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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答应他，去瑞士
乔默坐在地毯上，失魂落魄的，她听不见楼下客厅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晓卢海兰和萧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萧衍再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那沉稳熟悉的脚步声走近了，乔默一个激灵，一个骨碌爬起来。
萧衍将门打开，乔默急切的拍打着门板，“萧衍，你快给我开门！开门！”
他就算是她的丈夫，凭什么可以做这种软禁她的事情？
他没有权利将她禁锢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萧衍打开门后，乔默想冲出去，却被萧衍的大手，一下子扣住了腕子。
“干什么去？！”男人蹙着眉头，冷声质问。
乔默咬唇愤愤道：“我要见我妈妈！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萧衍直接摁住乔默的肩膀，将她重新拉回自己怀里，他的声音清冷如竹，“乔默，别闹！”
乔默一个大力的将他的桎梏挥开，她歇斯底里道：“我没闹！萧衍！我不许你伤害我母亲！”
她死死咬着唇，眸子红通通的，死死盯着他幽邃的黑眸。直到咬到唇色发白，她才深吸一口气，微微垂了垂眸子。
而萧衍，伸手抚了抚被她咬的生白干裂的唇瓣，一字一句开口道：“我没有伤害你母亲，乔默，只要她不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不至于会去伤害她。”
不仅是不至于，更是没有任何必要。
他伤害卢海兰，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还会令面前的这个女人，在心底痛恨他，骂他，远离他。
“乔默，你对我，到底有多少信任？”
他曾经以为，她所说的信任他，会是全身心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可如今看来，她口中所谓的“信任”，也不过如此不堪一击。
乔默闭了闭眼，两行清泪从眼眶滑落，她咬唇道：“萧衍，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跟你谈这些问题……”
萧衍勾唇，冷笑道：“那你现在有心情和我谈什么？”
谈去瑞士的事情？
不，她现在是从心里，将他排挤在外了。
而全部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卢海兰那根导火索。
萧衍想伸手，被乔默轻轻推开了，她显得很无力，也很无奈，她红着眼，吸着鼻子，仰头看着他，轻轻哑哑的道：“萧衍，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不想跟你去瑞士，我现在也不想跟你讨论任何关于信任的问题，我想……我们之间需要好好静一静。”
乔默转身，便回了卧室里。
萧衍站在门口，冷峻面旁上，肃冷如寒冰，“乔默，我待你如何，我以为你心里清楚。”
乔默站在落地窗边，背对着他，一语不发。
她现在……只要一开口，一定会和萧衍吵起来。
还不如，沉默以待。
乔默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楼下，早已看不见卢海兰的身影。
看来，应该是已经走了。
可萧衍，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将卢海兰打发走的呢？
乔默不得而知。
……
这一天，萧衍和乔默，都处在冷战状态。
到了晚上，卧室里放着已然整理好的行李，乔默看着那排行李，只觉得扎眼异常。
她说了，她不会跟他去瑞士。
可萧衍那个男人，一意孤行的很，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何况……连机票都订好了。
乔默看着窗外已经深谙下来的夜色，抱着双臂，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夜景。
明明海城已经进入初夏，可她却忽然觉得冷。
没来由的冷。
每个毛孔里，仿佛都在钻着冷意。
上面的窗户，大喇喇的开着，海风将白色窗帘吹的扬起，整个卧室里，清冷一片。
萧衍处理好了文件，从书房进来，便看见窗前那道落寞纤弱的身影。
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太过专注，以至于连他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萧衍下意识的放低了步子的声音，走到她身后，双臂，终是将她的身子紧紧环绕在怀中。
怀里的女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忽然微微一怔。
而偌大的窗户里，折射着半透明的黑夜，倒映出两个人相拥的画面。
身后的男人，低头在她发鬓轻轻吻着，那气息里，全是想念和轻柔，可乔默却丝毫感受不到心情一丁点的起伏。
“还在生我的气？”萧衍静静问道。
乔默蹙眉，每次吵架过后，通常都是她去哄他，什么时候，他也曾这样主动低下头来，问过她的心情？
“没有。”嘴上和面上，虽然依旧冷漠，可心里，到底是波动了一下情绪。
萧衍看了眼上方大喇喇开着的窗户，伸手紧了紧怀里的小女人。
她穿的这么单薄，站在这里吹海风？
