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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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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稽公主也很快得到消息,除却刘义符被送回太子宫之外;后宫已被控制起来。

    “他们这是要废除少帝啊!那湛儿呢?会不会有事?”刘兴弟口中所说的“湛儿”,便是当年她与战死的徐逵之的孩子刘湛之,因徐逵之战死,刘裕也是极宠爱他这个外孙,一直都与刘义恭一起,侍奉在他的左右;刘裕死后,他被封为枝江县侯。而刘兴弟则一直待在京中的公主府中,平日没事便喜欢进宫与太皇后说些体己的话儿,看着海盐也是叫人放心,便也没插手管太多事情;太皇后旧年薨了;她便也不常来宫中走动,只告诫刘义符要多添些子嗣;但刘义符多有不听,只沉湎于游玩之中,也是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刘兴弟见没辙,也就干脆不管了去。

    “公主放心,侯爷一向得先帝宠爱,且并未犯什么事,朝中大臣又一向敬重公主您,定是会没事的。”身旁的丫鬟碧儿劝慰道。

    刘兴弟这才缓过来;将这段时间朝中的动向细细捋了一遍;觉得谋反的可能性不大,就是大,此刻只怕自己也只能自保;恍然想到刘义真被贬,刘义符被废,心中突然晃过一个影子,莫不是?“碧儿,府中可还有之前留下的桃花?”

    “回公主,还有些的,晾干了放在那里呢!”碧儿不明所以地道。

    刘兴弟点头。“好,你叫人拿着这桃花,给我做些精巧的桃花糕出来,不必着急一时,要先找人做好模子,越精致越是好的。”

    消息很快传遍了江南江北,齐妫呆坐在床前,她竟是不知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如今刘义符被废,刘义真被贬;而他,还依旧端坐在府内,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每日将江陵的事情处理完毕,便又将中兵参军朱容子也叫了来与刘武刘文一起商议着什么。

    待这过程一过,府中一切都戒烟了,除却奶娘能够进出府内之外,其他人便是外面不得进,里面不得出。齐妫观察着这阵势,只怕形势也是相当之严峻的。

    这日刘义隆特地找到了她,上前握住她的双手,轻声道:“别再为着一个不相干的人而生气了好不好?”

    齐妫苦涩地笑了一下,何谓不相干的人,现在刘义真生死未卜;若说起欠,这世上,自己欠人的太多;但至少,与毛将军与翟广,她都是尽力了才罢休的;可是刘义真呢?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刘义隆拉着她坐在床边,最近不仅事情忙了,就是他二人,也很少能好好坐下来一起说说话儿的,她每日都是那般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叫他生生不敢靠近了去。“我知道你心中对他多有愧疚,但你也想想,现如今我们是什么状态?难保朝中之人不会对我们下手。”

    齐妫抬眸看着他,在她的眼里,她只希望他永远是那个端坐在台阶上喜欢看书的小小少年;永远不变。但这世上本来就变化太快,晋朝没有了,宋国来了,武帝驾崩了,少帝被废了……在自己这短短的十几年里,竟然见到了这么多的变化,自己又如何叫他没有任何变化呢?“殿下,你确定现在跟我说的是实话么?”

    刘义隆抚着她背部的手一愣,垂眸看向她。“童月,我只有三成的把握,他们会放过我;你说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是实话么?”

    齐妫一时语塞。

    “若你一定要给我冠上一个不亲,甚至是不肖的名号,我也无话可说。”有时候,他解释起来真的累了。若他执意因着她的原因去救刘义真,或者救得到,或者一场空;但对于自己,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朝中自己的亲信因而官场落败,身边的人因此而受牵连,而自己,可能与刘义真的下场一样。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一切希望渺茫的事情。他如何也想不通,若不是因为爱,她如何要这般执着?

    “若我给你分析,便是这般,当初庐陵王是在少帝还在位时被贬,若是他们想对你下手,那便早就下手了;而不是在少帝被废之后。”齐妫站起来轻声道:“所以,朝中一定是有人在竭力的保你;或者说,他们想拥立你为新君;自然,现在我没有看那些从朝中传来的讯息了,很多事情并不了解,这只是基于我的分析罢了。”

    刘义隆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她;确实,她太聪明了,以至于很多事情,你根本无法瞒得住她。“可以见得?”

