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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汪夕晓也勾起一个疲惫的微笑，虽然是精神变得不错了不少，但毕竟还是没睡好啊。“和峰少好好谈了一下，我觉得我能理解他了，他也可以理解我。”
“那就好，”看到汪夕晓不再像是昨天那个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你心情好一些就好了，对了，今天陶少走的时候说你有事情要做来着……是什么啊？”
“啊？哦……”汪夕晓猛地想了起来，一拍脑袋说道，“今天我想约苏妮妮来这里见一面，我有事情跟她说。但是峰少不放心我自己跟她呆在一起，所以还特意跟你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可你找苏妮妮有什么事啊？”蒋箐不解地说，“你为什么还想见那个家伙啊，还嫌被骗的不够吗？”
“不是，我是觉得她有蹊跷啊，所以才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怀孕了这些事的。不问清楚的话我怎么能放心。”
“你说的有道理。”蒋箐点点头，“你有苏妮妮的联系方式吗？”
汪夕晓抿唇，“……好歹以前也还算是朋友吧，联系方式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换电话号码了。喏，我手机里就有，但是峰少他们不让我打电话，就只能麻烦你了。”
“恩恩。”
蒋箐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没多久那边就接通了，蒋箐给汪夕晓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走到窗边去打电话。
“喂，苏妮妮吗……我不是夕晓，我是她的朋友，就是你在病房里见过的那个。你今天有空吗……夕晓想见你，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医院吧。行，那就这样吧。”
“好了，苏妮妮已经答应要过来了，应该下午就会来了。”
“你还不如好好想想一会要怎么和苏妮妮说呢，看看怎么套话比较好。我觉得苏妮妮不会那么容易说出来的哦。”
蒋箐说完，汪夕晓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啊，我也觉得苏妮妮不会轻易就告诉我。但是只要好好说的话，还是能问出来的吧……我是这么希望的。”
汪夕晓眨眨眼睛，反正无非就是看苏妮妮想不想告诉自己了，要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说的话，那么再怎么问也都不会有结果的。
蒋箐耸耸肩：“这些还是要你自己决定，反正我跟苏妮妮也不熟，不，不如说我们都不怎么认识吧，所以说还是你决定吧。”
轻叹了口气，昨天还说不想再见到苏妮妮，结果今天就不得不把她叫过来。
所幸苏妮妮因为心中对于汪夕晓那些莫名其妙的愧疚，一接到汪夕晓的电话，飞快地就赶了过来。
“夕晓，你找我？”
刚刚吃过午饭，苏妮妮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轻声说。
“是啊，我找你有事，先进来吧。”汪夕晓冷淡地看着苏妮妮，最后还是轻轻别过了头，示意苏妮妮进来。
“嗯。”苏妮妮狠狠点了点头，嘴角也带上了一些笑意，“夕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啊？”虽然心中清楚，汪夕晓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原谅自己，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开心。
“也没什么大事，你先坐下吧。”
看着苏妮妮坐在床边，汪夕晓和蒋箐眼神一对，汪夕晓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苏妮妮的眼睛问道，“苏妮妮，我还愿意相信你，所以才想问你这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苏妮妮眨眨眼睛，心中徒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有些尴尬地笑笑：“什么事啊夕晓？你非要问我不可……我能知道些什么啊？”
“你知道的可不少……”汪夕晓喃喃道，随后抬头看着苏妮妮说道，“你放心吧，我问你的肯定是你知道的，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那你就问吧……”
苏妮妮抿唇，“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汪夕晓点点头，看着苏妮妮，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怀孕了的？”
苏妮妮忽然攥紧拳头，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就是……就是之前我们不是一起体检过了吗？我看到了体检报告呗，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么……”
“好吧，就算你是这么知道的，”汪夕晓不想纠结这个问题，顺着点了点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流产了的？”
“这件事应该只有峰少他们知道吧，我相信峰少不会把这个消息随意流出去的，而且你也不至于成天盯着我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汪夕晓的声音并不咄咄逼人，只是不徐不疾地缓缓问出口，苏妮妮却低下了头，轻轻摇了摇：“对不起，夕晓，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你就当是我一直找人盯着你吧，反正我就是嫉妒你，嫉妒陶峰少最后选择了你……”
苏妮妮苦笑：“对不起，夕晓。”
