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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今天打听到一件事。”宋相君确定四周无人这才悄悄将听到的告诉子车珏。
原来虞尧曾口头同意封秦娴为淑妃,秦娴自己都把这话给传出去了,结果虞尧给忘记了,虽说秦娴的吃用都是按淑妃标配,但是身份还是昭仪,这也是为什么秦昭仪敢穿紫色,其她妃嫔可不敢。
子车珏对对秦娴本来没有好感,听到这话也高兴,恶心死秦娴才好,想着秦娴见自己得宠暗中加害自己的事,心中越发的讨厌。
扬州唐府。
云迟现在已经会喊人了,见到北宫麒就手舞足蹈,七格,七格的,叫的好生欢喜。
北宫麒乐坏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耐心,云迟在学步车里一步一步往前挪,他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
就这样转眼到了十一月十一,云迟的第一个生日是在爹不在娘不在的情况下过的。
唐允之给云迟的生日礼物便是那学步车,唐允之自己设计的图纸找木匠师傅给专门定做的。
唐宁没从苏州回来,是因为沈氏一会儿不见就要使人到处找她,,她捐了千两香油钱给寺庙为云迟求了一个护身符。
子车安身在虞朝更是来不了,每天准时去翰林院,扬州一趟得十来天,更何况沈姨娘如今在府中身份大涨,虽说是姨娘的身份,却是家母的姿态。子车安本来不擅治家,而且心又软,这一来二去,子车府变成了沈姨娘的天下,沈姨娘巴不得沈老夫人和唐宁永远不要回虞城,更不可能同意子车安去扬州。
子车安送来的礼物别说云迟不喜欢,云霜和燕来也不喜欢,全是学习方面的书画毛笔,瞅了一眼,云霜让嬷嬷收好,等云迟大了再拿出来。
唐成送给云迟的是一个跑马灯,就是内外不同的画面,当灯转起来,画面就变成一个奔跑的童子。
覃凤凰送给云迟的是一个小铃铛,云迟倒是非常喜欢,没事就摇几下,铃铛随即发出清脆的响声。
燕来送的是一幅画,唐子恒送的是一本字贴,云霜则是亲手给云迟做的寿饼。
北宫麒送的是一个可以行走的木马。
北宫麟送的却是自己最爱吃的糕点。
覃凤凰准备了一顿丰富的席面,因为北宫麒麟两兄弟每天下学后便过来玩一会,今天又是特地过来给云迟祝寿,覃凤凰自然是留他们在府中用饭,还特意给云迟煮了一小碗长寿面。
北宫麒坐在云迟旁边,先是挑了一根寿面自己吃了,觉得不烫这才准备喂云迟,没想到北宫麟看见了,也要挑根寿面,覃凤凰索性给每个孩子都挑了一根寿面,这样云迟碗里还剩下的并不多,正好他自己可以吃完。
云霜本是想自己喂云迟弟弟的,可是云迟喜欢北宫麒喂他,北宫麒也愿意,云霜只好自己吃自己的,看云迟跟北宫麒近的反倒像亲兄弟,心中不免吃味。
饭罢,北宫麟自然是找燕来玩,北宫麒则要陪云迟消消食,直到家仆来摧,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府。
唐允之同往常一样进了学堂先扫视一遍,简章已经两周没来上课了。
“有谁知道简章为何半月之久没来书院?”
左布站了起来:“我知道。”
“为何?”
“回老师,简章母亲失踪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老师,家父的友人从杭州过来提及此事,我无意听到的。”
“你坐下吧。”
晚课后唐允之留下南爵和胡玉乔,二人这个秋天刚通过了童生考试已经中了秀才,三年后参加鄕试,通过后便是举人,二人前途不可见量,唐允之也有心栽培,所以上哪都带着这两个学生。
这天晚上,唐允之打算带南爵和胡玉乔同去简府,希望能借此机会帮帮简章,同时也让二人提前练手官场上的事宜,想做一个好官,先是从民间百姓疾苦开始,再说简章也是自己难得滿意的学生之一。
递上拜帖后,很快简章从屋中飞奔而来,见到是老师和两位学长,客气的将三人迎进了府。
待管家给三位客人上了茶,唐允之才发现简府现在做主的竟然是眼前的学生。
“简章,为师今日特意来拜访,为何不见你家中长辈?”
