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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钟扬陪着张佳佳找到了沈斌。
沈斌一见到钟扬,顿时起了无名怒火,浑然忘记了伤痛,指着鼻子骂道,“张佳佳,你做得太绝了,带着你的相好来看我笑话!”
“你放尊重点,”钟扬拍开了沈斌的手指,冷笑道,“我有事告诉你,如果你还想有将来的话,最好闭嘴!”
“将来?我还能有什么将来?”沈斌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没有病。”
“你才有病!你……”沈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生生地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没有得那种病,所有的言论都是谣言,但是你自命风流,没有勇气用体检的事实去回击,所以……”钟扬的话如同晨钟暮鼓一般,令沈斌如梦方醒。
“你是说,我真的没得病?你有依据吗?”沈斌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
“相信我,你那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关键看你自己。”
张佳佳有些同情,又有些伤感,“他叫钟扬,最近的报纸新闻上有很多关于他的文章。”
“你就是那个少年神医?”沈斌立刻信了几成,不过还是没有底气,问道,“你都没有给我做详细的检查,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我可以确定,从中医的角度来诊断没有问题,其实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诊断过了,就是那次冲突……”钟扬高深莫测地解释着。
沈斌和张佳佳都听着很有道理,但总觉得不是太真实。
“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事情,也就是说,你因为这个而失去了工作、身份、地位,我有些为你抱不平。所以我建议你,要大张旗鼓、正大光明地去咱们长宜最权威的医院做检查,用事实结果狠狠回击这种无中生有的中伤!”
“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了她?”沈斌突然间对生活又有了重生的感觉。
“对,就是为了她,我不想她背上无谓的心理包袱,也不想她经常郁郁寡欢。”
“你们……”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住院期间,全靠佳佳姐照料,所以我要提醒你,你还没到自暴自弃的地步。”钟扬很不客气地凝视着沈斌,“明天你就可以到原来的单位,当着你们领导的面,闹得越大越好,然后就等着到医院检查吧,对了,就到第一人民医院。”
“为什么?我到我前妻所在的医院检查?有说服力吗?难道他们不会说我搞猫腻?”
“正因为如此,难道你不担心跑其它医院会被人动手脚吗?都把你逼成这样了,你觉得哪里最有保障呢?”
沈斌仔细地考虑着钟扬的建议,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不如豁出去搏一把,“好,我听你的!”
钟扬点头,把沈斌拉到一边,悄悄地问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敢去医院检查证明清白呢?”
沈斌有些惭愧,支吾着说道,“我以前手里管过一些工程,虽然不拿人钱物,但总有老板请个饭局,喝高了自己也不知道稀里糊涂会那个……所以谣言一出,自己心里也没底,再加上事出突然,没想太多,以为风波过去就没事,谁想到竟然逼我辞职……”
“说说那个女人吧,怎么认识的?”
“我记得是一次跟岐山集团的人吃饭,饭局上认识的。”
“又是岐山集团!”钟扬已经对蔡成章产生了成见,“难道是蔡成章?”
“不,是蔡骏,好像是他侄儿。”
第二天,沈斌突然出现在环保局,所有人都避之不及。不料沈斌直接冲到局长办公室拍了桌子,扬言要还他清白,几番纠缠之下,局长无奈答应,带着人赶到第一人民医院。检查的结果果然不出钟扬所料,除了有些肾虚之类的含混建议之外,没有实质的证据指明沈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我们法院见吧!”沈斌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随行的还有不少原单位的同事,对沈斌突然间表现出的硬气很惊讶,当着局长的面又不敢说什么,却让局长很是难堪,悻悻离开医院,路上就打起了电话。
沈斌找到了钟扬,有些哽咽,“钟医生,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已经绝望了,谢谢你……”
“你知道,你我没有任何交集,你也不用谢我,我只需要你一个承诺。”钟扬注视着这个男人,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这件事你已经付出了代价,希望你以后和佳佳姐不再有任何纠缠。”
“我答应你。我得到我需要的结果,我就会离开这里。”沈斌完全理解钟扬的态度,深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钟扬望着他远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某个非常重要的环节,沈斌这场官司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又联想到昨天他在公园的遭遇,只怕设局的人不会罢休。钟扬想了想,还是跟陈东请了假,出门打了个车,“岐山大厦,谢谢。”
蔡成章独自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怔怔出神。
不知怎么的,他直觉认为钟扬是他如何应对向南天的关键之匙,可是偏偏几次想要向钟扬释放善意的时候,却总是阴差阳错地被搅黄,第一次见面钟扬始终因为刀疤脸他们的鲁莽而不咸不淡,这一次捐赠更是弄得一团糟,他甚至开始担心钟扬是不是已经对自己心存芥蒂。
一想到蔡骏,蔡成章的血压蹭蹭往上窜,本来他是要亲自送物资去救灾现场的,后来觉得或许派蔡骏去更合适,毕竟都是年轻人也许会有共同话题,而且他也觉得钟扬对他的态度并不明朗。可是高晓东告诉自己捐赠出了状况,他马上回总部,气得直接砸了两个花瓶,劈头盖脸把蔡骏骂的狗血喷头,还把蔡骏调离总部,发配去下面的县区打理一个物流公司。
蔡成章自己没有子女,蔡家兄弟三人,就蔡骏一个独苗男丁,因此蔡骏从小千依百顺,虽然享受着最优质的教育资源,又留洋海外三年,正经的学识没学到,目空一切、骄纵狂妄却是养成了实打实。岐山集团主营药材和物流,但是娱乐、投资也占据不小的份额,作为岐山集团的太子爷,蔡骏简直为所欲为,每日前呼后拥纸醉金迷。虽然平日里也有不少荒唐事情传入蔡成章的耳朵里,但只要不出人命,自有人会处理,因此蔡骏愈发骄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