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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都安静了,若不是看到这么多人,肖旭都无法相信自己正置身于人群中,这里静得简直像一片荒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白旭阳,白旭阳起初也是一怔,他已经见惯风雨,自从战败宁朝宗,有多少人向他挑战,这种场面可谓斯通见惯。
他皱了皱眉,正色道:“老夫恐年老体衰,若是收不住招式伤了莫少侠,如何是好?”
“晚辈愿签下生死状。”莫云渊似乎早知他会有此一说,从容不迫得开口道。
话音一落,白旭阳的脸色阴沉了许多:“来人,拿纸笔给莫少侠。”
莫云渊毫无惧色,写生死状的时候脸上表情平静的如同是在写一副对子,写完还不忘吹干上面的墨汁,再仔细核对一番,呈给白旭阳。
肖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种气氛让她觉得更加压抑。
林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观礼席上,就在莫云渊身侧。
叶青依似乎是看着莫云渊,余光却注视着林霄,林霄坐在台子上,稳若泰山,深陷的双眼机敏的盯着白旭阳。
再看白敬天也是观战状,可见他也脱不了关系。
叶青依再看看莫云渊手中的那把剑,原来并非为了自己所备。
他又想到了两个人,果然,白小双和白世雄也完全没有怒色,可见他们早就出卖了自己的叔叔。
叶青依知道武林中朝代更替的时候到了,很快这里就要唯莫云渊马首是瞻。
白旭阳的失败已成定局,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请来了所有武林的新秀比武,不过为了彰显莫云渊的剑法卓绝,最后战胜白旭阳,赢得武林第一的称号,才能号令群雄。
只怕他们把这个局想得太简单了。
正如叶青依所料,白旭阳此时四面楚歌,他在比武中不小心被莫云渊的剑划到,伤及外皮未曾流血,对于白旭阳来说这点小伤算什么,可惜他不知剑上有毒,继续发功,导致全身中毒。
过了几招后就连站立也是摇摇晃晃了,莫云渊向他一拱手“白庄主,我想胜负已分”话音未落,白旭阳两腿一软,像一摊泥般瘫在了地上。
那一瞬,他老态尽显,眼中尽是无助和茫然。
宁娇凤见状猛地站起身“不可能,你的剑气不可能这么强!”
林轩和一把将她拉回了原座,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凤儿,这是白家庄的内部家务。”
宁娇凤瞪着林轩和良久,终于想通了一般,定定得坐在原位上,她作为白旭阳的仇家的确不该替他说话,他已是风烛残年,而自己的未来还很长,于是她愧疚得看向白旭阳。
只见老人家冲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为自己出头。
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包括肖旭在内,对这一幕都有些无法相信。
“啪……啪……啪……”随着有节奏的击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林霄身上,“少主的剑法果真是出神入化,没想到连纵横江湖三十年的白庄主都不是你的对手,看来重建封剑盟指日可待。”
下面一片哗然,很多人还不知道封剑盟的来历,如今口口相传才了解了些许内情。
肖旭两眼盯着在地上抽搐着的白旭阳,再看看在场的所有人,竟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个老人家的死活,人性的冷漠似乎在这个时刻被无限的放大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莫云渊,仿佛白旭阳并不存在,也从未存在过,比昙花一现还要快。
肖旭也不知不觉得站了起来,而且一步步走到了台子中央。
“钟姑娘,有话要说?”莫云渊笑得相当温和,语气却带着一种压力。
看着地上拧成一团的白旭阳,肖旭有些结巴的说:“你应该……给他个痛快……”
“怎么?你想给他个痛快?”莫云渊坐到了白旭阳的主位上,居高临下看着肖旭。
肖旭长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绪。“此事与我毫无关系,我也不懂武功,但是有一点我却十分好奇,在场的各位都是用剑高手,竟没有一个人觉得这胜负来得太快,也太仓促了么?”
白敬天的脸都绿了,钟敬亭的脸上也挂不住了,好在二人都是老江湖,持重沉稳,知道此时若起身呵斥,必然引人猜忌,正好看看这位新少主的应变能力。
“钟姑娘,有何疑惑?不妨直接讲出来,这样转弯抹角,怕是有些直性的人听不明白。”莫云渊一点也不慌张,坦然得直视着肖旭。
蓝天星偷偷看了眼叶青依,他的目光柔和,一双明眸都在场中那个女子的脸上。
躺在地上挣扎着的白旭阳也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钟笑影,他起初以为她是来杀自己的,现在他无法相信这个女孩子竟要替自己讨个公道,嘴唇翕动,想说句话,却开不了口。
肖旭早就见过那把剑的淬毒过程,而且她确定没有看错。“莫少侠的这把剑是把好剑,不知用何种材料锻造而成?”
莫云渊淡然一笑,他早就想到在场一定会有人质疑,“钟姑娘,莫不是想说我的剑有问题?”
肖旭也不想和他猜哑谜,直爽干脆得点点头。
“我若说我这剑没问题,你也不信,对吧?”莫云渊说着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面色相当镇定。
“试试便知。”肖旭始终盯着这把剑,相信他没有机会调包。
“钟姑娘准备怎么试?”白小双沉不住气了,“难不成要拿人实验?”
“有何不可?”肖旭反问,“刺破一点皮肤而已。”
“由我来试剑,这样钟姑娘可满意了?”莫云渊倾身向前,专注看着肖旭一人,似乎今天必定要给她一个交代,叫她满意为止。
肖旭不糊涂,莫云渊自己拿着剑也有被伤的可能,若是剑上真的有毒,他本人一定预先服了解药。
同时她也犹豫了,如果选莫云渊的人,可能他们都是有备而来,其它人谁又会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