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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虽胜,却也付出了代价,伤人一千,亦自损八百!
连续快速移动,增加了吴忧的内腹伤势,体内经脉损伤错乱,在击败胡天鹰后,他再次咳出一口鲜血。
结果本不应如此惨烈。
在整个战斗过程中,吴忧占据明显优势,自胡天鹰放弃逃走,他就已锁定胜局,仅消耗即可把胡天鹰耗死。
吴忧一贯小心谨慎,按照以往的行事风格,收益相同,他肯定会选择风险小的方式战斗。
可事实并非如此,他宁愿自身受伤,也要简单粗暴的杀死胡天鹰。
这样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当然,也不是偶然,源头就是汹涌的杀意。
“我呸!脑袋都掉了,看你还怎么嚣张!”天才枫朝胡天鹰的躯体吐了一口口水,愤恨唾弃。
“他死了,可我们也已不能挽回那小孩的性命。”小玉悲戚伤感,对身处的世界多了些陌生。
从小到大,小玉一直被玄丝火蚕保护着,没有纷争忧扰,生活的无忧无虑。
现如今,离开玄丝火蚕,失去了保护伞,初次经历就是人间惨剧,她对世界的认知正在不断被摧毁。
天才枫想到被胡天鹰杀死的小男孩,也不禁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杀死胡天鹰,换取小男孩复生的机会。
只是没有如果,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吴忧杀气腾腾,好似未闻天才枫与小玉的对话,挥手擦掉嘴角血渍,飘然向下落去。
他的嘴角始终挂着邪魅笑意,冷眼打量身首异处的胡天鹰,在一个呼吸后,他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就在这时,山寨中幸存的几个女人发出了悲呼。
“呵呵,杀得好,恶贼死有余辜!”一个妇人衣着片缕,侧身半卧,她的气息虚弱,喝声却很有力,恨意十足。
“呜~~~死了,都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年轻少妇声音凄凉,口中反复重复几句话。
亲人皆尽死去,自身又遭受侮辱,这几个女子受到的刺激极大,复仇成了她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当看到仇敌悉数覆灭,她们已无他求,自身生气渐消,目光变得呆滞,精神也开始恍惚。
呼声惊到了吴忧,他的双眼血色骤亮一下,好似闪烁的星辰,注意力瞬间从胡天鹰身上移开了。
稍稍犹豫,吴忧就撇开了胡天鹰,手持玲珑剑,一步一步向幸存的几个可怜女子走去。
“喂,你要干嘛?不能杀她们!”天才枫察觉到吴忧的意图,急忙拍打吴忧的脑袋阻止。
“杀她们?”小玉后知后觉,心中突然一惊,也急忙阻拦,“你别过去,她们已经很可怜了,不要杀她们。”
“这几个女人是普通人,你若对她们出手,即便你杀了胡天鹰,你也是一个失败者。”天才枫继续劝阻。
......
任凭天才枫小玉口若悬河,依旧没能阻止吴忧向前迈步,甚至延缓片刻都做不到。
劝说无用,小玉便想以实际行动阻止吴忧,却被眼疾手快的天才枫一把按下了。
“你干嘛?快点儿放开我!”小玉瞪了天才枫一眼,在天才枫怀中挣扎,因害怕伤到天才枫,她没有用人元境的力量。
“别去,她会杀了你的。”天才枫急声解释,想到刚刚心悸的感觉,他愈发笃定自己的判断。
若非有足够实力,此时的吴忧已无人能挡。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小玉自知打不过吴忧,不由泄了气,呆在天才枫怀中不再挣扎。
“哎,她们什么都没了,对她们来说,死或许是一种解脱。”天才枫一声轻叹,只能不去想吴忧出手的后果。
吴忧走到几个妇人面前,扬起了玲珑剑,他看着或哭或笑癫狂的妇人,一时之间玲珑剑竟没有落下。
没有生气,和死人无异,血气普通,没有利用价值。
杀这样的人,和碾碎一颗石头没有什么分别,即使吴忧杀气冲天,也不愿多此一举。
“住手!”
吴忧还未收起玲珑剑,从山寨大门外就传来了一声暴喝,看到天空中的信号,厚土峰江南匆匆而至。
刚刚冲进山寨,江南就被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惊到了,看清吴忧的面容,他的双瞳都微微缩动了一下。
举剑的动作,狂暴的杀气,任谁都会把眼前景象与吴忧联系在一起。
“竟然真是你做的!”江南挥剑指向吴忧,心中五味杂陈。
青枫学院外出历练的师生不少,江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和一位名叫陈志庸的老师一起带领五十位学员历练。
不久前,他们便发现了被屠的山寨,更是找到了凶手的线索,矛头个个指向吴忧。
无论别人怎么看,江南是不相信吴忧会作出这种事的。
虽然江南与吴忧的交集不多,也就局限于灵脉之行,但是凭他对吴忧的了解,他依然相信吴忧,认为其中一定有隐情。
可是眼前的一幕击垮了江南的信念,那个他所了解的吴忧不见了,此时的吴忧既陌生又让人恐惧。
听到江南的喝止,吴忧神色毫无波澜,对江南的出现并不惊讶,他转头向江南看去,眼中除了杀意没有别的情感。
被吴忧盯着,好似被万千剑锋所指,江南体内流动的气血减缓,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杀气,绝不是屠掉几个山寨可以养成的!”江南心中为之一惊,同时也起了疑心,“当日一别不过几年时间,就算他一直杀戮,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气,中间发生了什么?”