“我不是说过了吗？希望你这次能和我说实话。你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又在编谎话骗我，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汪夕晓仍旧平淡地看着苏妮妮，但是苏妮妮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像要被看透了一般，她不禁微微低下头，避开汪夕晓的目光。
“夕晓我真的不能说……”
“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汪夕晓认真地说，“作为一个母亲，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而已，这不过分吧？”
苏妮妮看了看汪夕晓不见血色的面容，眼神飞快地在她的小腹上扫了一圈，眼中蕴满了愧疚——对于汪夕晓，也对于那个孩子。
“那好吧，只是夕晓，说完之后，还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汪夕晓马上点了点头，生怕苏妮妮反悔：“你快说吧，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好。”苏妮妮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其实是这样的，不管是你怀孕、还是流产，这些事我都是从苏雨馨那里知道的。”
“苏雨馨……”出乎苏妮妮意料，汪夕晓并没觉得惊讶，只是淡淡地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咀嚼了一遍，然后看着苏妮妮，“你知不知道这些事苏雨馨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说，这件事其实就是苏雨馨找人做的，你会觉得很惊讶吗？”苏妮妮小声说道。
“不会。”汪夕晓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我早有猜测了。那天她出现的时机还真是太巧合了，我想不怀疑她都难。”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件事我也有错，苏雨馨那么恨你，跟我也未必没有关系。”苏妮妮苦笑，现在一切都说开了，她也不怕坦白直说了，“要不是我挑拨了苏雨馨，不给她任何希望，说不定她也不会这么做。”
“……就算没有你，她恨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晚会做出这种丧失理智的事。”汪夕晓冷漠地说，“我不会放过她的。现在你可以说你的要求了。”
苏妮妮抿唇，有些尴尬地说：“我知道现在说这件事很不好，但是还是想求你……别把这件事告诉陶峰少好不好？就算你想让他对付苏雨馨，至少放过苏家吧。对于这件事，苏家真的是毫不知情的……”
“苏家已经是这幅样子了，要是陶峰少再做些什么，我……”
“你放心吧。”汪夕晓看也不看苏妮妮，“我答应你。只要苏家不乱掺和，峰少不会对苏家下手。”
其实汪夕晓心中对这件事也没底，谁知道陶峰少一生气起来会不会直接把苏家给办了啊。但是毕竟答应了苏妮妮，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谢谢。”
苏妮妮站起来，微微对汪夕晓鞠了一躬。经过这段时间的一系列事情，苏妮妮也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一脸天真不韵世事的小女孩了，她的神色也逐渐沉静了下来，也知道要为自己做的错事承担责任。
终究是长大了。
汪夕晓什么话都没有说，苏妮妮也不奢望汪夕晓说什么原谅之类的话，直起身子，就走出了病房。
“夕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等到苏妮妮看不见影子了，蒋箐才坐到汪夕晓身边，“你相信苏妮妮说的话吗？”
“虽然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我很傻，但是说实话，我相信她。”汪夕晓叹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必要骗我呢？”
“可我总觉得这件事她肯定不是完全不知情的，所以你也别太相信她。说不定她就把自己完全摘了出来，然后才说的这些话的呢。”
“就算她不是完全不知情，至少应该没参与。不然她何必自己过来找我说这些，那不是傻吗？”汪夕晓摇摇头，“我倒是觉得，她最多是孩子气上来挑唆了两句，也没想到后果吧。”
“喂，夕晓，你不会要原谅她吧？”
“我永远不会原谅她了。”汪夕晓笑笑，“我还没有善良过了头吧，她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原谅她。从她欺骗我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会再把她当朋友了。就这样吧。”
“那就好。我还生怕你再原谅她呢。”
“喂喂我就算是有点善良也不是傻好不好啊，”汪夕晓白了蒋箐一眼，“你可别借机黑我啊喂！”
“哈哈哈哈哈你还给自己脸上贴金呢，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善良好不好，你那就是傻！”蒋箐笑着说，跟汪夕晓打打闹闹了起来。
好歹仇恨暂且让汪夕晓放下了心中的悲伤，有个人可以恨，比完全没人可以责怪可强太多了。
等到晚上陶峰少从公司回来，汪夕晓罕见的脸上还挂着微笑，陶峰少暗暗松了口气。这么多天了，总算从自家小女人脸上见到个笑模样了。
“夕晓，心情好些了？”
“嗯，”汪夕晓点点头，她心中确实是舒畅多了，“对了峰少，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陶峰少摸了摸汪夕晓的脑袋，柔声问。
“今天我找苏妮妮谈过了，”汪夕晓渐渐敛了笑容，“她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我了。苏妮妮说，是苏雨馨做的那些事，是她找了人在公园袭击我……而我怀孕流产的那些事情，也都是苏雨馨告诉她的。”
“原来是这样……”陶峰少看上去也不怎么讶异，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其实我这里也已经查出来了，的确是苏雨馨做的。她找了一个小帮派，让人去公园那里埋伏你……后来那个人被我抓了，她应该是急了，才会去找苏妮妮想办法的。”
陶峰少想起刚刚自己才接到方立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