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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吉日格勒用那匹被雷击死的马好好招待了李玉龙一行,来福死活说自己不吃被雷劈死的马肉,可刚吃一口,就再没收住。
“来!龙老弟,这杯酒我敬你!”吉日格勒端起手中的酒碗,大有一干而净的气势。
龙老头赶忙摆了摆手,将面前的酒碗推到李玉龙的面前,斜眼看着李玉龙道“我酒量不行,就让这小子代我喝吧。”
李玉龙看了看面前的两樽酒碗,还未将酒碗端起就闻到那刺鼻的酒精味,本想说自己也喝不了酒,却见吉日格勒已将手中的酒碗扬起,咕隆咕隆灌了起来。
历经上千年的衍变,酒俨然成了一种文化,而喝酒更是不用说,既然对方已经开始喝了,你就没有推辞的道理,见吉日格勒已将一整碗酒喝完,冯玉龙心里直叫苦,但还是端起了面前的酒碗,清酒入喉,一开始倒没觉得什么,但很快的冯玉龙就感到胃里像是找了一团火,浑身莫名的燥热起来。
来福又撕下一块马肉吞下,突然看到冯玉龙面色通红“咦?少爷,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啊。”
冯玉龙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没事,可能是有点上火。”
“哈哈”吉日格勒突然大笑出来,看着冯玉龙道“小兄弟,我们蒙古人因为经常要去外面放牧,有时一整天都不回来,所以便特酿了这暖身的马奶酒,是不是很管用啊。”
冯玉龙抚着自己发烫的胃,心想“什么叫很管用,简直太管用了!”
“爹,我娘让我来敬大家一碗酒。”动听的声音突然从冯玉龙的身后传来,冯玉龙转身一看,顿时有些愣住,此时的塔娜脱去了白天所穿的蒙古服袍,只有一件白色的针织衣和裤袍穿在外面,乌黑的顺发搭在两边的香肩上,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随着塔娜娇躯的移动,冯玉龙也将视线重现看向了对面,吉日格勒笑着让塔娜坐在自己身前,随后只见塔娜将面前的空碗盛满了酒,举在冯玉龙的面前道“来,为了感谢你们今天的帮助,我替我娘敬你们一杯。”
“我的就让这小子代喝了。”
“对对对,这马肉太好吃了,少爷,你把我的也喝了。”
对于来福和龙老头的无义之举,冯玉龙只能心里叫苦,将本是龙老头的酒碗端起“塔娜,该说感谢的是我们,要不是你们的收留,我们也不可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马肉和奶酒。”
塔娜和冯玉龙相视一笑,将各自手中的酒碗仰在头顶。塔娜毕竟是女孩,一碗酒喝完脸色也有些绯红,但在冯玉龙眼里,此时的塔娜显得更为迷人。
因为天色不早的缘故,龙老头提议大家赶快休息,吉日格勒早就让木扎给几人收拾好了睡觉的地方,就在他们旁边的另一个蒙古包里。
睡在榻上,冯玉龙仍旧感觉胃里不太舒服,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倒是来福这臭小子,吃得饱,睡得也香,刚一上床就打起了呼噜。
听着来福的鼾声,冯玉龙更无睡意,却突然听到对面木榻上的的龙老头问道“小子,睡了没?”
冯玉龙知道龙老头是在问自己,便说没有,紧接着便听到龙老头下地穿鞋的声音。
冯玉龙从榻上坐起,问龙老头要去哪里,龙老头穿好鞋直接坐到冯玉龙身前,两眼泛着精光道“小子,跟我出去走一趟。”
冯玉龙被龙老头拉着推着走出蒙古包,顿时感到寒风直往袖口里灌,赶忙将衣服裹紧问道“冯大爷,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啊。”
“嘘!”龙老头按住冯玉龙的嘴,见吉日格勒一家所睡的蒙古包没有动静,这才放心道“你不觉的白天的事情有些古怪吗?”
冯玉龙一愣,随即想起白天的那阵雷电跟乌云,但还是不解道“那不就是比较罕见的自然现象吗?”
龙老头见冯玉龙迷糊,索性一边拉着冯玉龙走一遍解释道“你难道没听格勒说,只要这乌云和雷电出现,就会有牛羊失踪吗,这还叫自然现象?”
冯玉龙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被拉到塔娜家的马圈,失神道“冯大爷,咱们来这干嘛?”
龙老头瞥了冯玉龙一眼,解开一匹马的绳栓道“废话,当然是骑马了,难道走着去啊。”
“走?走哪啊!”冯玉龙更疑惑,这大晚上的,龙老头是打算带自己跑路吗,不对,大伙可是没干什么亏心事啊,再说来福还在里面躺着呢。
龙老头把马牵了出来,身子一跃直接跨到了马背上,盯着下面的冯玉龙道“小子,快上来。”
冯玉龙身子往后退了退,抗拒道“龙大爷,你总得告诉我去哪啊,再说了,你这可是偷人家马啊。”
龙老头似有些不耐烦“小子,咱们只是看看那阵雷电到底有什么古怪,赶明天一早就能回来,你再废话我就一个人走了。”
冯玉龙担心龙老头真一个人骑着马跑了,那样就不好跟塔娜一家解释了,自己跟上去,万一龙老头到时候要走,就硬把他拉回来,尽管这个硬拉的可能性微乎其乎,但总要试一试。
冯玉龙很不情愿的坐上马背,龙老头双腿一蹬,马儿很慢的离蒙古包远去,直到确定已经离得很远,龙老头才敢大声喊了声“驾!”马儿飞快的往西边奔去。
因为喝酒的原因,冯玉龙一直有些不在状态,可随着马的越奔越快,加上冷风不断在耳边吹过,冯玉龙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抓紧龙老头的后背道“龙大爷,咱们到底要去哪啊。”
龙老头只顾着骑马,并没有回答冯玉龙的问题,而冯玉龙也很快的发现自己经过了白天那道雷电劈下的地方,地上还有马被电击的焦印。
夜色迷人,繁星如斗,两人坐在马背上一直向西狂奔,冯玉龙不知道已经离开蒙古包多远,可龙老头依旧没有让马停下的意思。就在冯玉龙想要再次质问龙老头的时候,身前的龙老头急忙拉回手中的马绳,长喊道“吁!”
因为快过突然,冯玉龙的身子顿时向前倾去,就连跨下的马儿也是被龙老头这紧急的刹车惊了一跳,马蹄在地上磨了好一会才停下。
“龙大爷,你就不能提前通知一声啊。”冯玉龙的脸死死贴在龙老头的后背,表情甚是扭曲道。
“臭小子,我这已经算是很及时了,再慢点,你我的小命怕就没了。”龙老头语气冰冷,像是从未有过般的严肃。
冯玉龙听了一愣,赶忙将脸从龙老头的被抽回,一时不解龙老头说的什么意思,只能往龙老头之前看去,依旧是无垠的平原和摧残的繁星,可当冯玉龙将视线往马的前蹄下看去,心里顿时一惊,不觉倒吸口冷气,自己的身下,竟有一座深不见底的天坑,而马的两只前蹄,刚好停在天坑的悬崖边。