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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手里跌跌撞撞地玩弄着,一连四五天再也没看到阿狸的身影,她微信把我删了,而后像人间蒸发一样,就此抹去了对我的所有的记忆,我尽量刻意的不去想她,但脑子里总是会闪过一段一段的与她在一起的片段,像是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海中掠过,但他就这样消失了,我试着微信加了她几次,但如石沉大海牛入江河一般再无音讯。
生活再次回到了那灰暗的平行空间,每天机械化的在所里被主任蹂躏,回到家后却只望着天花板发呆,我承认我不善交际,更不愿走出家门看着街上幺五喝六的人群装疯卖傻或者互道珍重。
所幸这几天“土著”园丁始终陪着我,像是知道我内心空虚的悲催样子一般,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的心路历程,如何的坎坷和如何的不受人待见,我仿若无闻的听着她的控诉,听的他乞求上苍赐给她一个健全的男人,而我却频繁的切换于阿狸的微信窗口,从而很少回复土著姑娘。他倒也似乎不在意,仍然在向屏幕上宣泄着她像婊子一样的感情经历和生活,而联系人里,阿狸却再无动静,我不知道我对阿狸到底牵挂着什么,或者我希望在她身上得到什么,也许是没有得到的身体,让我的荷尔蒙产生了极度的喷发,但我的内心明白,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找回几年前那个有文化有思想有抱负有气质有内涵有下线的一个人,至少那像一个人,一个活得像狗一样的人。
但小C就绝不会给我做人的机会,但分她一接近我,兹一站在我身边儿,我就立刻感觉自己比她矬了半头,尽管我比她有钱,尽管我比她学历高了一大截,但还是内心里没完没了的自卑,觉得自己在她跟前儿就是下贱的绝对代名词。干净的心地是她洁白之处;清纯的外表是她给自己设下的防护罩,让我这种逮个漂亮姑娘就敢打口哨拍婆子的伪善之辈都不忍心对其下手。
这,也是我和她永远的隔阂和代沟,并且,永生不会逾越,老百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鲜花就千万别插在牛粪上,会弄脏了牛粪。
这世间万物都有个不成文的定律,你努力的培育着一块庄园,却最终被后来者收割。
比如站在湖水水库边,支起帐篷,把自己精心调配了一整天的鱼饵饵料撒进水里打窝子,任由着蚊虫叮咬,可特么一觉醒来,却发现另一个人蹲在帐篷前支着条鱼竿儿已经捷足先登。
再比如,玩个游戏,埋伏了好久,终于等到敌人摇摇晃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进来,你和队友扑将出去一顿爆锤,最终被敌人反埋伏怒送俩人头。
感情也是这样,阿狸勾起了我对爱情的渴望和迷恋,然后就这样蒸发于微信,这让我内心的那份狂热在五脏六肺间四处乱窜无处排解,突然,老天爷向我扔来了一份叫“土著园丁”的大包子,正砸我脑门儿上,而且这大包子很年轻、据她自己说还很漂亮,我自然而然的便一脑门子扎进了她的怀里,尽管从未见过面,但,这是我宣泄的唯一出口,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道理,连起码的一点点遮拦都不需要。
每天与土著园丁这个精粉大包子的微信聊天逐渐成了我生活的主旋律主基调,无论我在上班、下班、吃碗儿面、拉粑粑,只要信息发过去,不超过十秒,准能收到她的回复,我还试过半夜三点钟发一条“在干嘛”给她,却不到五秒钟就收到了“正准备给你发信息问同样的话”。
于是,你知道的,在这样的节奏下,聊天儿变得越来越熟络、越来越亲热,我们互相的调侃着彼此的过去,将打情骂俏这四个字做到淋漓尽致;我们互相讲着情话,将肉麻的感觉宣泄到连自己都觉得过分的程度,甚至一时间令我忘记了几年前与我热恋那个人的存在。
逐渐的,自己的生活也发生着改变,看到什么稀奇的事儿,就一定拍下照片发给她,并嘘寒问暖语重心长一顿,体贴入微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而她对我更是贤良淑德温柔贤惠,一副贞洁烈女非我不高潮的贤妻模样,每一天最痛苦的事情便是困得直流哈喇子还要揪着心道一句晚安的时候,总琢磨着要不就见个面吧,或者干脆直接叫家来搂着什么都不做只把她担在我的胳膊上睡一觉就好,但第二天一起来,就把这茬儿又忘在九霄云外又陷入死去活来的聊天当中。
热恋嘛,有好事儿总是会把功劳归功于对方的旺夫情节,比如这一天,一对儿东北来的俩土豹子到所儿里来,拿着足有三十多斤重厚厚的资料,口喊着冤枉让我们这些早就把人心二字泯灭只剩勾结的律师为他们沉冤昭雪。
恰好所儿里的人都忙活其他的事儿,我就把他们由前台接到了会客室,听着他们叨逼叨、叨逼叨个没完没了,由如何被双规的官员连累到如何被定义成黑涩会,由他们如何对老板忠心耿耿到如何大义凛然的帮着老板家属支撑企业,直说得嘴角泛起白沫儿却还没有住嘴的迹象。
我心里头暗喜着,却故作大牌的把他们轰走,理由则是这种涉黑的案子我们不接,并内心里盘算着过段日子等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再揽下他们当个私活儿,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费用便宜很多,最关键的,这案子的漏洞太显眼,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该怎么打这场官司,只是他们都是外行人,加之东北那地方的同行执业水平实在有限,才让这落网的大鱼跑到京城来求救,我也不用担心发票的问题,这中走投无路的苦主只要告诉他们这案子我私人接了,他们就会像捧着星星月亮一般把你的名字刻成牌位供在他们家祖先堂上,每天三炷香,还要什么发票?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兴致勃勃的端着手机边和精粉大包子土著小园丁热聊着天边朝着家走,可谁知刚走进街口儿,就看到一辆血红血红的奔驰小跑儿停在楼门前,阿狸穿着一件儿宽度只有六七厘米的小“上衣”依着楼门框朝我龇牙咧嘴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