简章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回老师,祖父祖母已过世,家父朝中为官,家母最近……失踪了。”说完就红了眼。
唐允之当下一惊,没想到事情是真的,便安慰道:“你先别急,为师见你久未去学堂,适才登门,你慢慢说来。”
简章点头:“母亲原计划和学生赶在下雪前回虞城,怎知杭州姨母来信说好久未见,希望母亲在回去前去杭州看看她,说好的去去就回,人还没到就连同一道的两个仆从也失踪了,我已经给虞城的父亲去了信,姨母也在杭州知府衙门报了官,现在在等消息。”
“简章,为师方便看你姨母来的书信吗?”
简章迟疑了一下,老师稍等片刻,说完退了出去。
不一会,简章回来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唐允之,唐允之看完没发现有异样,然后给南爵和胡玉乔看了,等两位学声同时看完才将眼光落到南爵和胡玉乔身上:“依你二人怎么看?”
胡玉乔看了看唐允之又看向简章:“若直言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简章示意,但说无妨。
“依学生愚见,夫人恐是遇到了登徒子,因为简夫人同她家姐并不是早说定的,而是一时说起两姐妹聚聚,人没接到便是在路上,夫人走的是水路,唯一可能的是在途中露了脸,于是有人起了心,那动手之人必是有身份的人,否则三个人失踪的无影无踪,普通的宵小流徒做不到这么周密。”
胡玉乔说完,南爵便接了话:“老师,学生同胡玉乔的看法不一样。”
唐允之点头:“你且说来。”
南爵道:“夫人同她的姨母许久不见,突然就来了信摧简夫人去杭州相叙,这事未免蹊跷,也许是被他姨母身边的人看到,也许是那位姨母本来就有心做些事呢?夫人回扬州这么久,却在回虞城之前得到的书信,那位姨母又是如何得知简夫人回扬州的?又是如何得知简夫人打算回虞城?”
听完两位学生的推测分析,唐允之又看向简章:“杭州知府子车棠正是我女婿的亲弟弟,为师回到书院就会修书一封,将我们所知道的,以及南爵和胡玉乔分析的情况一一告诉,定会尽快将你母亲平安寻回。”
“谢谢老师及两位学长。”简章双手交叠行了一礼。
胡玉乔柔声安慰道:“大家都是同窗,不必放在心上,你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没有我们就不打扰了。”
简章闭着眼睛想了想,最后看了看胡玉乔:“秦家公子秦蛮,是我姨母季飞舞的堂侄。秦蛮的母亲夏冰是从杭州国舅府嫁到扬州秦家,秦蛮的姨母夏沬是当朝太妃。我姨母季飞舞嫁入夏家十年,但并未得任何实惠,因为同夏太妃并非一支,但未出五服。秦蛮在扬州惹了事后,被家人直接送去了杭州国舅府,不知道同我母亲的事有没有关系。”
听到秦蛮两个字,胡玉乔双手紧握,整个人当时就冷了下来,妹妹胡玉芊被那恶人秦蛮踢中心脏,差点要了命,如今虽说醒了,却也是半死不活的,不自觉的眼中出现恨意。
唐允之看了看胡玉乔,理解他的心情,微微叹了一口气。
“简章,你是如何得知的?”
