猛地收紧,目光狰狞,咬牙切齿,“绢纱一事,本郡会助你!更会成全你的母子之情!但是你那个哥哥容绍祺,莫怪本郡不留情面了!”
甩手撒开他,容勉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抬头看时,夏侯绝停下脚步,扭头居高临下看来,“容勉,你想用本郡的银子买绢纱?”
听言,容勉立即反应过来,从怀内掏出一千五百两金,这是他积攒下最多的了,包括雷震以及容益道的,这是积攒下最多的了。
那绢纱是最上等之物,这点金怕是买不了多少,“我要一千五百匹,还请郡王您成全。”
“呵,就这么点?”夏侯绝鄙夷一笑。
“余下的容勉会还清的,我必定是在容府,郡王请放心。”
“哼。”夏侯绝轻哼一声,已经带着人迅速离开。
“三公子你没事吧!”紫亦飞快前来,美眸急切。
容勉摸了把自己的脖子,哑着声音,“没事没事,别管我了,看看御尘王到哪了,你们有没有拦住他啊……对了,你这里有没有近道,我抄近道走!”
夏侯绝走了,容勉也不愿意在这里久留,而撞上苏御,更是大大的麻烦。
“我已使人百般拦住御尘王,但也拦不了太久。”紫亦看了眼容勉凌乱大敞的前襟,粉面含羞,“你随我来,我这里有修建的近路,只不过有些泥泞,你可在介意才好。”
“快,快!”
容勉手忙脚乱地跟着紫亦往苑外的一道地底小道奔去,拿了根烛火,照着地底新挖出来的泥泞,踩着泥水把紫亦给挥送回去,他便一个闷头朝外奔去。
这一奔,也不知道出口到了哪里,只见走出来之后,脚上被溅了湿水湿泥,身上也带着温润泥土的气息,倒是冲散了一些酒气。
呼——
容勉把烛火掐灭,看了眼面前这座不知何地的大片青草地,终于放下心来,“总算把绢纱搞定了,接下来就是献宝了,找谁给贵妃娘娘献上去好呢?”
往前走了一段路,容勉借着星光看到这里是城廓,往外再绕一大圈,便能回到繁盛的帝都街头。
紧走了两步,低着头容勉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襟,一边嗅嗅胸口的酒气,暗暗盘算着怎么绕过孙伯和守门的视线回到荷院。
容绍祺居然暗中与夏侯绝联系,看来对方也摸着了自己的想法。
他并不是个蠢人,相反还极聪明。
容勉暗暗决定,以后要加倍防范。
容开霁貌似不会对付自己,但这个大哥一旦发难,容勉知道自己必然难以招架,因为容开霁绝不会跟徐夫人和容绍祺一样,小打小闹给自己掺点带香菜的汤料就完事。
但似容绍祺这样的时时刻刻在前路的绊脚石,容勉真是恨不得现在就踢开,叹息一声,一时也只能等到桃花宴之后了。
呯。
刚把外面的这层衣衫打理后,寻思罢的容勉正想抬头看看路,谁知一抬起,脑袋就撞上了一个巨物上,寥落的星空下,这巨物跟山石一样站在眼前,容勉摸着脑袋纳闷,哪里冒出这么一个假山石来!偏偏还被自己没眼地撞上了。
“勉儿……”
“诶?”
捉着衣带努力系的容勉,陡地听到这低沉的男音,本能仰头,朝声音处看去——
横在眼前的愣假山,不何什么时候变成苏御的样子,他背着月光,整张脸都在黑影处,却露出灼灼的目光,在夜色里面,像是两点某种猛兽的视线。
“苏御?你……怎么在这里?”
容勉几乎要跳起来,勉强维持着平静,扭头朝后看看,又朝苏御站立的方向的前面看看,内心迅速排查,对方发现密道,以及从雁凝苑出来之间,有怎样的联系,又有怎样的时间突然交叉起来。
“哦,出来观赏月色,莫非勉儿也在赏月?”
苏御抬起头朝头顶月光看去,另一只大掌却神不知鬼不晓借着黑夜看不清,触向容勉濡湿的前襟,“是酒呢,勉儿你在与谁喝酒,还是在这旷野之中?”
“另一个人呢?”
“喝闷酒?”
苏御看罢月亮,扭头垂首便看容勉,每问一句,他就前进一步,容勉便被他迫得倒退一步,直到三步之后,他陡然出手,扣住对方的腰,紧紧地。
“呵……呵……呵……”
容勉雪玉绯红的小脸僵硬了,扭曲了,被这样盘问追迫,他只觉得像是慢慢塞进超大型真空琉璃罐内,行凶者最后拧上盖子,之后空气被一呼一息地抽离,喘不上气,窒息,越发窒息。
前世只有在面对妹妹的时候,容勉才会被羞窘盘问到无地自容。那时候他打拼跟在贵公子身边,总想做第一,成为最后的保镖之首,受了伤之后被妹妹看到,被她抹伤处时,容勉总会听到妹妹哭泣埋怨逼迫的话——
“不要再打了,没有你,我也能活!”
“不上大学了,我照顾奶奶,不用你!”
“你怎么还在跟人打架,打架有那么好吗?你身上旧伤添新伤,难道就不想想身为妹妹我的心情吗?”
奋斗到成为贵公子身边第一人时,容勉的身上便没有伤了,也没再听到妹妹迫人的话。
“勉儿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熟悉的带茧子的手掌婆娑着滚烫的脸颊,容勉扬脸,看到苏御的大掌正落在自己眉上,眼上,脸颊,耳边和脑后的发丝,一抚一顺,温柔无比,与他的声音一样低魅惑人。
容勉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对待,他的妹妹是个小辣椒,只吃软不吃硬;
他的心上人是个有点娇气但懂事得体又干练的大小姐,需要左右哄着,偶尔闹闹小脾气。
似乎记忆中,从来没人宠过自己。
而宠,似乎也一直是给别人用的,宠奶奶,宠妹妹,宠心上人,宠手下人……
好像从来没有宠过自己。
容勉一个字噎在喉间,本能地清澈的大眼睛朝苏御的唇看去,他的唇会占据自己,他有力的舌会掠夺一切,他会吻自己。
伸手摸了摸盛满酒液的肚子,容勉舔了舔唇,决定什么都不说。
自己是个男人,不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勉儿,我们之间需要有个规矩——”
“我……”
如果全招了,会有什么下场?
容勉一个字噎在喉间,本能地清澈的大眼睛朝苏御的唇看去,他的唇会占据自己,他有力的舌会掠夺一切,他会吻自己。
伸手摸了摸盛满酒液的肚子,容勉舔了舔唇,决定什么都不说。
自己是个男人,不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勉儿,我们之间需要有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