男人长臂一伸，便将大开的窗户，重新拉上，卧室里的窗帘停止了飞扬，风，也忽然宁静下来。
乔默不为所动，而那身后的男人却是说道：“小默，到底要怎样，你才高兴？”
他的语气，颇为无奈，可乔默却是眉头微微一蹙，转脸看着身后的男人，“萧衍，如果我说我要怎样，有用吗？”
“除了去瑞士这件事没的再商量之外，其他的，只要你肯提出来。”
乔默冷笑一声，“可你明知道，现在能让我宽心的，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去瑞士！”
“留在海城，不管是对你和孩子，还是对你和我的关系来说，都很不利。”
“你是在怕我跟着我母亲离开？”乔默咬了咬唇，又苦笑道，“萧衍，你口口声声问我对你的信任究竟有多少，可你现在，不也是不信任我的表现吗？我不会走，可你若是这样一直逼我，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真的动了这种念头。”
“哦？早晨跟我提离婚，现在跟我提离开，乔默，你是真的没有动一点念头？还是你的心，已经动摇的很厉害了？”
萧衍咄咄逼人，将她整个人，逼到进退维谷的境地。
一边是卢海兰的不停洗脑，一边是萧衍的咄咄逼人，任何一方，都没有给过她喘息一下的机会。
乔默太累了，有时候，她甚至在想，就这样吧，让他们残杀，让他们争夺，她谁也不想管了。
可事到临头，她才发现，她根本做不到这么无动于衷，若是真的能做到，就不是人了，是神，如果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那么这些矛盾她便不会去理会。
“萧衍，如果我跟你去瑞士，你是不是真的能够答应我，不做任何伤害我母亲的事情？”
萧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眸子，“只要她不打抢走你的主意，我不会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乔默，伤害她，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乔默自然知道，萧衍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而且，现在她去瑞士也是去，她不肯去，还是要去。
萧衍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好……那我跟你去瑞士。”
可还有一个问题是，萧衍要带她去瑞士多久？
乔默蹙了蹙眉头，“我们……要去国外多久？”
萧衍薄唇抿紧，盯着她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一直待到你将孩子生下来为止。”
乔默一惊，直到她生下孩子为止……
那至少，还有六个月的时间。
这半年，海城真的可以风平浪静吗？
“太久了，我不能……”
乔默的话还没说完，萧衍已经蹙眉道，“乔默，这已经是我最后的让步。”
乔默将舌尖上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来日方长，萧衍如今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会听取她的任何意见，等去了瑞士，两人的关系有所缓解时，或许……还有机会和他谈判。
萧衍要是与她和好了，她说什么，他应该都会答应的。
乔默点了点头，难得乖巧，“好，那我就跟你去瑞士。”
萧衍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心上，声音低沉魅惑，“小默，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乔默眼眶微热，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可你也要答应我，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不要隐瞒我，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可以吗？”
萧衍低头，吻住了她的额头。
他的声音，带着低迷的微哑，格外迷人性感，“昨晚，累到你了吧？”
乔默靠在他怀里，眼泪无端掉了下来。
他温柔的时候，像是要将全世界送给她，可这个男人真的狠决的时候，却是冷酷到了极点。
“……我没事。”
萧衍与乔默站在偌大的窗户前，一同看着窗外夜色，对面就是波澜大海，远处，是灯光渔火。
乔默看着对岸渺茫的那万家灯火，靠在他怀里，糯糯的开口问：“阿衍，如果我们以后老了，等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不再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找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躲起来，共度余生，好不好？”
这是她的愿望，哪怕这个心愿，听起来很是不切实际，可她，从认识他以后，就一直在做着这样的梦。
这个梦，破碎过，又被黏起。
萧衍的大手，搂着她的腰肢，“好。”
她难道不知道，他的愿望，也是这个？
乔默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气道：“阿衍，就算是为了我们的以后，也不要做伤害我妈妈的事情。否则，我这辈子，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的理由来面对你，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