“回老师,我们简府门房同秦蛮的一小厮是同鄕,偶然闲话说起,不巧被学生听到。”
“秦蛮是什么时候被送到杭州的?”胡玉乔脸上已经没了温意。
“就在左大人下了判决书的当晚。”
胡玉乔冷笑一声,转而悲声道:“秦蛮心术不正,他见我母亲貌美,意欲凌辱,母亲性情刚烈誓死不从,我妹妹胡玉芊见母亲被欺负上去帮忙,被那恶人秦蛮一脚踢中心脏,当时差点去了,只剩下出气不见进气,是老师送了吊命人参又请了御医,妹妹才捡回半条命,而那秦蛮作了恶,依旧逍遥,只因那狗官庇护。”
唐允之拍了拍胡玉乔瘦弱的肩膀:“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胡玉乔打断唐允之,“老师,学生说这些并不是要人安慰,而是学生猜测,怕是秦蛮遇见了简夫人,起了歹念,否则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除了心术不正的秦蛮,谁还有那么强的靠山,做坏事做到滴水不漏?更何况简大人乃朝廷命官,简夫人是朝廷命妇,一般人是不敢惹的。”
听到这里,剩下的三人都变了脸色。
“太妃夏沬是秦蛮的姨母,当朝秦娴妃是秦蛮的姑母,先不说是不是嫡亲,但是有这些靠山,秦蛮作恶多年,从不曾受罚,如今他恶性不改,变本加厉,而这段时间他正好在杭州,若夫人落他手上,后果不堪想像。还有老师女婿的弟弟,杭州知府大人只怕也斗不过国舅府夏家。”
“事情紧急,恕不远送,老师见谅。”简章给唐允之道歉后匆匆回府,他要赶紧给父亲写信。
唐允之先是将南爵送回伯候府,转而带着胡玉乔坐马车回了书院,很快一封厚厚的书信写好,唐允之并没送去驿站,而是直接雇人送去了杭州。
再说杭州府衙知府大人子车棠,现在正是焦头烂额。沈老夫人身体好些后,不同他打招呼,直接就奔来了杭州,将赵姨娘送来不说,还带了好几位世家庶出小姐。
这几位世家庶出小姐说是来投亲,借住一晚就走,结果这都三天了也没有走的意思,柳静每天忙出忙进,累的直不起腰,沈老夫人本来就难侍候,没想这几个庶出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
吃喝用度一律等同还百般挑剔,另人忍无可忍的是,柳静的贴身丫头福苏儿因为水果还挨了耳光。
事情是这样的,福苏将新鲜的水果分篮,一个个送,得知自己是最后那家时,那家丫鬟就不干了,觉得受了委屈,福苏忙道歉,谁知道那丫鬟却说福苏欺负人,争吵间扬手打了福苏。
柳静知道后,气的当天晚上就准备了几辆马车将那几个牛鬼蛇神强行全送走了,愿意投亲就投亲,愿意住客栈也可以,反正只管一晚的费用。
没想到沈老夫人知道后,将柳静一顿好骂,气的柳静要合离,子车棠说了沈老夫人几句,结果大早上的沈老夫人当着府衙大小十多个官员要碰柱子,骂儿子不孝有了媳妇忘了娘。
此举另子车棠颜面尽失不说,还当堂逼他休了嫡妻柳静,问他是要母亲还是要媳妇,柳相实在看不过,说了两句愚不可及,娶妻不贤祸害三代。
沈老夫人当时就不乐意了,索性自己在府门口敲冤鼓,不但闹的整个衙门看笑话,也惊动了杭州有头有脸的人,同僚们不但嘲笑子车棠治家有缺,暗地里也是各种瞧不起沈莲。
柳相虽是一介穷酸秀才,但为人还是有几分骨气,见唯一的女儿受这么大委屈,当时征得女儿同意就写了合离书,愿意与子车棠老死不相往来。
子车棠见母亲不管不顾的引来整个杭州城百姓来看热闹,这完全是要毁了他,从不为他考虑半分,这确定是亲生母亲吗?气急之下拿了一个碗先是将自己手指割破,接着又割破沈老夫人的手。
沈莲这下慌了问道:“你想干吗?你可是我生的。”
子车棠双目通红,眼眶发酸:“如果我真是您生的,为何要逼的孩儿妻离子散,还要逼死儿子才甘心?七出里面静儿犯了哪一条?”
沈莲不服气:“入门多年无子不算吗?”
“母亲恐怕不知静儿如今已经得孕三个月,母亲骂静儿懒惰,她那是有了身子倦怠,不信你问太医,而且整个衙门的人都知道。”
沈莲不说话了,这时子车棠发现碗中母亲同自己的血,竟然互相排斥,当下道:“快去,再拿多几个碗出来。”
子车棠也是被沈莲逼急了,索性五个手指都切开了,同样也强行划破沈莲的手,结果五个碗里两人的血并不相容,而且各分两边十分排斥。
“我……我可是你的母亲。”沈莲还想狡辩,但底气明显的不足。
子车棠的眼神冰冷又陌生,沈莲突然后悔了,自己这次恐怕折腾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