    “王华与刘湛现在在建康身居要职,却分毫未损;然而庐陵王的亲信谢灵运等人却遭贬黜;现在皇兄的罪状已经列举,收回印玺与绶带,被贬为营阳王;接下来应该是另立新君才对,难不成他们在没有君王的时候,还敢擅自贬黜各位王爷?”齐妫转身看着他静静分析道。

    刘义隆一把将她拉过坐在自己的腿上,从背后搂抱着,在她耳边轻声道:“对,我什么都瞒不过你。朝中有人想立我为新君,也有人想立恭弟为新君,但至少,我的威胁不大。可也不能保证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是么?一旦我触犯了哪条他们觉得不合情理的条例,那也会与二位兄长一般的下场。月儿,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只能自保。”

    齐妫在心中长长叹息了一声。

    “若有一日登上了这帝位,一定会为两位兄长平反;庐陵王的称号我一定会还给他,可好?”刘义隆近乎祈求地道。

    齐妫折回身,抱着他的脖颈,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前。“我是害怕,不会再有那一日了。”

    “会的。”刘义隆含笑,见着她终于肯亲近自己了,不晓得心中有多开心;忙不迭地将唇凑了上去,辗转在她细嫩的樱唇之上,二人呼吸渐急促,刘义隆的手便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到处动了起来。

    齐妫沉浸在他给自己的那股霸道与温柔当中,由着他给自己好无规矩地动手动脚起来,腰间的绸带突然一松。

    他将手探入内里,触摸到她温暖滑\嫩的肌肤,心中一荡;顿时血液沸腾。二人不肯松了嘴,只手上一边动作一边缓缓倒下……

    “殿下,京中传来急信。”门外的刘文不适时宜地道。

    二人松了嘴,不规律地喘息了半晌,才互相看了一眼;刘义隆起身将衣服整理好,忍不住在她的嘴上又轻啄了一下,含笑道:“等我。”说完便向门外走了去。

    “给我看看。”刘义隆沉了脸色,接过刘文手里的信笺,拆开了看了起来。

    “殿下亲启:

    朝中已定,不日尚书令将率文武百官前来江陵迎接殿下;届时,还望殿下一切小心谨慎行事,切勿急躁。

    臣刘湛书”

    刘义隆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却将放在桌上的烛火上烧了去。对着刘文道:“你去将朱容子叫了来,我与他有事相商。”

    很快,朱容子匆匆赶来,对着刘义隆作揖施礼之后,便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这朱容子是个约莫二十岁的少年,生得魁梧黝黑,比实际年龄偏大些,且不苟言笑,做事情一板一眼;但自从刘义隆与他交谈过后,竟发现这小子忠心耿耿,跟着谁便将谁视为主子,其他的人的话,竟是一概不听的,叫刘义隆甚是欢喜。

    “你立即调出五百精兵,守卫在王府的内外,包括你在内。”刘义隆交代道。

    “是。”朱容子抱拳回应。

    “将江陵现有的所有将士,都警戒起来,随时保护本王的安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便要随时准备保全本王府中人的性命,尤以王妃为要。”刘义隆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道:“此事事关重大,务必要悄悄进行,莫让江陵的百姓知晓;省得引发民乱。”

    “是。”朱容子应道,半晌,有些忍不住问道:“殿下,属下听闻朝中有变,殿下是否要全身而退?”

    刘义隆轻轻一笑,摆手道:“那倒是不必,但你现在既然这般说,倒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殿下请说。”

    “郡主英娥,是本王在孝期间所生,实在不宜出来相见;你与我找一家合适的人家,先缓一缓局势,倒是将她接回去。”

    “是。”朱容子得令转身离去。

    “罢了,你与刘武一块儿去罢,你这二愣子,不见得能说出几句好听的话来。”刘义隆在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妫去早已穿戴好出了来,看着他心情颇好,便问道:“如何了?”

    刘义隆搂过她,抿了抿嘴,才道:“朝中决定立我为新君,但其中是否有诈,或是存在派别之争,却是并不知晓;我倒是有些忧心,若就在这江陵称帝,必是各种不妥当;但若只身前去建康,却是千险万难。”

    齐妫一恍惚间,当以为这是梦境;还记得当初嫁与他时说的那些话,我们不争不抢,就此平淡地过一生,却不知命运却是这般开玩笑,如今竟将他推上了皇位,而后,是不是真的就与他一起,坐拥天下,看大好河山?“也不必着急,等他们来此之后,届时察言观色,若是真心实意,我们大可不必过分推辞,若闪烁其词,便不冒险也罢。”

    刘义隆点头。“不生气了?”

    “但不知朝中是打算如何处理余下的事情的。”齐妫看着他。生气,这日日夜夜的想的都是他,若说起生气,只怕是有生不完的气,可是又能如何呢?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地跟着他的。

    “对了,刚才我与朱容子说了,先将英娥寄养一段时间,免得节外生枝,你说呢?”刘义隆把玩着她胸前的头发,心里多是踏实。

    齐妫心中一酸,但眼下却是只能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