未战而先输了气势,江南依然没有退缩,他不愿看着吴忧堕落,顶着压力大声规劝,“吴忧,收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
天才枫尚不能劝阻吴忧,江南更加不可能了,若非吴忧自愿,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意志。
刚好,吴忧原本已经准备收手,发现了新的猎物,就更没有理由杀死几个妇人了,他舍弃几位妇人,一步一步向江南走去。
“被杀意所控果然可怕,他已经六亲不认了。”天才枫暗自感慨,庆幸吴忧没有对自己出手。
很快,天才枫就皱起了眉头,为吴忧担心起来。
眼前之人与吴忧熟知,若此时吴忧把他杀死,一旦吴忧清醒,得知自己出手杀死了熟悉的人,那时吴忧又当如何面对自己?
阻止不了吴忧,就只能把对方劝离!
“山寨是天鹰盟屠的,吴忧只是把这些凶手杀死了,没有滥杀无辜。”天才枫急声解释,“你快些走吧,他现在已经迷失自我,除非你的实力比他高,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他已经迷失,那我就更不能不管了。”江南迅速扫视一眼山寨横尸,对天才枫的解释信了几分。
但江南并没有退去,即使被杀气削弱了几分实力,他依旧自信以自己的实力拿下吴忧绰绰有余。
吴忧一步步走来,没有展现出三元境的特性,对吴忧的认知,江南还停留在秘境之行。
盲目终会付出代价,此时的吴忧已经今非昔比。
“难道你是天元境?”天才枫诧异的看了江南一眼,有些不太相信,他见过不少天元境,没有一个如此年轻。
“天元境?”江南眉头微挑,没有明白天才枫所指。
吴忧的实力只是媲美人元境而已,就算有所提升,也不过人元境层次,怎么会需要天元境来制衡?
不待江南明了原由,吴忧就对江南发起了攻势。
他的两鬓血色长发飞舞,嘴角挂着邪魅笑意,身影一晃便已向江南靠近了四五丈。
这样的速度比起击杀胡天鹰的速度慢了许多,但足以超越大多数人元境修士。
“他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江南脸色剧变,自知小看了吴忧,也隐隐明白了天才枫的意思。
江南不敢怠慢,脚掌猛然踩地,面前的山石激烈震颤,层层突起,迅速形成一道石墙,挡在他与吴忧之间。
看似坚硬的阻隔,实则是取巧之作。
江南利用领悟的土元素法则奥秘,在神识范围内调动大世界的土元素阻敌,相当于公器私用。
若对手不了解土元素,或者所知甚少,便只能以蛮力破坏;
若对手亦擅长土元素,这就是在考验二者对土元素的掌控,谁的掌控力大,谁就能取得控制权。
巧合的是,吴忧也领悟了土元素的一个法则奥秘。
面对突然出现的石墙,吴忧并不慌张,他的移动速度不减,在前行过程中就已开始争夺掌控权。
石墙层层崩塌,碎块归于大地,顷刻间便已不复存在。
取巧不成,江南没有气馁,他的反应很快,在石墙回归大地的瞬间,从体内小世界调集大量土元素。
浑厚的土元素迅速化形,眨眼间便形成一个暗黄色囚笼,向吴忧飞快笼罩过去。
同一时间,浓郁的木元素气息从江南身上散发出来,墨绿色的木元素化成一根根藤条,缠绕在囚笼立柱外,加固禁锢的强度。
囚笼不凡,但笼罩的空间有限,若吴忧飞身后撤,江南根本奈何不得吴忧。
然而,吴忧没有撤走,一头扎了进去。
“呼!”
一击奏效,江南长舒一口气,有囚笼困住吴忧,他已翻不起大浪。
身处囚笼中,吴忧犹不自知,他随意看了两眼土木二元素化成的囚笼,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轰!”
没有一丝丝征兆,吴忧周身突然发出一声炸响,一股暴乱的空间波动骤起。
激荡的空间元素直接扯碎了囚笼,凝实的囚笼以及藤条分崩离析,碎片向四周急射而去。
江南首当其冲,他面色大变,慌乱后撤并挥剑抵挡。
就在这时,吴忧欺身而上,玲珑剑化成一道血影,直接拍在江南胸口,把江南击飞出去。
“噗!”
江南的胸骨出现严重塌陷,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错乱,沉沉摔倒在地,已是受了重创。
吴忧的身影飞速闪动,再次出现便已到了江南身边,他挥动玲珑剑,剑锋直指江南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