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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你是天使还是恶魔
宫晚心中很是惊讶，也感到无比的惊艳甚至震撼，然而却没有了悸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旁边楚葳含笑看着她的目光。
她禁不住脱口而出道：“你以前也为我做这些事吗？”
她可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楚葳愣了一下，他以前倒是愿意为她做，可是她没给这个机会。
他点了点头，她很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根本想不起来！”
当然想不起来！
那个药效，自己很清楚。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了。”他握住了她的手。
虽然彼此天天相处，但是他感觉宫晚跟他之间还是格外的疏离。
“不……”
虽然琉璃屋内是一片花海，中间的软床可以用来睡觉，抬眼可见星辰。
他布置得十分周到，她也明白他的心意。
可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要了吧！在外头睡觉，我没有安全感！”
这是一个低劣的借口，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能够说服得了他！
可他终究还是应下了，眉眼中有些浓浓的失望。
他不知道她是不喜欢这样浪漫的风格，还是单纯的不喜欢他送给她的东西。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他说完之后，她立马松了一口气：“好啊！”
在路上，他就牵上了她的手，她想要挣脱开来，但他却握得很紧。
“小晚，你是我的妻子，不应该太过于拒绝我！”说完，他的神色又柔和了些许：“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尝试着去相信我，慢慢的接受我。在这个过程中，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宫晚想，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除了真爱，再也不会有人会对她做到这个地步了。
万一他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她确实不应该逃避太过。
“好！”这一次她没有甩开他的手。
他送着她上楼，看着她步入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他嘴角勾着的笑容渐渐消失。
很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在询问早上，搜寻的结果。
虽然外头的资料显示靳寒已经回国了，但不知为何，他心底就是有些不安。
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目标。
管家搜寻到的结果显示：“里里外外都没有放过，确实没有人进过太太的房间。”
于是他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神色也渐渐的放松下来：“没有就好！”
他希望靳寒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找过来，这样宫晚即便什么都想不起来，维持现状。
他能够天天看到她，照顾着她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只可惜宫晚这一边刚一进门，就被人扑倒在床上。
“唔……”她挣扎，但很快就就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本来以为心里会恼怒，结果涌现的却是惊喜，他竟然还没有走。
“小晚，不要相信他。我很快就会带你离开这儿。”
他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楚葳愿意倾尽一切讨她欢心，在海滩上布置的东西他都看到了，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因为不知道他给她吃了什么药，导致她现在根本不认得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楚葳对她的好，他担心会让她的心中感到动摇。
宫晚感觉到他的气息让自己有些贪恋，但理智却让她清醒了起来：“你先放开我再说！”
“不放！”他非但不放，整个人还压了上去。
她是属于他的。
一通挣扎无望。
她干脆闭上了眼，淡淡的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讨厌你！”
她现在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不想要不清不白的跟人发生关系。
他心里头，有些难过。
也许以后，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记忆，只能他一个人背负。
不过他还是依言放开了她：“我给你说说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他讲了他们过去的事情，事无巨细。
渐渐的她听进去了，很快就泪眼婆娑。
她不知道是真是假，眼泪却控制不住。
“小晚，你想起来了吗？”他看到她的泪水，她的感动。
他心中却是格外的激动，她情绪的外泄。
是因为将一切都想起来了吗？
宫晚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此刻她是有些相信他的。
自己的感觉应该不会出错，只是楚葳，他真的是那么坏的一个人吗？
“小晚，别哭！”他今天已经做好了标识，人会尽快赶到！
麻烦的是这个岛屿地形有些易守难攻，如果楚葳拼死抵抗，而他不想让宫晚跟着冒险。
她一哭，他心都软了。
宫晚后来倒是坚定了下来，说道：“我可以相信你！”
是心底的感觉，好像从他一出现，自己就有了安全感。而这一点在楚葳身上却没有看到。
虽然他次次都说自己是他的妻子，也做了让人十分感动的事情。但于她而言，对于楚葳，她还是本能的有些疏离。
而靳寒则不同，所以这也是她选择暂时相信他的缘故。
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不会，这么的脆弱。
“小晚……”
“等一下你别忙就高兴，我还有件事，我可以跟你走，但就是，别去伤害他了！”宫晚说道。
她现在对楚葳没有任何恶感，充其量感觉他是一个可怜人，那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样。
靳寒心里头是不同意的，但脸上没表现什么。
“好，你说的都好！”
因着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协议，这一天晚上，他再搂着她睡，她并没有抗拒。
……
翌日，楚葳仍旧和往常邀请她去一处地方。
“你昨天不喜欢那些，是我的错！”
所以今天，他带着她去了，去了一处小型的农场。
这里也是为她而建造，因为知道她在R国有一段时间，是待在农场之中的，所以猜测她会喜欢这儿。
果然，在这儿的半天的功夫，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娴熟的开始挤上了牛奶。
忙活了半天，宫晚心中还是装着事儿，她不知道靳寒那边会如何应对，但把楚葳支开，其实像是一场豪赌。
“楚葳……”她没忍住，“我想问你，你骗过我吗？”
到了现在，其实她更希望他能够坦诚一切。
从他这里得到真正的答案，虽然她早已经做出了选择，在那么一个瞬间，他有些狼狈。
而后，摇头：“没有！”
她是自己的妻子，当初的合法妻子，后来被靳寒抢走，他是不承认宫晚跟靳寒在一起过的。
所以他也不认为自己在骗她。
“真的吗？”他说的那么的坚定，就轮到了宫晚开始不相信了。
难道是那个人在骗他？
可是她的感觉又没有错。
半天的功夫，已经足够军队从岛屿的一方开始登陆了，这个时候天空之中有直升机飞过。
因为触动整个岛屿的安全装置，于是岛屿上启动了自动防御系统。
楚葳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宫晚也没有想过会是这个样子。
“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倒是很快的跑了出去。
岛屿上有些雇佣兵已经武装了起来。
小部分直接被击毙，射杀了，还有一部分在逃窜。
外头有枪炮声传来，这跟宫晚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说带她离开，可她不希望是这样流血的场面，尤其是没多久之后，楚葳进来，他手臂上已然受了伤。
那鲜血流的通红，她连忙拿了医药箱过来。
“我来帮你！”
子弹嵌入到了其中，她还没有做手术的经验，急的有些团团转。
“别费劲儿了，这点小伤，先止血就好。”他这个时候，还十分温柔的看着她。
因为看到他受伤，她会为他担忧，为他着想。
他真希望，他们两个能够一直一直的在一起。
她低头忙碌着，总感觉她替人包扎这样的画面很是熟悉，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就像是电影里头播放着一闪而逝的镜头，她看不清是什么，但是脑袋又开始疼了。
她还不能倒下，所以咬牙忍住了疼痛，给他包扎好了。
他缓缓地问道：“是你选择了他吧？”
看着她低头温柔的瞬间，他手头的扳机，有好几次想要扣动下。
如果真的失败了，但至少有她在身边的话，终究是此生无憾。
但是看着她侧颜，她紧咬着的唇瓣，她额头上浸入的汗珠……
他又回想起了初次见面，那个生活有些窘迫，目光却又异常澄澈的女孩，自己喜欢她是在所难免。
他从不轻易地爱上一个人，但爱上了就绝对会全力以赴。
而如今算是求而不得吗？
宫晚在听了楚葳的话之后，抬头看着他，他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凄楚，好像已然明朗了一切的真相。
她忽然间感觉自己真的是卑鄙。
“对不起，我……”
而后，他将枪支放到了她的手中。
“我输了。”即便是让她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他依然没能够让她爱上他。
爱情这个东西，真的没有什么道理。
宫晚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楚葳，我其实没有想要让他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苍白的解释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是越描越黑了。
其实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是她解释不清楚。
“我想抱抱你，小晚。”他不甘心，就这样承认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其实早在做这样的事情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甚至是必输的准备。
楚家安顿好了，岛屿也隔绝外界的联系，他想到最好的两个人的结局，是谁也找不到他们。
在这样的岛屿上，他跟她安度余生。
最坏的打算，是她某一天想起了一切，依旧像是那天一样的挣扎，流露出对她厌恶的情绪。好似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相当不堪的人。
宫晚心头犹豫着，却被拉入到了他的怀里。
“我一直都很想这样抱着你，但是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够心甘情愿，因为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快快乐乐！”
喜欢一个人是放纵，爱一个人是克制。
爱到深入骨髓，人都癫狂了，他克制不了自己，于是终究还是忍心伤害了她。
“可是对不起了，小晚。我不能够容忍，你永远将我遗忘。也不能够忍受，看着他眼睁睁的将你带走！”
以前有多少次都是这样的结局，他将人带走了，独留自己一个人无比的寂寥，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相思刻入骨髓，寸寸断肠。
宫晚没明白他的意思。
但感觉他现在说的话似乎格外格外的凄凉，忽然间，听到了一声枪响。震破了耳膜。
她一摸肚子，鲜血直流。
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痛感，再一看，原来是他借着自己的手，将子弹打入腹中。
“小晚，你一定要记得我！”
哪怕这种记忆中带着惶恐和不安，哪怕记忆醒来之后，对他怨恨而鄙夷。
那他也永远活在她的心里。
“楚葳，你疯了！”
血，好多的血，偏偏他还抱着自己。
在那凄楚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暖意，让她感到近乎崩溃。
她一直呼喊着他的名字。
楚葳，你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
为什么能够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却妄图想要将她一辈子给禁锢住了。
她尖叫叫着，仿佛听到了身边有人喊她的名字，然而她却看着他紧握着她的手，一点点的变冷，变得无力，最终慢慢放下了。
……
一年之后。
一个人来到了坟墓前，清扫着楚葳的墓碑。
一点点的爱抚着墓碑上的字迹，恍若抚摸着生前的爱人一样。
“终究还是你赢了，虽然我们都是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但我做不到你的狠。”摘下了墨镜，是一个身穿运动装，清冷的女子。正是之前的燕子。
不过如今她人已经不在华国，也不在R国，而是就在远东地区组建了一个雇佣兵的队伍。
在她的手底下有一个小男孩。
“小山，以后，你要常来拜祭他，他就算是你的父亲！”燕子对这个略显沉闷的男孩说道。
如果靳寒在这儿，一定会知道这个小山就是当初送到了孤儿院那位。而收养他的人就是燕子。
这个孩子在孤儿院内，渐渐地无人看管倒真的变得愈发无法无天了一些。
小山在被靳家赶出来之后，心中就埋下了一些仇恨的种子，他恨靳家的每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燕子会找上他的缘故。
不管，楚葳要不要让她报仇，她还是选择自己所选的路走。
“妈妈，我记下了。”他不敢违逆燕子的命令，他亲生母亲不要他了，孤儿院那边他也不可能回去了，他只能够跟着燕子。
她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
一年的时间，人事变化很多，从R国到华国，辗转治疗了多次，宫晚的记忆恢复收效甚微，反而每天夜里头总会有着失眠症。
她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了楚葳死在她面前的画面，鲜血淋漓的。
随后就会觉得下半身发冷，无法冷静的思考。
每当这个时候，靳寒赶来时，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她却只能喊着让他离开。
她做不到，在做了那样的梦之后，还会投入到了他的怀中让他呵护着。
楚葳果然赢了。
靳寒的眸色愈发深了，其实那天，他并没有开枪，只不知道他手臂上的中枪是怎么回事儿？
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这一切或许都是一个局，他和小晚都入局了。
因为他心中有顾忌，而那个人却已经疯了。
平常时候，家里头孩子都会小心翼翼的，不让宫晚看到任何红色的东西，也不会让她独自一个人单独待在一个房间内，总是想方设法的让她高兴。
她也配合着，说说笑笑。
尽管很多记忆的画面，模糊不堪，但她确信，这个地方就是她的家。
家里有她的丈夫，孩子。
小宝已经跳到了一年级，他是班上最小的孩子，坐在第一排，老师总担心那么小的孩子会什么都听不懂，但往往提问问题他回答的比谁都清楚。
班上的同学，比他大了许多，跟他玩不到一块儿去。
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因为回家之后，他需要给妈妈讲学校里头的人和事儿，逗妈妈开心。
偶尔陆姨带着娇娇妹妹和包子弟弟，他就会欢喜的不得了。
娇娇如今一岁多了，整个一个话痨的小姑娘，自打她会说话之后，每天就不停地说说说。
连她亲生妈妈，陆芸芸都有些嫌弃了，可是小宝倒是很认真的听着，偶尔还能比划着解释。
陆芸芸看到这一幕倍感欣慰：“小晚，小宝跟娇娇的亲事，可是我们两个一起应下的。虽然你失忆了，但是这件事儿你不能借此否认了啊！”
宫晚白了她一眼：“有你这么卖女儿的吗？”
人和人之间的默契，即便是失忆了，宫晚也能够感觉自己和陆芸芸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对了，我有了唐棠的消息，她说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再过不久之后，就会回来看你。”
对于唐棠，宫晚是没少听到陆芸芸提起。
都是自己过去的好朋友，宫晚心情倒是显得开心，她想见见自己以前的好友，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哇，到时候我去机场接她！”
她接纳了好多人，父母，孩子，朋友但唯独对他却变得异常清冷了起来，不远处在一旁看着宫晚跟陆芸芸有说有笑的靳寒，忽然间感觉有些自食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